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坐在警車裡,抽着小趙遞過來的香菸。這小趙陪坐在葉凌飛身邊,滿臉都是笑容。而另外幾名警察也跟葉凌飛很熟,怎麼說葉凌飛也是常去警察局的主,這刑警大隊的人都知道有葉凌飛這一號人。再加上上次葉凌飛在搶劫銀行那次的表現,早把這些警察給鎮住了,那可不是他們這些警察能拿出來的身手,因此,這些警察對葉凌飛客客氣氣的,連手拷都沒帶。
“小趙,我也不會爲難你,你把我交給你的田大隊長就了事了,該回家過年就過年去,你說大年三十也不回家準備,這像什麼話。”葉凌飛說道。
小趙一聽到葉凌飛提這事,他的臉就哭喪得像死了爹孃一般,只嘆氣道:“葉先生,你不知道啊,我這兩年了,過年都沒在家過。每到過年期間,就是我們最忙的時候,你說平日還有休息的時候,但一到過年,就完了,整天就是加班,就怕出事啊。你說這個年頭,我們警察也是人啊,誰不想好好過個年,咳,話說回來,誰讓咱們吃這飯呢,就得受這份罪。”
“嗯,看來你們也挺苦。”葉凌飛同情地說道,“大家都是人,我也能理解。”
“理解萬歲啊!”小趙趕忙說道,“就是今天這事兒你得和周姐解釋一下,我出來時,周姐回家了,她還不知道。要是周姐知道我抓的你,那我可要倒黴了。”
葉凌飛不禁一笑,心道:“周欣茗啊,看看吧,你想掩飾和我的關係,你的同事可都認爲咱們是那麼一回事了。”葉凌飛雖然心裡這樣想,但他卻沒說出來,點了下頭,表示會和周欣茗解釋的。
這警車一開進警察局,小趙就忙不迭地跳下車。把車門打開,像請大人物一般請葉凌飛下了警車。
“葉先生,我帶你去見我們的大隊長。”小趙說道。
“要不要我戴上手拷。不然你沒法和你的大隊長交差。”葉凌飛伸出雙手,那意思是讓小趙拿手拷銬上自己。小趙忙不迭地笑道:“葉先生,看你說的。我們這只是求你協助我們調查。我們可沒有充分證據證明你是嫌疑人。再說了,憑葉先生的身手,恐怕我們哥四個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別和我開玩笑了,走吧,大隊長還等着你呢。”
小趙這一說,他三個同事也點着頭,那意思是說我們哥幾個可沒這個意思。葉凌飛一看小趙不銬自己,心道:“這年頭到底怎麼了,我本來想送這名小警察一個人情。結果人家卻不領情,看來這好人也不是隨便能做地。”
小趙領着葉凌飛到了田劍飛的辦公室門前,把門一推,對正在辦公的田劍飛彙報道:“大隊長,我把葉先生帶來了。”
這田劍飛一擡頭,就看見葉凌飛笑地呵呵走進自己地辦公室,而小趙等人站在門口。他一愣,似乎這場景和自己預想中的不一樣,應該是葉凌飛被銬起來。接受審問,怎麼小趙不僅沒銬人,相反倒把人帶到自己這裡來了。
“小趙,這是怎麼回事?”田劍飛把臉一沉,質問道:“難道你一直這樣辦案嗎?”
小趙站在門口支吾道:“大隊長,重案一直都是周姐管的,周姐現在不在。要不我讓周姐來?”
“你是不是警察。難道連審問犯人都不會,真是扶不起地阿斗。我還想重點培養你,你太讓我失望了。”田劍飛陰沉着臉說道,“不是有證人在嗎,現在安排認人,難道這還要我教你?”
