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十大賭場不僅是由規模和收入以及營業額和豐富玩法而決定,甚至還有着其他各方各面的因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十大賭場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更加不是碧輝那樣的地下賭場可以仰望的高度。
十大賭場每年的營業總額高達五千億美金,對比每年表面上流出的上萬億美金博彩資金,佔了近四成的比重,由此倒也足見十大賭場在賭壇的地位了。
前一屆的賭壇百強公開賽是在澳門葡京進行的,而本屆則順利的被澳洲墨爾本賭場拿下舉辦權,當然,這不可能像奧運那樣張揚。不過,自百強賽舉辦以來,舉辦權往往落在十大賭場手裡,那倒不是什麼值得希奇的事。
在澳洲,每個城市僅允許存在兩個賭場,在其他開賭的國家,多半也有此類的條件。當然,除了拉斯維加斯和大西洋城以及澳門,還有蒙地卡羅這世界著名的四大賭城。
那就意味着,其他沒能夠入圍十大賭場的,都很難以合作的方式來競奪這一項舉辦權。不過,話又說回來,無論是實力還是其他方便,十大賭場承辦,都能夠爲參與着帶來承諾性的安全保障,那顯然是值得的。
百強賽是七十年代以後才真正得到了大力發展的,那時候歐洲不少國家都開放了博彩業。當然,大家都說是博彩業,而不是說賭博,這樣能夠在最大程度上打消社會輿論的抨擊。如果在葡京說賭博,就立刻會有工作人員來嚴正聲明,那不是賭博,而是博彩。
本屆百強賽已經是第十六屆了,被澳洲的墨爾本給拿到了舉辦權。在這方面而言,不得不承認,這個舉辦權確實相當於一個金礦,就好象奧運能夠拉動經濟一樣。而百強賽的舉辦權則可以拉動博彩業的發展,有着巨大的利潤,怨不得其他賭場都渴望奪上一奪。
在某種意義上,能夠拿到舉辦權,同樣也是賭場實力的象徵。比如當年韓國的華克山莊,以及馬來西亞的雲頂娛樂城就是在崛起之後拿到了舉辦權,這才一舉奠定了自己的十大賭場地位。
墨爾本的皇冠並不完全能夠稱爲澳洲最大的賭場,論營業收入等,雪梨的哈伯賭場同樣可以媲美。可是,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墨爾本舉辦過百強賽,所以它成了澳洲最大的賭場。
全澳洲六州兩個行政區,一共有獲得授權的賭場共十五間,其中有六間在澳洲證券交易所成功上市。皇冠賭場坐落在墨爾本市中心的河岸邊上不遠,在這裡有三百五十張賭桌和2500部老虎機之外,還有500套超五星級標準的客房、40家餐廳、19間酒吧、3個夜總會、14個劇場和500米的購物長廊。
易飛既然敢來這裡,那當然對這裡要事先了解一番。不過,他到這裡來,並不是爲了來贏錢,只是想探探路,順便了解一下百強賽。在酒店下榻了貴賓房之後,易飛他們現在正在餐廳裡欣賞着周圍的環境。
洛偉東不明白,簡直太不明白了,易飛爲什麼要帶來他賭場?易飛卻向他輕輕一笑,他知道洛偉東想知道爲什麼。所以,他有必要負責提供答案:“你喜歡賭博嗎?”
“當然不喜歡,這是有輸沒贏的,害人不淺的東西。你不要告訴我,我們來這裡是要賭!”洛偉東雖然驕傲,可面前的易飛好歹是他的老闆,而且對他就像朋友那樣,他也不太好意思把語氣變得很刺耳。
“來這裡賭,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齊遠不屑的瞥了洛偉東一眼,不敢勇於嘗試的人,是永遠都不知道人生滋味的。
易飛點了點頭,賭博的確是害了若干人家破人亡,譬如澳洲賭場,就不止一次傳出留學生輸得屁滾尿流,結果被澳洲政府趕回國的事。不過,他對此有另一番看法:“我讀書少,可是我知道一句話,存在即是合理。”
“很多考古都發現了賭具的存在,那意味着賭博甚至可能在人類存在的時候就存在了。既然是如此歷史悠久的東西,到了今天依然能夠活躍而且流行,那意味着什麼?”說到這裡,易飛語氣頓了一下,在盤子裡叉了一塊龍蝦送進嘴裡。
半晌之後,纔在洛偉東茫然,而齊遠則偷笑的表情裡繼續說:“每年單是帳面上流通的博彩支出便超過了一萬兩千億美金,更不要提沒有入帳的地下賭場。這意味着,賭博是阻止不住的事物,既然阻止不了,那我們爲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爲什麼不能疏導?”
