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兼臉色一變,瞬間閃躲在一旁,這小子這下糟糕了。
劉浩心頭一驚,卻是泰山倒於前心不動,雙手一劃,嘴一張吐出靈風槍,化爲一枚繡花針,激射而去。
那拳頭勢能壓頂,那繡花針卻突破拳勢如刺破氣球般,扎向指節。
“咦?”
那揮拳之人,一怔之下,拳勢更盛數倍,拳頭更是當頭砸下,如巨槌搗藥。
光那拳風就令劉浩衣袖無風自動,更讓地面塵埃齊齊蕩起。
“來得好!”
劉浩眼見靈風槍撞在指節上,發出砰地響聲,那指甲一縮,靈風槍也隨着拳風倒轉回來,他就大手一張抓住槍尾。
《刺殺神矛秘典》!
在這一剎,劉浩竟似憑空消失,地上只剩下一片虛無。
那巨碩身影再度咦了一聲:“你這小子,玩的什麼花樣?!”
蓬!
靈風槍從那人後方橫掃過去,那人微微一怔,便笑出聲來:“我當是什麼厲害手段,原不過是影族的玩意兒……”
槍桿砸在那人背上,那人卻穩穩站立,如同被蚊蟲叮了一口,嘴角竟還露出譏嘲的笑意。
他長得倒是英挺威武,那身板快有兩個劉浩寬,個頭也要高出半截,留着整齊的短鬚,雙手握拳,如一座隨時都會爆炸的怒目金剛。
“盤道友,你跟此人可有交情?”那人轉頭看向盤兼。
“那倒沒有,只是路上遇見。”盤兼忙說,“司馬島主要怎樣發落他,都隨你。”
“管他跟你有沒有交情,老夫今天是來替女出氣,必要讓這小子吃些苦頭!”
那你問我做什麼?盤兼心想。
這人便是司馬操?劉浩盯住那人雙眼。見那眼眉跟司馬扶瓶沒半點相似,心中頓時涌起個念頭,難不成司馬扶瓶是司馬操老婆跟別人生的?
“你這小子,盯着老夫。眼轉子亂轉。在想引些什麼齷齪東西?”
“沒什麼,只是想到久聞司馬島主大名。我此番來,也想跟島主見面商議大計,於是一時走神而已……”
“你既聽過老夫威名,還敢輕薄老夫愛女。不殺你不足以泄老夫心頭之恨。”
司馬操雙臂一振,衣襬無風自動,靈力遊走全身,也不看劉浩想要辯解,幾個踏步上前,就乾脆直接的一拳擊向劉浩胸口。
劉浩如有一種在溫泉中被熱水所蒸熟的感覺,這海邊本是海風習習。涼爽無比的,誰想這司馬操的拳風竟會令人感到臊氣十足。
好在劉浩也非一般人,天級境界,高階站立。那也不是隨便會被打輸的。
要殺我,你也得拿出本領來!
劉浩突然手一搖,天行劍便握在手中,左槍右劍,兩道靈光直射司馬操,居然將他那拳風中的酷熱之力全都消解了。
盤兼一驚:這小子還真有點能耐,不怪名聲這般響亮。
隱仙蹤不將他視爲目標,是不是有點看走眼了?
“哼,你有兩下子,不過你這兩下子,完全不夠看,老夫的狂風捲羅剎。”
突地,四周就一下變成如在一處龍捲風的旋渦之中,並且這地方熱得快要讓人皮膚都熱起來,連血液都像是要沸騰了。
而那風中像有無數的拳頭在不停的擊出,每一拳就衝着臉胸腳背,四面八方。
天行劍和靈風槍的靈力完全擋不住,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劉浩就將它們收回,張嘴要吞掉這股熱風。
誰想,就在這時,司馬操如鬼怪一般的到他身前,雙臂一擡,一下打中他的胸口。劉浩立如一塊飛石撞到遠處沙灘上,捂着胸口就大口吐血。
“司馬島主威風不減當年啊,看他年紀還輕,放他一馬吧。”盤兼這時纔出口幫劉浩說話。
無他,紅丸就不說,司馬扶瓶怎地也被他佔了便宜,不讓司馬操出這口氣,就出言相勸,那以司馬操的性格,說不定會連盤兼一起打。
“哼!你幫他說話?不過是吐口血,打什麼緊?我那女兒卻被他欺辱了。”
“也就碰了下嘴脣……”
司馬操騰地躍到劉浩跟前,一把起他,像是老鷹抓家雀:“你還敢多嘴?”
“真是無意間碰觸到了,我秋無名在這島上還有些薄名,島主不信,便去查一查,我哪不知道得罪司馬小姐,會被島主狠罰,只是無意的罷了。”
劉浩還嘴硬,司馬操擡肘就撞了他胸口一下,令他口中一甜,又是一口血濺到沙灘上。
但司馬操也信了他了,氣既出了,就站起身來:“我還以爲我那女兒出了更嚴重的事,我這纔要讓這小子長個記性,既是無意間的事,那就先算了。秋無名,你和盤兼都過來吧。”
劉浩按着胸口起來,走腿一瘸一拐的,心想,這演戲也不是份輕鬆的事啊。
司馬操修爲雖高,要想輕易破掉劉浩的攻擊,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更不用提,他還能打得劉浩重傷?那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一切無非是要取得司馬操的信任罷了。
“你既受我那吳老弟府中之人的邀請,去查那碧水宮的事,想那碧水宮的情況,你都知曉了吧?”
