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玉山般光華無限的少年郎,他清澈的明眸如雪山上終年不化的冰層,凌蒼冽對幽雪染笑起,如一陣風從浮冰碎玉上吹來,撲落在幽雪染的臉上。
幽雪染瞪着被他桎梏住的劍,她猛的抽劍,把天心劍收了回去。
“你舞的這套劍法很精妙,又不像是迦葉的風格路數。”凌蒼冽饒有興趣的問她。
幽雪染就道:“這是嫣姬剛教我的。”
凌蒼冽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以爲嫣姬不過是洛闌珊身邊的侍女,沒想到一個病弱的女人居然還會懂這樣的劍法。然而他也沒多追問,換了話題道:“跟我出皇宮一趟如何?”
“幹嘛要跟你出去?”幽雪染問他。
凌蒼冽伸出手來大掌抹去她額頭上練劍流下的汗水:“你這幾天一直在院子裡練劍,不去外面透透氣麼?走吧。”
凌蒼冽再沒徵求幽雪染的意見,他一手伸來直接摟了幽雪染的腰,幽雪染被他抱起,凌蒼冽幾個躍身便帶着她出了皇宮。
凌蒼冽落在了娑羅城的東城樓上,他直接帶着幽雪染坐在屋頂的飛檐上,舉目遠眺,娑羅帝都盡收眼底。
幽雪染被凌蒼冽摟着腰,她倚着他與他並肩坐在一起,帶着些許疲憊的雙眸凝望着蔚藍的天空與阡陌縱橫的城市。
“整個娑羅帝都盡收眼下的場面你還沒見過吧?”凌蒼冽歪着腦袋問幽雪染,然而他卻一直沒等到她的應答。
凌蒼冽低下頭,發現幽雪染雙手圈着他的手臂,頭依在他的肩膀上就這麼睡去了。
和風拂過,晨光在少女蝴蝶般的睫毛上跳躍,在她的眼瞼出落下淡淡的陰影,日頭曬人,凌蒼冽撐開摺扇擡手爲幽雪染擋開光線。
她在他的身旁,毫無防備的睡着,傾城的容顏染上柔和的色澤。
凌蒼冽微黯的目光中光線流淌,他微微輕身,鼻尖幾乎要碰到幽雪染的額頭。凌蒼冽忽然淺笑,自言自語道:“怎麼可以這麼沒防備……”
他這樣凝望着幽雪染,心臟像是被棉花和羽毛填充的滿滿的一樣,他又低下頭一點,在嘴脣幾乎要從幽雪染臉上擦過的時候,凌蒼冽收回心神,把臉瞥向了一邊。
而他這麼不經意的轉頭,目光一下子對上了遠處高高聳立的四方白塔。
“你生來便是罪孽。”
“活着就是爲了贖罪。”
“冽,你的心應該給予迦葉,紅塵情事都和你無緣……”
凌蒼冽的腦海裡充斥着多年以來他聽的最多的話,他自嘲的悲涼一笑,墨玉般的眸中流淌的風光霽月很快就被他給掩去了。
到了傍晚,橙紅色的夕陽跌落在幽雪染白皙的臉上,她睫羽微動,睜開了惺忪了睡顏。
“嗚……怎麼天黑了……”幽雪染記得自己閉上眼睛小憩的時候還是青天白日的,睜開眼睛天居然就暗下來了。
“你睡了快三個時辰了。”凌蒼冽對她道。
幽雪染低下頭髮現不知什麼時候,她的一隻手居然和凌蒼冽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
“喂!放開!”幽雪染的手被凌蒼冽的手掌按着,她開口道。
(科普:三個時辰等於六個小時,十二時辰等於24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