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四人一前一後地匆匆離去,並在濟元轉身之後,眼尖地看到其道袍邊的二條銀線,那位旁觀的天師派弟子便是一怔:“他居然是茅山派的真傳弟子?!”
不過隨後,這位天師派弟子便十分鄙視地撇嘴:“蠢貨,這個羅翰明明已經藉着桌子的情況暗示了自己的實力,得罪鼻子卻絲毫無察,實在是枉費了這個真傳弟子的身份!”
正如天師派弟子有分核心弟子和普通弟子一樣,茅山派弟子也是分真傳弟子和普通弟子,以衣服上的圖案加以區分,四大玄門宗派的人,只要一見面,稍一留意,便可知道。
這位天師派的弟子,因爲精神力相對平常,只是位普通弟子,自然對濟元這樣的人看不慣了。
冷笑歸冷笑,這個天師派弟子也立刻丟下10塊錢在桌上,跟蹤而去。
離開夜市這條街,羅翰並沒有失去冷靜,他先是以最快的速度招了一輛的士,路上還打通了賴德華手機,請他代爲照料董君和葉小莉,然後把拎着大包小包的董君和葉小莉送回酒店,再在兩女進入酒店大堂之後,獨自站在酒店門口,候着氣急敗壞地同樣坐的士跟過來的濟元。
“這裡不方便動手,我們去郊外!”不等濟元開罵,羅翰搶先表態,自個兒又坐上先前那輛的士。
眼看着濟元陰沉無比地同樣鑽進了原來的的士中,羅翰便放心地抽出一百元大鈔,向司機交待了目的地。
二十分鐘後。
在薄溪縣城南一公里之外,一座大山的拐彎處,羅翰跳下車來,抱臂而立,胸有成足的模樣,讓緊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濟元眼中再度兇光頻閃。
暗中使用神行符跟蹤兩人的那個天師派弟子老遠就在博溪縣城門口的一座石橋上停了下來,借住那寬厚的橋墩,隱住身形,關注着兩人。
只是靜默了數秒,待兩部的士都遠離了視線,不見蹤影,羅翰和濟元便同時動了起來。
“巨靈神佑!”濟元右手高舉,一張黃符無風自燃,只是兩個呼吸間,便化爲一道光圈般的銀白色光華,籠罩住濟元的全身,在暗沉的夜色下格外的耀眼。
不過這也只是眨眼間的變化,然後,這道銀白色的光圈便倏地沒入濟元體內。
不遠處的天師派弟子不屑地撇撇嘴:“這廝倒是學乖了,居然還用上了巨靈符!”
巨靈符,與天師派的金剛符,都是增加自身肉體戰力的靈符,不過巨靈符是模仿了封神時期的一位大神——巨靈神的天賦神通,讓自身變得力大無比,而金剛符,則是令自身的血肉變得如同金石一般的堅硬。
既然發現羅翰是“天生神力”,濟元用這“巨靈符”也是剛好對路。
沒幾秒,羅翰便和力氣陡地增加了數倍的濟元交上了手。
“砰!”
“砰!”
“砰!”
“砰!”
兩人的出手都是異常的迅疾,每一招都是全力以赴,若是落在其他的普通人身上,那是招招都足以致命,只是,兩人的肉身強度也都是非同一般的強,所以力拼起來,卻是真的平分秋色。
羅翰既擁有了真龍一族的“呼風喚雨”,自身的氣力自然也遠非常人所比,濟元雖然武力頗強,但若非事先就給自己用了巨靈符,卻是絕對擋不住羅翰的十指。
而眼下,這巨靈符的效果,便是讓羅翰雖然每每找準了濟元的穴道,力道卻是無法攻進。而濟元雖然用盡全力來攻打羅翰的要害,同樣也被雲黃紗的反震震得手掌發酸,胳膊暗痛。
而且,濟元這一動用巨靈符,空中產生的強烈靈力波動,亦引來了四大玄門宗派的關注。
正在家福酒店的8樓豪華套房中打座的玄清驀地睜開原本平淡無波的眼,驚訝地望着城南的方向:“這是本派的巨靈符!是誰在打鬥?”
沉思片刻,想想身邊的幾位師弟和師侄都出去逛街了,他便推開房間的窗戶,雄厚的真元力微微一運,如狸貓般輕輕往外一躍……。
同樣在8樓的張竹溪若有所思地望着城南方向:“能讓茅山派動用巨靈符,這個羅翰,倒底是什麼來路?”
不過很快,張竹溪就感應到不遠處那相當熟悉的真元波動,眉頭一皺:“這麼雄厚,難道是茅山派玄清?不行,他既然去了,我也得去看看!”