小趙猶豫着剛把左腳邁進辦公室,就聽到葉凌飛冷笑一聲,小趙又把左腳縮回去。對身邊地小周暗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你還站着幹啥,趕緊給周姐打電話,讓周姐快來。
葉凌飛冷笑着坐在田劍飛對面,把右腳翹起來,伸手拿起田劍飛放在桌上的玉溪香菸,冷笑道:“玉溪,蠻有錢的啊,看樣子這人民警察的工資不低。”說着,葉凌飛不請自來拿了一根,自己點着火。他對着田劍飛吐了一口煙霧,冷笑道:“田大隊長,我問你你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抓你?”田劍飛一愣,很快想到這裡是警察局,他纔是老大,把臉色一沉,威嚴地說道:“我懷疑你和一起殺人案有關。”
“殺人案?”葉凌飛笑了笑,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殺了人呢,我可是好市民,哦,我還是友好的國際友人,我不偷、不搶,不罵人,不欺負小孩子,就算在路上看見一名老太太,我也會攙扶她過馬路,雖然事後,我知道那老太太並不想過馬路,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像我這樣的人,不嘉獎就算了,還污衊我殺人。好吧,既然我就在這裡,那你告訴我在什麼時候,殺了什麼人。”
“我們懷疑你昨天晚上八點至十二點期間以殘忍的手法殺害了馬鳳雲及她的保姆,而且還放火僞造現場。”田劍飛直視葉凌飛,“我們現在有證人,證明你昨天晚上曾經出現在馬家別墅附近。”
“八點到十二點?”葉凌飛忽然大笑起來,“田隊長,麻煩你在辦案子地時候長點腦子,我那個時候正和我老婆在家裡溫存呢,哪裡肯離開我漂亮的老婆去搞那個老女人,哦,對不起,我不應該用如此粗魯的語言來形容,我是說我沒時間和那肥婆聊天。”葉凌飛看了看手錶,“我現在還有事情,是否可以讓我走呢?”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走就走嗎?”田劍飛一拍桌子,怒道:“葉凌飛,我知道你有後臺,但在我這裡就算皇帝老子殺了人,我也要管。你今天不交代清楚,別想離開這裡。”
“田隊長,你沒有任何證據證實葉凌飛和這件案子有關。”一身警服的周欣茗走進田劍飛的辦公室,她沉着臉,一直走到田劍飛的面前,把手裡拿着的口供一把扔在田劍飛的面前,冷冷地說道:“就憑這所謂證人的口供。田大隊長,難道你是第一天當警察,這些口供根本就是僞造地。那名保安在那個時候根本就沒當班。我已經把那天晚上和那保安賭博的幾個人全抓回來了,田大隊長要不要親自審問一下。”
田劍飛被周欣茗問得啞口無言,他的眼睛不敢和周欣茗地目光相對。嘴裡說道:“但是這是一起謀殺案。目前看來葉凌飛嫌疑最大,有人證實死者當天和葉凌飛有摩擦。”
“我現在和你還有摩擦,如果你今天晚上死了的話,是不是也要懷疑是我把你幹掉的,這實在太可笑了。”葉凌飛哈哈笑道,但他笑聲還沒落下,就聽到周欣茗斥責道:“葉凌飛,這裡是警察局,你說話注意點,沒事別亂說話。”你是警察。這裡你說得算,我不說話就是了。”葉凌飛吐了吐舌頭,故意把臉仰起來,緊緊地閉着嘴。
周欣茗把目光轉向田劍飛,繼續追問道:“田隊長,屍檢報告我看過了,從屍檢報告上根本無法證明馬鳳雲還有她地保姆是被人謀殺地,她們是窒息而死,就算你立案爲謀殺地話。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卻不能無緣無故地冤枉人。你作爲刑警大隊地大隊長,應該以事實爲證據,不能放過一名壞人,更不能冤枉一名好人。而你呢,不去現場。只坐在辦公室裡胡亂捏造。是不是想指望靠捏造事實來邀功呢。我可警告你,我周欣茗第一個就不答應。”
