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說:";你朋友被一個叫遊漢庥的緬甸華人抓去了,凶多吉少,你儘快想辦法營救吧!";另外,老吳還提供了遊漢庥的電話號碼,以及遊漢庥父親遊騰開有可能關押在雲南省內某監獄這個重大線索。
老吳說,他只能幫到這個地步,他跟遊漢庥從不來往,跟他們不是一個路子。尤其他哥哥遊漢碧,幾年前跟老吳結了樑子,不共戴天。
李在理解老吳,探聽到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
獲知範曉軍還活着,李在感到無比欣慰,這是一個好消息,接下來他必須把這個好消息變成好事。不可能到緬甸營救,這個方案他根本不去考慮。他有辦法,而且是切實可行的好辦法,他要儘快找到遊漢庥的父親,這是讓範曉軍死裡逃生的唯一途徑。
6年監獄生活沒白白度過,他結交了很多朋友,涉及各個領域。對於有些朋友來說,尋找一個犯人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拿出電話簿,翻了一會兒,看到了他要找的名字,打了過去。
此時是凌晨兩點,那個朋友從外面喝酒回來剛剛上牀,聽完李在詳細介紹情況後,醉意朦朧地說:";哦,好!明天上班後幫你查,估計沒問題。遊騰開是吧?找他什麼事?想去看看他?要不要我先給你帶個話?";";不不!";李在連忙拒絕,他不想讓朋友知道太多。
";那好,最遲明天中午給你電話。";對方也沒追問。
是的,李在也相信沒問題。朋友就是管這個的,全省犯人的基本資料他都可以查到,現在是電腦時代,不用像過去那樣查閱牛皮紙檔案袋。只有一個例外,老吳的情報有誤,遊騰開根本沒關押在雲南,那怨不得朋友。
如果是那樣的話,範曉軍就慘了。李在知道緬甸森林裡的故事,情節殘忍無比,沒有溫良恭儉讓。他再也睡不着了,起牀點了一根菸,然後來到陽臺,看着25層樓下面火龍一樣的街道發呆。他準備熬到天亮,直到對方的電話打來。
兩年前,他的賭石生意正如火如荼,蒸蒸日上,他看中的石頭沒有不漲的。那些石頭彷彿埋在地下就是爲他準備的,只要他挖出來就能日進斗金,很少解垮(賭跌)。雖然他在瑞麗富翁排行榜根本排不上號,但他仍然受到很多人的敬重。他們看中的不是他的財富,而是他別具一格的眼力與魄力,而這兩點恰恰代表賭石人無與倫比的個人魅力。跟着他賭,哪怕只能喝一些殘湯,也比漫無目的強,這就像賭場下";跟風注";一樣,攆紅家的手氣,贏多輸少。由此,真有許多買家貼着他發了財,甚至比他掙的還多。李在就像賭石界一面旗幟,獵獵風中,後面跟着浩浩蕩蕩的賭石大軍。
李在春風得意,但他自己卻非常清醒,他從沒認爲自己有過春風。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做大,奮鬥5年也僅僅是個起步,他的賭石生意必須有某種力量來輔助才能在瑞麗一躍而起傲視羣雄。幾年的賭石生涯帶給他的除了一點點不足掛齒的財富,還有一身的疲憊,外表的剛強掩飾不住他的力不從心,他急需一個跟他忄生格相像的人——堅忍不拔,固執偏頗,鑽牛角尖,一往直前,勇敢而不退縮。這樣的人太少了,唐教父更不能指望,他的忄生格太軟,成不了大事,雖然他是有點固執偏頗,而賭石更需要的是行動,而不是抱着文學書籍朗誦。他應該認準一塊石頭,然後就一閉眼栽進去,勇往直前,誰也攔不住,這個人必須具有天生的對玉石的感覺,這種感覺後天無法學會,應該是在他第一眼看見玉石的時候就無師自通了。李在需要的是這種人。他始終相信人與石是逾嗌的,而緣分向來少見,即使人與人也是如此。所以,他渴望一個能投身賭石並敢於爲之付出生命的人。這種人,一半神經質,另一半聰明絕頂。
偶然一個機會,他聽到了有關範曉軍的故事。
範曉軍是和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一起從北京輾轉來到騰衝邊遠山區落泉鎮的,他們被這裡的旅遊資源和豐厚的文化底蘊吸引住了,他們不想再回到喧鬧的都市,打算在這個寧靜的小鎮租下一間房子開個小型酒吧。此時,誰也不知道範曉軍冥頑不化的忄生格有多嚇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更別說他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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