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很興奮地點點頭,他放下手中的斧頭,脫掉上身的熊皮,只留下腰胯間的一截。樂聲適時在他腦海響起,他隨着音樂舞動起來。
要不怎麼說音樂和舞蹈是沒有國界的呢?不管是人類、獸人還是精靈都有屬於自己種族特色的音樂和舞蹈。高大笨拙的獸人跳起舞來一樣地吸引眼球,不過布爾跳的不是他們祭祀時跳的那種粗獷剛猛的舞蹈,而是跳的羅獵在原來的世界看到的一種屬於熱帶地區獨有的肚皮舞。
在衆獸人詫異的注視下,布爾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柔若無骨,他粗大的腰肢來回顫抖着仿若腰間裝了一部電動馬達,步伐輕盈的他時如輕雲般慢移,時如旋風般疾轉,滿是綠毛的手臂高舉頭頂,靈活翻轉着的手腕,表達着他心中的喜悅。爲了愛情,自己這麼用心地表現着。美人啊,你知道嗎?其實爲了圖你一笑,自己變成人類也願意的啊。
布爾心中一熱,歌聲從喉嚨一衝而出“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裡的羔羊,我拋卻同伴獨自流浪,就是不願別人把你分享……”
大廳裡的人和獸人都呆住了,獸人們紛紛跪倒在地,滿臉淚水。
奇蹟啊!獸人們在心中無聲的吶喊着。幾百年的時間了,獸人們終於有了自己的樂者,樂者啊,傳說中的偉大存在。
布爾的歌聲是那麼的渾厚圓潤,初時略顯低沉,聽來只覺入耳有說不出來的妙境,五臟六腑裡像熨斗熨過,無一處不伏貼,三萬六千個毛孔,像吃了人蔘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片刻後激昂得比泰穆山的高度還要高,卻還不是最高,給人感覺好像爬上泰穆山頂之後才發現在泰穆山上還有更高的珠瑪峰,峰迴路轉間,妙處數不勝數,讓人回味無窮。
這可是連大祭祀也望塵莫及的歌聲啊,難道平日裡毫不出衆的布爾竟是深藏不露的教廷樂祭祀麼?衆獸人心裡一陣唏噓,一個個盤膝坐下,一臉恭敬地看着布爾的表演。
雙兒在樓上開始時掩嘴笑個不停,隨後卻看得目瞪口呆,呆滯的目光轉向羅獵時,羅獵促狹地朝她擠擠眼睛,她才恍然肯定是羅獵搞的鬼了。
羅納幾個一樣看得目不轉睛,不過羅納是驚奇於這個獸人到底是着了誰的道。肯定不是雙兒,羅納自信不會看錯。大廳裡只有這麼幾個人類,自己幾個沒那個本事,現在只有羅獵的嫌疑最大,羅納幾個當然沒有看見羅獵變色的眼睛,不然也不用猜來猜去了。
布爾的表演結束了,他靜靜地站在衆獸中間一動不動,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淌下,在衆獸人的關注下,布爾的臉慢慢變成了墨綠色,終於一聲嚎叫,推開面前的獸人掩面衝了出去。
衆獸人一時沒明白布爾爲何如此,稍霎,一獸人說道:“哦,可憐的布爾,他太興奮了,如此大的驚喜讓他失態了。我得把這個事情呈告教會去。”
衆獸人紛紛點頭,一行人也沒再和羅獵幾個糾纏什麼,收拾後追逐布爾去了。
雙兒蓮步輕移,慢步走到羅獵面前,“你對那可憐的傢伙做了什麼?”
羅獵微笑:“我讓他表達心裡的真實想法而已。”
羅納這才知道原來確實是羅獵下的手,於無聲無息中控制別人的身體,起碼自己是沒那個能力做到的,在列格森斯帝國也沒聽說有誰能做到啊。這是什麼級別的修爲?
羅納之前一直以爲羅獵只是個紈絝子弟,心裡一直看不起他,礙於皇子的命令不得不聽從於羅獵。今天瞧來,是自己看走眼了,心裡不由生出一分恭敬來。
“羅獵大人,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羅納恭謹地說道。
“吃了東西再走吧!”
