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判斷,傷了他手下“非常人”的幽冥教成員很可能是一位冥將,他們也無法掌握對方的行蹤,所以纔不得不請楊銘幫忙找人。
不過楊銘雖然修爲較高,實力較強,但卻也不擅長追蹤,他只是答應了齊越在常殺市裡搜尋,至於能不能找到,他也沒什麼把握。
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楊銘便打算離開了。
“如果這邊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齊越說了一句。
“好的。”
剛準備走,楊銘的手機響了,是小朵打過來的,他一接通,裡面就傳來了小朵急切的聲音。
“銘哥哥,武青跟人打起來了,快來幫忙!”
楊銘還以爲二人遇到了見色起意的小流氓,安撫道:“不用擔心,青兒實力很強,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她已經流血了.......”
“什麼?!你們在哪裡?我趕緊過來!”
能傷到武青,楊銘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冥將,他也沒時間跟齊越解釋,匆匆趕往了小朵所說的地址。
當楊銘趕到之時,戰鬥已經結束,敵人也已經撤了,只是武青腹部受傷,她正用手捂住了傷口,殷紅的血從指縫流出。
“哥哥我沒事,不過那人確實厲害,要不是他大意了,也不會被我以五雷正法結合了炎火的招數所傷。”
“兵器上沒毒吧?”楊銘有些擔憂。
“我已經催動真氣抵抗了,應該沒有毒。”
武青低了楊銘一個境界,所以真氣也遠不如楊銘,楊銘有些不放心,以自己的真氣注入到她體內,結果確實沒發現異常。
“敵人往哪去了?”楊銘問道。
小朵跑了過來,與武青一同指向一個方位。
楊銘說道:“小朵,你帶青兒去醫院,我去找下那個人!”
小朵還來不及勸,楊銘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武青痛得呲牙,而後又笑道:“放心吧,哥哥是最強的,那個人連我都對付不了,肯定跑不掉!”
小朵這才放心了些,“我帶你去醫院吧。”
.......
楊銘將識覺展開至極限,快速飛行着,在一片範圍之內搜尋了十分鐘,終於感知到了一個行動有些異常的男人,他俯衝而下。
男人穿着襯衫牛仔褲,戴了頂棒球忙,帽檐拉得很低,他正在一片密林中走着,突然傷勢發作一般,一下扶住了一株大樹。
“怎麼會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厲害的臭丫頭......如果以後落在了我手裡......”男人嘀咕了一句,然後就見一人突然落在了眼前。
楊銘見他胸口處一片焦黑,顯然是被武青的所說的雷法結合火法的招式所傷,便斷定正是此人傷了武青。
他恰好聽到了男人剛剛的話,推測這人的目標應該是小朵,只是恰好武青在場,對方纔失了手,想想就有些後怕。
“你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楊銘冷聲問道。
男人推了推帽檐,掌心凝聚出了暗靈力,“竟然跟來了,找死嗎?”
話音剛落,男人就被一拳砸趴在了地上,棒球帽和襯衫皆被震碎,他神情呆滯地看着楊銘,還沒從這種巨大的實力差距中反應過來。
“聽清楚我剛問的話了嗎?”楊銘俯下身子,右手中手中雷光閃耀,他的五臟雷法很是普通,但用來刑訊逼供還是不錯。
既然對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人身上,楊銘就不得不弄清楚原因,哪怕使些殘酷的手段,他也毫不介意。
男人狂笑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有本事就殺了我!”
楊銘一手按下,雷電在男人身上涌動。
等男人劇烈抽搐了一陣,楊銘擡起手,問道:“說不說?”
男人很久才緩過氣來,牙齒打顫,卻依然笑着:“殺了我,我不會說一個字的!”
楊銘準備再次動手,一個紅髮女子突然出現,讓楊銘內心一顫。
女子穿着條超短牛仔褲,兩條筆直的長腿格外顯眼,她脫下帽子摘下了墨鏡,笑道:“怎麼,不認識了?”
“霜兒?!真的是你!”
凌霜笑道:“記憶果然都在啊......”
她又看了眼地上那男人,說道:“趕緊走吧......”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陣凌霜,疑惑問道:“你是誰?爲什麼幫我?”
凌霜笑道:“知道了對你不好。”
男人也不再多說,說了句“謝謝”便立馬逃了。
楊銘看着眼前的凌霜已經完全懵掉了,也不管那男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給自己解答所發生的一切。
凌霜伸出手,“換個地方吧。”
楊銘伸手跟她握在了一起,隨後白光一閃,身邊的景象全變了。
兩人出現在了三寸空間之外的隕石之上,那個強化爐依然倒扣在地上,積滿了塵埃。
“爲什麼不早點來找我?”楊銘問道。
凌霜嘆道:“如果不是發現你的記憶保留了下來,我是不會來找你的。”
“是因爲,如果我沒有記憶,就不是他了,對吧?”
凌霜點頭,繼而平淡說道:“本來以爲你已經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了,沒想到,你還活着......”
楊銘喃喃道:“可我終究是另一個身體,另一個意識,注入了他的記憶,我還算是他嗎?”
凌霜有一瞬間的遲疑,最終說道:“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你的性格和思維,都跟他十分相像,可以說,意識是差不多的......意識、記憶、身體,記憶保留了下來,意識和身體也差不多,也可以算作是他吧......”
“可我終究不是......意識和記憶,記憶是他的,也有我的,意識則完全是我自己的,只是受了不少他的影響,所以,我知道自己不是他,而你潛意識裡也是這樣認爲的,不是嗎?”
凌霜怔怔地看了楊銘許久,這才答道:“確實如此,這也是我遲遲沒來找你的原因之一。”
楊銘鬆開了凌霜的手,因爲他早感覺到凌霜也有些不自然。
“可以跟我說說他死後發生的事情嗎?”
凌霜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了起來。
她語氣平淡,像是說起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故事,楊銘靜靜聽着,卻心潮澎湃。
數萬年的歲月,再多的喜樂悲歡也會被時間沖淡,無數天崩地裂的戰鬥、生離死別的遭遇,都在凌霜平淡地敘述中風平浪靜,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