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張大了嘴巴,如同雕塑一般不動,他的眼睛望着葉凌飛,那眼睛之中閃爍着憤怒。葉凌飛早已經想到野獸再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葉凌飛的右手夾着香菸,他把煙塞進嘴裡,眼睛望着野獸,觀察着野獸的一舉一動。
“那個臭娘們,我一定不能就這樣放過她,我要幹掉她!”野獸就如同火山爆發,瞬間發出怒吼的聲音來,他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就朝房門走去。
“站住!”葉凌飛怒喝一聲,野獸的身體就如同被施加了定身法一般,瞬間站着不動。葉凌飛繼續說道:“野獸,我剛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聽完之後,不能生氣,但你卻不聽我的話,你是不是要我發火後,你纔會聽?”
葉凌飛這一聲吼,立刻取得了效果,野獸站着沒動,他嘴裡低聲說道:“老大,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過去,如果不是那個臭女人的話,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同樣,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話,我也不會見到你,更不會有你這樣的好兄弟!”葉凌飛站起身來,一把摟住野獸的肩膀,嘴裡說道:“野獸,難道你不認爲我們之間的情誼是緣分嗎,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話,我們就不會相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是嗎?”
野獸用力點了點頭,他冷靜下來,坐回了座位上,葉凌飛看野獸的模樣,在野獸的肩膀上又是大力拍了一把,說道:“野獸,現在你明白了吧,野狼很有可能已經被國際刑警逮捕了,至於樑玉,我並不認爲她會出賣野狼,很有可能樑玉已經被警方監視起來,也就是說,目前的樑玉行蹤並不是由她自己所能決定的!”
“老大,你認爲我們目前應該怎麼辦?”野獸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他心裡想着就是如何把野狼救出來,至於他過去的仇恨,則暫時可以放下來。葉凌飛之前已經想過了,假如說事情真的像他預料的那樣,拉馬森這次一定會把野狼作爲重點的審問對象,從而找到突破口,現在的問題卻是到底野狼是否還在香港。
葉凌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事情很緊迫,容不得他在這裡過多的耽誤下去,一旦國際刑警已經把野狼從香港帶回國際刑警總部,那事情處理起來就很麻煩了,葉凌飛需要想辦法在拉馬森還沒有離開香港之前,把野狼救出來,只要還在香港,那就容易辦了。
“野獸,現在有必要立刻見樑玉,我們在香港這邊缺少可以藉助的人,樑玉是最適合的人選,我們需要見到樑玉,然後再決定下一步如何走!”
野獸點了點頭,葉凌飛既然已經來了香港,那事情就由葉凌飛做主,野獸不需要考慮這些,他只需要按照葉凌飛的吩咐去做就足夠了。葉凌飛的心中沒有成形的計劃,只能先確定樑玉所在的公寓之後,再決定如何行動。
葉凌飛和野獸倆人早早吃了午飯,離開了酒店。野獸大概瞭解樑玉所在的公寓的位置,就是對於公寓裡面的環境不是特別的熟悉,倆人來到那所公寓之後,就看見前面公寓大廳有一個公寓的管理員站在那裡,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的人在那裡。看樣子,這邊沒有什麼警察在周圍。
“野獸,你是怎麼知道樑玉就在這公寓裡面的?”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坐在租的車裡面,車窗玻璃沒有拉下來,那貼着保護膜的車窗玻璃是單面的,車裡面的人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想要看見車裡面的情況,那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葉凌飛和野獸倆人的嘴裡都叼着煙,野獸的目光掃過四周之後,嘴裡回道:“老大,這件事情很容易就打聽得到,樑玉警察局的人都知道樑玉住在這裡,我根本就沒有費太大的工夫,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那就不對勁了!”葉凌飛把頭微微搖了搖,嘴裡說道:“如果真的是國際刑警要調查我們狼牙軍火組織的話,樑玉和野狼的關係很親密,一定會找一個保密的地方的,怎麼能讓大家都知道樑玉的住處呢,野獸,你認爲這裡面是否有別的問題呢?”
“有別的問題?還可能有什麼問題!”野獸把嘴咧開,顯得不屑一顧地說道:“老大,要我看啊,這裡面什麼問題也沒有,咱們倆人也不用在這裡猜了,直接進去,把樑玉帶出來,這一問,什麼都清楚了,老大,我說樑玉一定出賣了野狼,要不然的話,怎麼野狼沒有消息,她倒好好地在這裡,難道老大你認爲這裡面真的沒有問題嗎?”
葉凌飛把頭微微搖了搖,說道:“野獸,在情況還沒有搞清楚之前,你不能妄下結論,咱們還是慢慢地觀察一下!”葉凌飛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無意之中掃過了街邊一個報攤,就看見報攤那個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正望向這邊,葉凌飛的心中就是一動,他對野獸說道:“野獸,開車離開!”