“澳博去年上交澳門的稅是一百五十億以上,如果沒有這筆錢,澳門的政府工作和市民生活就無法正常運作!”易飛決定給洛偉東洗洗腦,那將有助於他未來的工作:“各國之所以開放博彩,就是因爲這上面的龐大利益。”
“除此以外,開放博彩可以讓本來在暗裡進行的東西浮出水面,得到有效而且有力的控制。你應該知道,伴隨賭博的永遠都是罪惡,既然無法趕絕,那爲什麼不疏導和控制呢?”
易飛神情悠然的擦了一下嘴巴,然後舒坦的靠在椅子上凝視着洛偉東。一時之間,洛偉東竟不知該作何辯解。他覺得易飛說的很有道理,與其讓罪惡悄悄發生,倒不如利用自己的能力控制住。
“爲什麼產生罪惡?因爲有人輸錢,有人贏錢!”易飛沒打算立刻放過洛偉東,喝了一口清水,這才緩緩說:“有人贏了錢,引起旁人的眼紅,結果搶劫殺人。可那真的與賭博有必然關係嗎?搶劫殺人在這個世界上可不是賭博的專利。”
“有人輸錢,輸到眼睛紅,結果鋌而走險,罪惡因此產生。”說到這裡,易飛笑了,他覺得世界上的事真是奇妙,換了兩三個月前,自己恐怕還在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現在卻在澳洲開導夥伴:“賭博不是罪惡的根源,甚至不屬於罪惡,它的存在只是一種合理的存在!”
“真正的罪惡來自人類,因爲有了貪慾,所以他們試圖利用賭博來滿足自己。你能夠想象一隻猴子會跑來賭博嗎?當然不能,會因爲輸了而去搶劫嗎?更加不會!”
說到這裡,易飛亦有些茫然,這番話由自己嘴裡說出來,竟彷彿在開導自己一樣:“所以事物本來是無罪的,但因爲人的存在而突出了兩面性。但向來喜歡推卸責任的人類將那些罪推到了事物上,所以,在他們來看,人本身是無罪的!可他們並不知道,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洛偉東雖然不太喜歡被易飛這樣開導的滋味,可他不能不承認,易飛的演說非常有效而且精彩的打消了他原先的看法。可他並不知道,易飛的話同樣也打消了他自己心裡的疑惑。
易飛同樣在疑惑,走賭博路線,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賭博畢竟在全世界眼裡都是上帝制造出來的罪惡產品。他自己喜歡打賭,可他不意味着他對賭沒有反感,畢竟是在新中國成長的人。
可是,現在他不僅說服了洛偉東,同樣也說服了自己。誠然,賭博本身並不是壞的,事物本身的存在是從來不分好壞的,只有在外力插手的情況下才會被強行的灌以好壞。
當然,賭同樣不是一件好事。正如易飛先前所說,賭博只是人類貪慾的表現,可沒有人敢要求全人類都是聖人。所以,拋開本質不談,而就事實來看,賭博的確傷害了若干人,實在談不上是什麼好東西。所謂的兩面性,在這裡得到了很完善的呈現。
“好,說得精闢!”一記大笑在清淨的餐廳裡顯得格外響亮爽朗,易飛三人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英氣勃發的青年拿着一杯酒走了過來望着三人:“我很想認識一下三位,不知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當然,請坐!”易飛微微一怔,神情上卻沒半點波動。彼此介紹了一下,這才知道這青年叫做凌落日。凌落日並不英俊,也不帥,卻總有那麼一份飄然而行的味道,神情之間還隱藏着一縷難以察覺的落寞。
“很抱歉剛纔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不過,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凌落日微微一嘆,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然後拿着易飛他們的酒再倒上,這才望着易飛:“賭場正是利用人們的貪慾來贏利,贏了還想贏,輸了卻想翻本。有人的地方就罪惡,果然是不錯的!”
凌落日?易飛默默的想着,這個名字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凌落日望着易飛,忍不住呵呵笑了:“三位能夠把賭博的本質看得那麼通透,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這一次是想來欣賞百強賽,或者還是來小玩幾把?”
“百強賽?”洛偉東一直默默的聽着易飛的話,腦海裡思緒萬千,他想自己或許能夠由這其中得到更多的東西。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惡,如果不是因爲他太出色了,又怎麼會被其他同事排擠,弄得一身才華卻沒有施展的地方:“什麼是百強賽?”
凌落日愉快的向洛偉東解釋了百強賽,然後饒有興致的望着三人:“不過,百強賽的門票不容易弄到手,真正對普通遊客出售的門票很少。多數都是給了富豪之流,很湊巧,我這裡有三張票,位置還挺靠前的,送給你們!”
易飛沒有推辭,他一眼就看出凌落日並不是那種喜歡客套的人:“凌老哥,喝酒吧!”
四人湊在一起喝了一些酒,在凌落日的豪爽性格帶動下,洛偉東無形中更是拉近了自己與易飛之間的關係,這倒是始料不及的。這頓酒喝得不是很多,甚至沒有人醉,可是每個人卻感到了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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