鬼千束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此刻自己所感受到的溫度來自於洛景封的手掌心,然而他微笑着望着鬼千束,脣邊勾起的笑容又令鬼千束感到十分的不真實。
洛景封對鬼千束道:
“一直沒有和你說過,對不起,不是我忘記說了,是我一直沒敢說出口。”
他的一聲對不起對鬼千束而言是意味着什麼,鬼千束自己也想到了。
他是在向她道歉,道歉他選擇了她接受蓮華血繼的不死之力,是他害得她被糟蹋,被殘害,被灌了藥從此之後無法生育,而他身爲帝王卻什麼也做不了。
鬼千束雙瞳一顫,視線直直的注視着洛景封的容顏,洛景封含着笑對她道:
“但是要讓我再選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選擇束接受蓮華血繼的不死之力。”
鬼千束睜大了眼睛,她的手指動了一下,猶豫着想要去抓住洛景封的手時,他的手從自己的臉頰上離開了。
伊殤離聽着洛景封所說的話,她知道洛景封所說,定然出自肺腑,而且他還是用這樣溫和的語氣。
他對人通常都是保持着帝王之態,冷淡而疏離,即便是有平易近人的時候,也給人感覺,像是隔着一層雲霧一般。
伊殤離注視着洛景封與鬼千束兩人,她在想,洛景封,是真的喜歡鬼千束的吧。
大地發出顫抖的震動聲,他們已經能夠感覺到崆峒的騎兵畢竟了,而周遭的環境裡,靈力也在不安的震盪晃動,這一次率先攻打鄴城的崆峒五千騎兵,全都是青階等級的靈術師。
洛景封將鬼千束往後推了推,她不捨得走,被推的時候踉蹌了一步。
鬼千束擡起手,喉嚨裡千言萬語壓着她,可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
“我軍已到鄴城城下,請殿下發號施令,擊鼓攻城!”
玖夜的騎兵後面,是統帥的儀駕。
伊夜澤遠遠的望着鄴城褐黃色的城牆,他的脣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我那皇妹那邊,還沒傳來消息麼?”
站在伊夜澤戰馬邊的士兵道:
“殿下,探子已經進入鄴城與殤離公主商談過了,殤離公主不願回來。”
“呵。”伊夜澤笑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我父皇還希望這次本王帶兵攻打鄴城,能把皇妹給帶回來呢,看來,等我回到戮廷王都的時候,我只能在大殿上抱着皇妹的屍體,向父皇哭一頓了。”
伊夜澤說這話的時候,話裡還有一絲諷刺的意味在裡面,而士兵在一旁問他道:
“殿下,蓮妃娘娘和花黎姑娘還在鄴城內,她們曾向探子表示,想要先從鄴城撤離出來。”
伊夜澤冰冷說道:“父皇肯舍洛霓裳出宮,就等於捨得她死了,說明,父皇對她已經沒興趣了,一個沒法繼續掏空父皇身體的女人,還費什麼時間把她救出來,至於花黎,一個下人,用不着本王專程派人去救她。”
說到這裡,伊夜澤道:“可惜了,這次幽雪染沒有在,若能俘虜了她,呵……我定會讓她嚐嚐什麼叫階下囚的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