劉浩點頭說:“我在宮中轉了幾日,宮中的事可說一清二楚。”
“好,我且不問你三才鎮天陣,我要問那穆成雪的傷勢怎樣?”才進門不久,在那回廊之下,司馬操就霍地停腳,轉身問道。
“穆成雪大部分都在閉關,僅在那劉浩跟冷無雙去蘭亭地宮裡,露了個面。以在下觀察,恐怕傷勢不輕,少說也要半年才能恢復……”
“你在說謊!”司馬操冷笑道。
這一說,劉浩的心就像是打鼓一樣,默唸數遍《清心咒》才鎮定下來,臉色不變的反問道:“不知島主何出此言?”
“哼。要是穆成雪傷勢極重,那她爲何要派人找老夫借那開天匙,要運轉那山河乾坤盤,要修補那三才鎮天陣?要知修補這陣法。靈力消耗極重。一個不慎,修爲俱毀!你說。你是何人派來說這胡話的?”
司馬操眼中厲芒一刺,劉浩冷汗直流。
“我想秋道友並未說假話,以我所知,穆成雪性格剛強。那三才鎮天陣又事關魔族入侵之事,她或是等不及修爲恢復到頂峰,就要強行修補陣法。”
盤兄,你真是太及時了。劉浩投了個感激的眼色過去,盤兼跟他心照不宣的微一點頭,又說:“司馬兄,你再想。那穆成雪心中莫不還有個念頭。想修補好陣法後,能擋住魔族,這碧水宮就萬無一失,到時她再去恢復修爲。也無不可。”
司馬操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先前聽聞她被修羅親王擊傷,身中火毒,又有那劉浩去尋萬年冰蟾,想已回來,用那冰蟾之性,消除火毒倒也是個法子。想來是恢復了不少修爲了,但強推那山河乾坤盤運轉,怕還是勉強了些。”
說着,司馬操神色一凜:“這三才鎮天陣關乎天界安危,更是這蓬萊仙島方圓千里的屏障,若是運轉得當還罷,要是運轉不讓,讓這三才鎮天陣垮掉,那可是要命的事。”
劉浩要不早知他想要奪下碧水宮,就要被他給騙了。
“既然那穆成雪無法做得好這件事,那就由我來代辦吧。”
司馬操悲天憫人般的擡頭望天,盤兼笑說:“司馬大哥自有能耐將這三才鎮天陣修補好,說來這陣法跟司馬大哥先人也有莫大關聯。”
“不提,不提這個。”
司馬操在劉浩面前還是有些防範,帶着二人進到花庭,一道倩影就衝過來,直接一拳擊向劉浩臉頰,拳法深得司馬操其中三昧。
劉浩亦是閃躲極速,腰往後一挪,整個人就滑出數米遠。
那人一拳落空,倒帶來香風陣陣,劉浩精神一爽,看過去,卻見是司馬扶瓶。
她那張俏臉漲得通紅,躲在這邊偷襲就想報那一吻之恨,誰想還失了手。
她在這島上,打誰,誰還敢躲?
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小女孩跑出來,捂着嘴在那說:“扶瓶姐姐,這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你可別對這混蛋真的喜歡上了。”
“呸!”司馬扶瓶吐口唾沫,彷彿那唾沫就是劉浩,一甩頭,拉着計彩樺走了。
司馬操看了眼劉浩,女兒能耐多少他心裡有數,這劉浩步法倒是極詭,可轉念一想,若沒這本事,哪會被盤兼請去島上打探碧水宮的消息。
“我想司馬大哥的事,也無須再瞞無名了,我跟無名見過兩面,這兩日還聊得極爲投契,我想無名也是個想做大事的,不想一直去青石臺接任務。”
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奪下碧水宮的事,劉浩忙做出一副要做大事,要被司馬操重用的激動神情。
司馬操看着他,先擺擺手,等那下人將些吃食都擺上後,才說:“要說這碧水宮,原也是我司馬家的東西,無名,你可知那被囚禁的號烈真人是怎樣被關住的?”
“聽聞是碧水宮中前代幾位威名素著的老前輩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其抓住,再逼他到那盤蛇池下關住的。”
“對也不對,那幾位老前輩就是我司馬家的先人……”
“什麼?!”劉浩驚呼道。
司馬操很滿意他的表現,盤兼卻在想,這小子演得過了吧?
“那幾位先人在碧水宮中本就是長老,哼,要不是出了號烈的事,就是做宮主,也是從那幾位先人中挑選其一。誰知那幾位先人出了大力,爲宮中將那號烈關住,卻受了重傷。而那時的宮主候選人,卻借這機會將那幾位長老全部擊潰,怕那幾位先人只能先逃到這山十島上來,過了許多年,等那宮主去世,纔敢露面。”
劉浩一臉震驚,司馬操淡淡地夾起一塊肉乾:“所以說,這碧水宮原就該是姓司馬的,所以說,我要將碧水宮奪回來。”
劉浩瞥眼去看盤兼,這傢伙也遞過眼神來,想是有話等司馬操不在的時候要跟劉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