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外圍,一座叫做行宮的巨大莊園便是自古以來神州國皇室以及原華夏國國家負責接待那些外來貴賓與客人的地方。基本上所有外來的尊貴客人都被安排居住在這裡。
這次行宮中住下的是來自蓬萊島的一些修行者,他們是下午來到這裡的,被安排住下之後,負責接待的公輸千仇便全權負責與這些人交談以及帶領他們遊逛帝都的一些繁華美景。到晚上的時候,將這些人安排好之後,公輸千仇便離開了。
然而,公輸千仇斷然沒想到這羣原來的東瀛客人竟有如此放肆之輩,竟偷偷溜出去去了一品居,而且還闖了大禍。
公輸千仇如今就相當於整個神州國的外交部部長了,管的事情很多,雖然最近蓬萊島來人是神州國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可他也不能就只守着這些人而不管別的事情吧,他萬萬沒想到這些蓬萊島的人竟如此猖狂,竟敢去一品居亂來。
聽聞金家與福家的人都有受傷者,而且當時在場的所有神州國年輕一輩的修行者都被羞辱的無言以對,公輸千仇知道事情麻煩了,於是第一時間彙報給了趙文君,可趙文君聽說之後卻並沒有什麼表示,只說了一句話:“順其自然吧。”
公輸千仇當時就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順其自然呢?難道蓬萊島的人打了咱們神州國的人就這麼算了,打了就打了?
還是說,神州國的那些年輕人一會兒去鬧事的時候,也由着他們去出這口惡氣,自己不用派人去阻攔?
公輸千仇實在沒弄明白趙文君到底是什麼心思,於是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觀察與等待着,只要過了今天晚上,這些來自蓬萊島的挑戰者就會在明天上午於陳慶典與神州的修行者切磋過招,到時候有趙文君親自主持,他也就不用擔心了,所以今天晚上安全過去就行了。
於是,公輸千仇守在了行宮,決定今天晚上就呆在這裡哪兒也不去,一來也可以阻止蓬萊島的人再到處亂走,惹是生非,二來也是想阻止那些神州國的年輕人來鬧事。
然而,該來的始終會來,一個人越是擔心什麼事情,往往擔心的那件事情就會無法阻止的迎面而來。
這不,公輸千仇剛到行宮外面不久,一名年輕人便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緊接着,公輸千仇目光瞄向四周幾個黑暗的角落,嘴角露出了苦澀神情。
該來的,總歸還是全都來了。
“公輸前輩,我知道你的爲難,但這裡並不需要您親自守護着,所以,您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出現在行宮大門前的這名年輕人一臉平靜的望着公輸千仇,語氣中帶着尊敬,但也充分表明了他的態度。
公輸千仇苦澀一笑,他是趙文君身邊的紅人不假,公輸家族在神州國境內的地位也的確不低,但眼前這名年輕人背後的家族,卻要比公輸家族的底蘊強大渾厚的多,他不能輕易得罪。
而且,眼前這年輕人可是對方家族最強大的一個,前段時間他可是一直都在閉關,如今既然出關了,而且還出現在這裡,這便說明對方代表的就是那個家族的態度。
於是,公輸千仇突然想明白了趙文君說的那句話,順其自然。
既然是順其自然,那麼就是告訴自己不用管那麼多,一切都讓那些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公輸千仇認爲自己終於領會了趙文君的心思,於是整個人渾身都輕鬆了許多,向那年輕人點了點頭,笑道:“仲天,聽說這段時間你都在金老爺子的安排下閉關修行,想必不會讓我們失望,更不會丟了咱們神州國的威風。”說完,公輸千仇轉身向一旁走去,說道:“公務繁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親自處理了才放心,就當我沒來過吧。”
那年輕人神情恭敬的向公輸千仇鞠了一躬:“前輩慢走。”
公輸千仇就這麼走了,那名年輕人向幾個黑暗角落望了一眼,大聲道:“諸位既然來了,便當是在一旁爲金某壓陣吧,今日受辱最甚者乃我金家,金家雖無人,但我金仲天就算拼盡一生修爲,也要爲今日之事討個公道。”
“我牛老三雖不是金家的人,但卻與金明哲這小子有些投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一道大嗓門聲音傳來,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漢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金仲天身邊,大咧咧的笑着道:“走吧,我牛老三爲你壓陣。”
金仲天道了聲多謝,緊接着,四五名年輕人紛紛從黑暗中走出,雖然沒有言語,但意思卻是與牛老三差不多,他們就當是爲金仲天來壯膽壓陣的吧。
金仲天豪情幹雲,大笑道:“走!”
躍入行宮大門,金仲天眼中已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殺意,斷喝道:“東皇龍一,滾出來受死!”