想到這裡,張竹溪迅速從牀上跳下來,推開窗戶,輕輕往外一躍。
10樓,賴德華正在葉小莉和董君的房間裡,焦急地等候着羅翰回來,同樣也感應到這股不同尋常的波動,想起羅翰的託付,賴德華的眉宇間不由涌起淡淡的擔憂:“他真的和茅山派鬥上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只是擔憂歸擔憂,他卻不敢前去幫忙。一來以他的身手,未必幫得上,二來,此刻四大玄門宗派齊聚,葉小莉和董君都只是普通的少女,需要他的守護。
金山寺和崆峒派的人同樣也察覺到這股不同一般的靈力波動,只是金山寺的和尚在沉思片刻之後,微微一笑,沒有再理會,而崆峒派兩名留守的真傳弟子玉權和玉機則抱着看好戲的念頭,一起循着靈力的方向而去。
不多時,大家都已來到這個塵土飛揚的地方。
張竹溪和先前那位叮梢的天師派弟子會合,驚訝地看着仍在激戰的羅翰和濟元:“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硬拼?”
“是的,已經拼了10多分鐘了!招招都是這樣。不過我想,等那巨靈符失效,他倆應該就可以分出勝負了。”天師派弟子恭敬地回答。
之所以這樣判斷,也是因爲茅山派的巨靈符效果雖好,但衆所周知,因爲靈力有限,不能長久,也就能持續15分鐘。
另一處,玄清和玉權、玉機湊巧遇上,看到羅翰和濟元打得激烈,玄清面沉如水,而玉權和玉機則頗爲驚訝,因爲上午的時候,在那所古墓外,他們都見過濟元,知道玄清和濟元的關係。
玉權年歲稍長,穩重一些,驚訝歸驚訝,並沒有出聲,但玉機卻是忍不住問:“這男的是誰啊,濟元道長用了巨靈符,還只能和他打成平手?
“師弟!”玉權阻之不及,埋怨地瞪了玉機一眼。
玉機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戳中了玄清的痛腳,忙訕訕一笑:“呃,玄清道長可別介意,在下不是故意的。”
只是這老實的話,卻是讓玄清心裡更加不痛快。
雖然羅翰和濟元在激戰之中,位置變幻得很快,但以玄清的目力,還是認出羅翰就是今天上午和鳳山賴家的賴德華走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在訝異於羅翰的實力應該比賴德華還要高的同時,想起和羅翰、賴德華一起登山的兩名妙齡美女,深知侄子姓格的玄清也大概猜到了兩人爲什麼會幹架。
美色誤人啊!
只是在崆峒派的玉權和玉機面前,他是斷然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我上午見過他,他和鳳山賴家的人在一起。或許,他是賴家的人。”玄清不動聲色地回答。
“鳳山賴家?不可能!”心直口快的玉機再一次脫口而出,否定了玄清的話:“我和賴家的人交過手,賴家的人,看看風水還可以,輕身功夫也高明,但要論到近身打鬥,絕沒有這麼厲害!不然,賴家家主早就知道這古墓一事,肯定會跟我們來爭這個奪寶的名額。”
“可是玉機道長,我上午就是在古墓附近的山上遇着他倆。難保他倆不是來探路的。”玄清眉頭一皺,不以爲然。
“嘿嘿……。”聽玄清這麼一說,玉機頓時愕然,然後訕訕一笑,沒有再說話。
張竹溪和玄清、玉權、玉機幾人的到來,並沒有瞞過正在激戰中的羅翰和濟元。事實上,在激發了巨靈符之後,濟元就料到,別的不敢說,但至少,自己那正在酒店裡打座的堂伯父兼師叔是一定能夠察覺得到,從而趕過來一瞧究竟。
但是,濟元卻是遠遠低估了羅翰的戰鬥力,更是完全沒有料到,使用了巨靈符的自己,一掌之下,可以讓丈高厚的巨石碎成粉末,卻居然還沒法在師叔趕來之間,拿下這個毫不出名的羅翰。
不僅如此,濟元更是無比鬱悶地發現,自己身上本來澎湃激盪的靈力,隨着時間的流逝,有逐漸枯竭之勢,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羅翰,卻似是越打越猛,越打越興奮,身上那種莫名其妙的反震力更是隨着自己的掌力加重而越來越大,若非自己的九宮步練得紮實,好幾次都堪堪地躲過了此人的掌力,此時只怕已經敗陣。
“不行,這樣下去,打不贏事小,丟面子事大!”久戰無功的濟元不由得焦慮起來,開始思索着手裡可用的成品符紙。
“引雷符?不行,這個是遠攻的,我根本沒有機會和他拉開距離!”
“定身符?沒用,這個一定要沾到他的眉心才能讓他定住,可我沒有機會捱到他的頭!”
“化血符?不行,這個只能在沒有第三者的時候才能用……,靈水符?這是治病的,不是殺人的……陰魂符……對啊,陰魂符!” щшш▲тt kán▲¢ ○
正焦頭爛額的濟元突然眼睛一亮:“這個陰魂符裡封存了一個陰魂,只要以靈力點燃了就可以用,完全可以對付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