“什麼,開車離開?”野獸聽到葉凌飛這句話後,愣住了,不過,野獸還是按照葉凌飛的吩咐開起車子來,這輛車剛剛開起來沒多遠,一名交通警就騎着摩托車趕了上來,那名交通警把車子攔下來。
??“請您出示身份證…….!”那名交通警沒有按照慣例,要駕駛證,而是直接要野獸的身份證。野獸拉下車窗玻璃,他看着那名交通警,說道:“爲什麼要看我的身份證,我又沒有違章,關你什麼事情,再說了,就算我違章了,你最多看我的駕駛證,給我開罰單,有這個必要看我的身份證嗎??
“這位先生,請你配合我的工作!”那名交警堅持道,“按照香港的法律,我…….!”那名交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野獸打斷道:“你少他**的跟我提香港的法律,我懂香港法律,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要投訴你,真是胡扯,我又沒有違法,正常行駛,你就刁難我,我懷疑你是要故意勒索我錢財,我現在就投訴你……!”
野獸說話間,從身上拿出手機來,就要撥打起電話。那名交通警看野獸這個模樣,他下意識地向公寓門口望了一眼,就看見在那邊,有一個男人正對着他擺手勢,那名交通警把頭轉過來,嘴裡說道:“這位先生,我想是有些誤會,現在您可以離開了!”
“誤會?簡直就是放屁,你真當我是好欺負的是不,你也不看看………!”野獸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他依舊罵罵咧咧地罵個沒完沒了,葉凌飛坐在野獸的身邊,右手在野獸的肩膀上推了一把,野獸這才住了口,開起車子來。等野獸開着車拐過彎之後,葉凌飛才說道:“野獸,你有沒有看出來,那名交通警過來是要覈查我們倆人的身份,就因爲有人懷疑我們的身份!”
“覈實就覈實,誰怕啊!”野獸不以爲意地罵罵咧咧道,“那些兔崽子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主了,竟然敢攔我的車,如果我今天不是有事情的話,我絕對不會就這樣了事,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葉凌飛聽得出來,自從野獸得知那個女人的事情之後,野獸的脾氣就變得不好起來,他能理解野獸此刻的心情,換做是誰心情也不會好的。葉凌飛只能勸說野獸道:“野獸,先別說這件事情了,你找個地方把車停下來,我們還是要商量一下,我現在需要見到樑玉,在我看來,只有樑玉知道野狼現在在哪裡!”
“老大,爲什麼我們一定要見樑玉,咱們可以花錢找人,我就不相信咱們肯花錢,還找不到野狼的消息,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做不到的事情,總之,我認爲應該花錢找到野狼!”
“我看未必!”葉凌飛擺了擺手,說道:“野獸,這件事情或許並不像想象得那樣簡單,哦,對了,你知道樑玉的家裡有什麼人嗎?”
“這個我只是知道一些,但這些都是野狼說的!”野獸不太肯定地說道,“我就聽野狼提到樑玉有一個妹妹………!”
香港九龍圖書館,這是一家對外開放的公立圖書館,實行對全港免費。香港政府每年撥五百萬港元給該圖書館,樑玉的妹妹樑安安就在這家圖書館打工。這家圖書館面向學校提供打工的機會,凡是香港高校在校生,都可以提出工作申請,圖書館會爲這些在校生提供打工的機會,每年至少有四百多名學生在該圖書館打工。
樑安安就在這所圖書館打工,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到了這家圖書館門口,野獸下了車,擡頭看了看圖書館幾個大字,不太肯定地說道:“老大,應該是這裡吧,我也不太肯定,這還是前些天,我跟野狼聊天時,野狼提到的,說樑玉的妹妹叫樑安安的在這裡打工,當時,他就和樑玉在這裡見樑安安,老大,我不肯定那個小姑娘是否在這裡!”
“在不在都要去見見了,目前的情況很複雜,咱們要想見到樑玉,必須從她的家人下手,走吧,去見見那個小姑娘!”葉凌飛說着邁步走上了臺階,野獸跟在葉凌飛的身後,不過,他的心裡還是認爲葉凌飛這樣做實在太浪費時間,在野獸看來,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只要把野狼直接找出來就可以,香港這樣多警察,只要肯花錢,就不相信那些警察不知道野狼被關在哪裡。只是葉凌飛堅持要這樣做,野獸也沒有辦法了,他只能跟在葉凌飛的身後,走進了圖書館裡面。
九龍圖書館的一樓大廳寬敞明亮,大廳左方有一個諮詢臺,通過那邊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瞭解你需要到哪層樓能找到你需要的書籍,在諮詢臺旁邊並排放着一排自助查詢臺,你可以通過自助查詢臺,快速的搜索圖書館是否有你需要的資料,以及存放的具體的地方…….。
葉凌飛和野獸倆人當然不需要查詢圖書,他們是來找人的,葉凌飛直接來到了諮詢臺,詢問那名戴着黑色眼睛的女孩道:“請問樑安安在哪裡打工?”