“周警官。請你注意你地語氣,不要仰仗着你有後臺,就可以爲所欲爲。”這田劍飛明知理虧,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能就這樣服軟,那樣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他在這起案子裡的舞弊行爲,就算咬牙,也要熬過去。這田劍飛語氣硬了起來,說道:“我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這案子我親自負責,我認爲葉凌飛有重大的嫌疑,必須作爲重點嫌疑人進行審問。”
田劍飛這話剛說完,就看見從門口又進來好幾個人。一直站在門口的小趙這時候早躲在一邊了,刑警大隊的人早就看不慣這位大隊長,現在總算有熱鬧瞧了,這些人都等着看田劍飛的熱鬧。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特意跑到別的部門,宣揚一番,這下子可熱鬧了,警察局裡別的部門地人都像看戲一樣圍過來看熱鬧。
誰都知道田劍飛這次捅了馬蜂窩,敢得罪周欣茗。要知道不要說田劍飛,就連局長都對周欣茗讓了三分,這一是周欣茗的父親;二是因爲人家周欣茗確實有能力,這辦案子那是一把手,再加上脾氣火爆,只要她認爲不公的案子必定要好好盤查。周欣茗的原則就是作爲警察不能冤枉好人,更不能放過壞人。恰恰有周欣茗在,刑警大隊一直在市民中的口風十分得好,沒想到今天田劍飛敢得罪周欣茗,這不是捅了馬蜂窩是什麼。
白晴婷帶着三位律師走了進來,這一位律師就夠了,但白晴婷偏偏要把這件事情搞大。她心裡帶氣,大過年的,這刑警大隊也找她的晦氣。白晴婷這才帶來三個律師那都不是吃素的,哪個拿出來不是大名鼎鼎。
白晴婷一走進來,先看看葉凌飛是否有事情。而那三位律師也去交涉,義正詞嚴。葉凌飛一看這來了這麼多幫手,他也沒閒着,忽然大嚷道:“老婆,我剛纔被田大隊長大罵一頓,現在怎麼感覺腦袋昏昏的,是不是被田大隊長罵壞了。葉凌飛這話一說出來,田劍飛立馬愣了,心道:“我什麼時候罵你了,從他進來到現在都是他在說我,我還沒找到機會罵他呢。“
白晴婷一聽,順着葉凌飛地話說道:“田大隊長是吧,我記住你了,現在我需要帶我的未婚夫去醫院檢查,如果我的未婚夫真有了三長兩短,我會告你的,你就等着吃官司吧。哼,我就不相信這天下還沒說理的地方了,難道刑警大隊長就可以隨便亂抓人,我就算把全部家產拿出來,也要打贏這場官司。”白晴婷說完,扶着葉凌飛就走出田劍飛的辦公室,那三位大律師此刻卻沒有閒着,忙着對田劍飛輪番詢問到底他們當事人葉先生犯了什麼罪。
周欣茗一看這場面,也不需要她繼續出面了,走到門外把小趙叫過來,吩咐小趙把那個保安好好審問一下,查清楚到底是誰指使的。這小趙最喜歡幹這事兒,葉凌飛他不敢審問,但這小保安他可不怕,屁顛屁顛地帶着人去審問那個保安了。
這田劍飛被三位大律師問得啞口無言,最後又被人家說了一番法律流程,總之就告訴田劍飛按照法律流程,他這樣做就是違反法律地,最後這三位大律師一人拋下一句要投訴他地話後,三人也離開了。
這田劍飛剛想喘一口氣,就看見局長出現了。田劍飛心裡這個叫苦,心道:“到底這葉凌飛是什麼來頭,怎麼感覺全世界的人都圍着我轉,都要找我麻煩,我可是刑警大隊長,難道抓一個人也不行嗎?”
田劍飛哪裡知道局長那也是承受了巨大地壓力,這件案子要是有證據還好說,偏偏沒有一點證據,被周欣茗抓了把柄。這周欣茗先跑到局長那邊,把田劍飛大罵一番,並且當面問局長當年田劍飛爲什麼會擔任刑警大隊長,似乎懷疑田劍飛擔任大隊長其中有貓膩。
人家周欣茗抓住了田劍飛的把柄,就連局長也無可奈何,只好敷衍周欣茗,讓這位連他都惹不起的女警消消火氣。本來局長早就在門口了,他想和田劍飛談談這案子,卻沒有想到白晴婷帶着律師又是一通鬧。你說要是胡鬧也行,偏偏這件案子就連局長都感覺不好立案,更談不上抓人了。一直等到人都散去了,局長才進來。田劍飛剛想和局長解釋,卻看見局長直搖頭道:“田大隊長,這案子你別管了,這大過年的,你回家休息幾天吧。”
“這是什麼意思?”田劍飛不解地問道。
“停職。”局長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田劍飛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