金仲天此言一出,牛老三等年輕人心頭都是一凜,好重的殺氣,難道金仲天今日是爲了來殺人的?不僅僅只是找回金家顏面這麼簡單?
“嘎嘎……好大的口氣,想要取我東皇龍一的人頭,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金仲天的聲音傳出不久,寂靜的行宮內院深處,東皇龍一的聲音便陰仄仄的傳了出來,當聲音鑽入金仲天等人耳中的那一刻,衆人突然一陣恍惚,眼前一花,便覺得一道白色身影從前方院落中飛撲而出,如鬼魅般衝了出來。
金仲天突然閉上了雙眼,與此同時,一旁的牛老三也將眸子閉上了。
二人身後的那幾名年輕強者面色紛紛一變,只覺得那道白色身影便是衝着自己而來,紛紛情不自禁的向後倒退,拔出了兵刃做防守姿態。
閉上雙眼的金仲天與牛老三兩人紋絲不動,全部氣息釋放出去,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撲來,於是一步未退,傲然站立場中。
“裝神弄鬼,雕蟲小技難等大雅之堂!”金仲天開口,一聲斷喝,於是之前浮現在眼前的那一幕畫面頓時如同一潭靜水被投入了石子一樣,出現了漣漪波濤,如鏡中水月,瞬間化爲虛無,消失不見。
金仲天與牛老三兩人身後的那幾名年輕高手眼前的畫面也同時消失,當擡眼瞧見前方沒有任何東西出現,自己等人卻似乎遭受無比恐嚇紛紛後退了幾步之後,一個個惱羞成怒,臉色漲紅不已。
“奶-奶滴,果然有些門道。”牛老三咧嘴一笑,大笑道。
金仲天神情也露出凝重之色,點頭道:“東瀛幻術,的確有些門道,但這些旁門左道之術根本不算正統修行術,難等大雅之堂。不足爲懼。”
二人對話間,一聲冷哼傳來,就見人影一閃,一名身穿白色和服,手中拿着一把摺扇的年輕人雙足不沾地,如同鬼魅一般從對面院牆裡面縱躍而出,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
來人正是東皇龍一,身爲東皇門陰陽術這一代最具有天賦的門人弟子,此次蓬萊島遠裡中土挑戰天下高手,他自然是最出色的一個,但他在蓬萊島的時候便狂妄慣了,所以今日來到此處之後,竟一個人跑去一品居鬧事了。
如今,神州國的修行高手問詢找上門來,他東皇龍一本就不是怕事的主,自然第一時間出現。
站在院牆之上,東皇龍一目光掃視了金仲天與牛老三二人一眼,暗自點了點頭,剛纔他以幻心咒手段自遠處攻擊這幾人,本以爲可以困住這幾名闖入行宮來興師問罪的神州國年輕修行高手,卻沒料到被金仲天一聲獅子吼一樣的斷喝破了他的幻術幻境。
雖然剛纔的幻心咒手段比之當日在船上對付藤原洪武時用的手段弱小一些,但在東皇龍一心中,今日闖入的這些年輕人又豈能與藤原洪武相提並論,可他還是低估了金仲天等人的實力,沒料到金仲天只是如此簡單便將他的幻術給破了。
“你就是東皇龍一?”金仲天望着這名身穿和服腳踩木屐的年輕人,不敢有絲毫大意,但眼中卻閃爍着炙熱無比的光芒,沉聲問道。
“正是本人,你又是誰,報上名來,我東皇龍一不與無名之輩動手。”東皇龍一手持摺扇,傲然說道。
金仲天嘿然一笑,他早前便是幽都冥天衛排名第七的強大存在,在神州世界的修行界中,絕對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最近這段時間他更是與金家老祖宗金勇等人一起參悟修行,受益匪淺,無論是真元修爲還是對武道的領悟,都已上升了一個巨大的臺階,可以說現在是他此生最強大的狀態,故而找上門來了。
“我叫金仲天,之前在一品居,你傷的那名年輕人正是本人的堂弟。你傷人,無緣無故,我找你,事出有因。”金仲天說道。
東皇龍一點了點頭,笑道:“難怪如此,不過比起之前那幾個年輕人,你們這幾人倒是有意思得多。不過,我東皇龍一的對手是趙子龍他們,趙子龍爲何沒有來?”
金仲天聞言,心中生出一絲極強的不滿與豪情,斷喝道:“對付你,我金仲天一人足矣,神州修行界高手輩出,強者如林,想要在這裡猖狂,便得有足夠的本事才行。”
東皇龍一哦了一聲,嘴角上揚,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冰冷,手中摺扇呼地一聲打開,伴隨着這個動作,他的身形一晃,陡然間出現了無數道分身身影,在金仲天眼中,對方突然一下子變成了十幾個人,齊刷刷的以不同的角度與攻擊招數向他撲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