“樑安安?”那名女孩擡起頭,用手託了下她的眼睛,看着葉凌飛,說道:“你是誰?”
“我是她姐姐的朋友!”葉凌飛說道,“她姐姐樑玉和我在深圳認識的,我是深圳的警察,這次到香港找樑玉,但她因爲臨時有事情,讓我到這裡找她的妹妹,說讓她的妹妹先帶着我到處轉轉!”
“哦,原來是這樣!”那女人聽到葉凌飛這一番話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來懷疑的神色來,她再次用手託了託眼鏡眶,嘴裡說道:“安安是我的朋友,不過,今天很不巧,安安和她的男朋友出去參加PARTY了!”
“哦,是這樣啊!”葉凌飛聽到這裡,他的心裡暗叫一聲糟糕,本來以爲這次可以很順利得找到樑安安,卻不想事情並不像他想象得那樣簡單,樑安安竟然沒有在圖書館裡面,而是和她的男朋友去參加什麼PARTY。在葉凌飛看來,PARTY一般都是在晚上舉行的,現在只不過是下午…多鍾,怎麼就有PARTY。
葉凌飛沒有說話,這心裡還在想如何去找樑安安。那名帶着黑色眼鏡的女孩子嘴裡說道:“這樣吧,我跟安安打個電話,問問安安合不合適回來見你!”她說完,不等葉凌飛說話,已經主動打電話給樑安安了,葉凌飛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由着這女孩打電話給樑安安。就在那個女孩手裡拿着電話,撥打樑安安電話的時候,野獸的手機響了起來,野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沒有着急接,一轉身,手裡拿着電話走了出去。
那帶着黑色眼鏡的女孩子拿着電話撥打了半天,也沒有能打通,她只能放下手機,擡起頭,對葉凌飛說道:“這位先生,我暫時聯繫不上她,如果你真有着急的事情的話,我倒知道她和她男朋友去參加PARTY的地址,你可以過去直接找安安!”
“那好!”葉凌飛剛纔就擔心這個女孩和樑安安聯繫上,他剛纔說得那些話都是假話,用來騙人的,他現在聽那女孩子說可以把樑安安去的地址給他,在葉凌飛看來,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趕忙說了謝謝。
葉凌飛手裡拿着那寫着地址的紙條從圖書館裡面走了出來,從這地址上看,應該是距離這邊並不是特別遠的一棟私人別墅。葉凌飛把紙條放在身上,看見野獸也打完電話走了過來。
“野獸,去這個地址,我們要找到樑安安!”葉凌飛把紙條遞給野獸,野獸接過來,只是掃了一眼,就把紙條放進口袋裡面,他和葉凌飛一起走向轎車,邊走邊說道:“老大,孫虎剛纔來電話了,他正在省城進行手術,應該三四天就可以完成,到時候,他會親自來謝謝老大你的!”
“孫虎這人有些本事,最重要的,他沒有家,沒有牽掛,
是一個亡命之徒,野獸,我需要這樣的人來幫我,你安排一下,等孫虎的手術做完之後,讓他先在望海市等着我,在我們沒有回去這段時間,讓孫虎老老實實待在望海市,不許他亂跑,他這條命是我的,我不能讓他隨便把性命給我丟了!”
“我明白!”野獸點了點頭,答應道。
葉凌飛和野獸上了車,葉凌飛拉下車窗,從身上拿出香菸來。“老大,我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剛纔咱們爲什麼不去直接見樑玉,偏偏要繞這樣大的圈子,很麻煩的!”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卻是一個安全的方式!”葉凌飛嘴裡冷哼一句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樑玉的那個公寓附近埋伏了很多的警察,就等着我們自己送上門嗎?”
“送上門?”野獸聽到葉凌飛這句話,他把臉轉向葉凌飛這邊,嘴裡不解地問道:“老大,你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我們怎麼會送上門去呢!”
“野獸,你小子是真笨,還是裝笨,難道真的沒有看出來,剛纔那間公寓附近到處都是警察,至於那名交通警,也是因爲咱們的車停在那邊太久了,纔過來盤問咱們的,我跟你說過了,來到香港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只要咱們稍微不慎,就可能把咱們自己栽進去,到那個時候,不要說來救野狼了,就連咱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逃脫呢!”
“怪不得呢,我剛纔就感覺那幾個小子古怪!”野獸聽到葉凌飛這樣一說,他嘴裡嘀咕道:“該死的,都是那個臭娘們,讓我一直都沒有能靜下來好好地看!”
“野獸,知道就好,別去想那個女人了,咱們現在應該做得就是如何把野狼救出來,順便再說一句,我認爲拉馬森有可能給我們設好了圈套,就等着我們跳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