“屬下糊塗。”羅納賠罪後帶領幾人立在羅獵身旁。
羅獵招呼雙兒坐下,催促珠兒:“我說珠兒,我可等了半天了,怎麼還沒見把酒菜送上來?”
珠兒看到羅獵身邊美麗的女人,強烈的自卑感讓她收斂了許多,正正經經地將酒菜送了上來,羅獵打趣她:“珠兒,我可不喜歡現在的你。”珠兒勉強笑了一笑,逃似地離開了。
酒足飯飽後,羅獵擁着雙兒在羅納等人的簇擁下離開了旅館,回到了馬車上。天色還早,大部分隊員都還沒有回來,羅納和其他幾個大劍師嘀咕了幾句後來到馬車旁,恭聲說道:“羅獵大人,您休息了嗎?”
羅獵打開馬車的窗簾,探出頭問道:“有事嗎?”
“屬下想請教大人一事!”
“什麼事?”
“卡洛斯他們曾聽說羅獵大人曾以八級劍士的身份闖入白蛇神殿,殺死了數以千計的妖精救出了您現在的夫人,是真的嗎?”
羅獵稍微一愣,回頭看了雙兒一眼,雙兒低垂着臉,但是羅獵仍看到掛在她臉上的幸福。
雙兒感覺到羅獵的注視,擡起頭來給他一個甜甜的笑臉,羅獵伸手拍拍她的臉蛋,對窗外的羅納說道:“如果當天沒有八皇子奧力斯和依籮小姐的幫助,沒有黛爾神射的出手,我現在就不會有機會在這裡和你說話。”
“雖然如此,但是大人你仍讓我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實力的差距是沒辦法用勇氣來彌補的……”
雙兒聽到羅納的話,想起當日羅獵的捨生忘死,淚水順着臉頰淌了下來,她將身子伏在羅獵懷裡,心裡的感動不知道如何言語,只是用力的抱緊羅獵,死死的用力。
羅獵回抱着雙兒,輕拍她的背部安慰着她。
“羅納,你到底想說什麼?”羅獵問。
“什麼人?站住!”不遠處傳來了在外圍警戒的隊員的喝斥聲,羅獵鬆開懷裡的雙兒,將頭探出馬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羅納正安排衆隊員將馬車圍在當中,見羅獵探頭出來,忙解釋道:“兩個女人試圖通過我們的警戒線,被我們的隊員攔住了,卡洛斯已經過去了。”
“如果沒有什麼威脅,不要爲難別人。”羅獵說完後縮回腦袋放下了窗簾。
羅納說聲知道了,便馭馬來到正爭吵着的兩女人處,卡洛斯鐵青着臉看着那兩個女人,一女子見又過來一人,說話的聲音更大了。
“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王法?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做出如此齷齪的事情?”
羅納站在卡洛斯身旁,低聲詢問,原來卡洛斯也不知道詳情,只知道一開始阻止這兩個女人的隊員中了招,卡洛斯觀察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羅納沒理會那兩女人,繞着直挺挺立在那裡的隊員轉了幾個圈,那隊員臉上還掛着獻媚的笑容,右手向前伸出,羅納用手指碰了碰那隊員的臉,彈性不錯,應該不是被石化了,看來這兩女人還有點棘手,還得到她們身上想辦法。
羅納看着那兩女人,指着一旁的官道問道:“美麗的小姐們,那裡那麼寬的大路,爲什麼你們一定要從我們這裡走呢?”
“誰說我們一定要從你們這裡走了?我們不小心從你們這裡經過,他就上來拉拉扯扯的!哼!”一個個頭略高,蒙着面紗的女人指着僵硬地隊員怒聲道。
“哦,那是我們的不是了,我向您道歉,美麗的小姐!”羅納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希望小姐能放過我們的同伴,他已經受到了您的責罰。”
個子矮小的女人突然驚恐地看了看後面,拉着蒙面女人往羅獵的馬車那裡跑了過去,經過羅納身邊的時候,蒙面女人輕聲說道:“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