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茗打着警笛,在本就車輛不多的路上呼嘯而過,不明白的司機還以爲是警察辦案,心裡琢磨着說不定又發生了案子,卻哪裡想到這輛警車是用來送葉凌飛去醫院的。
半個小時的車程,周欣茗花了十五分鐘就跑到了。警車衝到醫院的門口,一停車,周欣茗就和白晴婷倆人攙扶着葉凌飛去了醫院急診室。
現在也不過六點左右,醫院的醫生還沒有上班,只有急診室還有醫生在。那名醫生詢問葉凌飛幾句,無非就是哪個部位疼,疼得程度,小便是否尿血等等。等醫生檢查完之後,初步判斷可能是結石,但這個時候醫院各個檢查科室還沒有上班,什麼B超、彩超、驗尿、CT等等都做不了,唯一葉凌飛能做的就是乾等。
周欣茗從醫院門口那家小超市花了超過普通超市至少一倍的價格買了牙刷、牙膏等用具,剛纔一心只顧着送葉凌飛來醫院,連牙都沒刷、臉都沒洗,現在倆人聽醫生說葉凌飛這病目前只能忍着了,不能打止疼針,急也沒用。說白了,就這樣疼着吧,什麼時候疼過了,什麼時候就好了,周欣茗和白晴婷倆人才想到自己都沒有洗漱。
倆人輪流洗漱,先是周欣茗洗漱,白晴婷留下來照看葉凌飛;等周欣茗回來後,白晴婷纔去洗漱。白晴婷洗漱完回來時,就發現葉凌飛的臉色好了起來,一問才知道葉凌飛感覺自己的腰部不很疼了,也就是醫生所說的疼過去了。
“這都是啥啊,要是我真得了大病,不是得在醫院裡等死。”葉凌飛感覺背部不疼了,話也多起來,不滿地抱怨道。“以後別來這家醫院了。”說着,葉凌飛就要離開醫院。周欣茗和白晴婷攔住葉凌飛,白晴婷不客氣地說道:“你這個傢伙有完沒完,這病還沒檢查呢,就要離開醫院。”
“我都不疼了,還在醫院待着幹啥。”葉凌飛說道,“我瞧這醫院來氣。不想在這裡待着。”
“你要是有事情怎麼辦?”白晴婷眼見葉凌飛要走,心裡一急。看樣子像是要哭出來。
周欣茗這時也勸道:“你就在這裡等着吧,至少咱們也拍個片子檢查一下。你說是不是?”
葉凌飛感覺白晴婷剛纔好端端的,怎麼聽到自己不看病,好像要哭出來一般。心裡一尋思,明白過來。感情這白晴婷是擔心自己有其它的病,換句話說白晴婷已經把葉凌飛當成她重要的人。
此刻白晴婷流露出來的完全就是對葉凌飛地關心。這種關心早已經上升到親情。無形之中,把葉凌飛當成她的親人。葉凌飛一瞧這樣。也閉了嘴,乖乖地坐在醫院大廳兩側的休息區的椅子上。白晴婷和周欣茗一左一右坐在葉凌飛身邊,而且倆人又緊挨着葉凌飛,都是抓着葉凌飛的胳膊,像是擔心葉凌飛跑了一樣。
那周欣茗和白晴婷都是絕色大美女,雖說倆人出來時沒有刻意打扮過,但那天生的麗質,即使不打扮,也如同夜明珠扔在煤堆裡,總是那般出類拔萃。
這兩大美女坐在葉凌飛身邊。自然引得很多等在醫院看病的人地目光。現在這個社會。要是有美女和男人在一起,少不了會引起別人一些聯想。更何況還是兩個美女。那問題就更大了。幾名年輕人心裡直嘆命運不公,爲什麼自己連一個這樣的美女都沒有。
一名剛從廁所出來地年輕人,捂着肚子剛走到大廳,就看見兩名大美女,他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過去。
這小子是新亞集團技術部地設計人員,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吃壞了什麼東西。從凌晨三點多鐘,就開始拉肚子,一直拉到早晨,拉得這小子兩腿發軟,臉色慘白,根本談不上上班。他沒辦法,只好來醫院了。
這小子剛拉完回來,看見白晴婷和周欣茗之後,自然而然把目光挪到葉凌飛身上。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身邊能有這樣的美女相陪,等一看清楚葉凌飛的臉後,他嚇得趕忙把臉轉到一邊。
葉凌飛在新亞集團那可是有名,凡是新亞集團的員工哪個不知道葉凌飛地名字。新亞集團的員工私下裡都說葉凌飛這人惹不得,一定是黑道出身,什麼人都敢打。前不久把綜合部地人打了,就連新亞集團綜合部的部門經理周世雄都被葉凌飛給氣得差點暈過去,但拿葉凌飛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因爲這樣,這名新亞集團的技術部的小員工一看是葉凌飛,早嚇得躲在一邊,他心想道:“我還是躲着走好,誰知道他今天心情好壞,要是心情不好,碰到我,誰知道會不會罵我一頓。”葉凌飛在這些新亞集團的員工心裡跟暴君一樣,性情捉摸不透。
這小子故意轉過臉,不想讓葉凌飛瞧見。他心裡覈計道,這名葉主管怎麼到醫院來了,難道是他把人家女孩子搞懷孕了?他偷偷瞧過去,感覺不像。心裡又想到說不定是這名葉主管生病了,一想到這裡,他就感覺有了興趣。此刻,也顧不得肚子痛了,就緊盯着葉凌飛。
一直等到八點,醫院上班後,葉凌飛很鬱悶地去做尿檢了。葉凌飛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要拿着自己的尿液去檢查,當着衆多人的面把裝着自己尿液的塑料試管送到檢驗口,葉凌飛心裡這個鬱悶就別提了。
好在白晴婷和周欣茗倆人都在樓梯口等他,如果當着這兩名女人的面,葉凌飛可能打死都不會拿着尿液到檢驗口。
等做完尿檢之後,葉凌飛又被白晴婷和周欣茗催着做了彩超、CT,之後,拿着片子和尿檢報告去找醫生了。
那小子一直跟着葉凌飛,一直跟到內科的門口。這小子才感覺自己肚子疼得不行了,他剛纔只顧跟着葉凌飛了,都忘記自己應該去看醫生。現在,他只想着趕緊去廁所。好不容易跑到廁所。這小子一蹲下,就迫不及待給自己地朋友,市場部地曹陽打電話。
“曹陽,你猜我在醫院看見誰了?”那小子打電話道。
“誰啊?”曹陽剛剛和客戶掛了電話,那個女客戶長得肥頭大耳,但說話卻嬌聲嬌氣,曹陽掛完電話就差點吐了。好不容易沒吐出來。他就接到自己的朋友地電話。他聽着對面的話筒裡面傳來一連串撲撲的聲音,忍不住問道。“你小子在幹什麼呢?”
“廁所裡,我肚子壞了。”
曹陽一聽。再也忍不住了,直奔衛生間,一口吐在馬桶裡。
“你小子太噁心了,在廁所裡給我打什麼電話。“曹陽吐完之後,心裡這個大罵。
“曹陽。什麼啊,我這不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嗎。你以爲我想在這裡給你打電話啊,我是實在忍不住了。”
“好了,別嗦了,我還要工作呢,你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吧。”曹陽走到衛生間地洗手池前,把手機用臉和肩膀夾着,兩手放在水龍頭下洗着手。
“我剛纔在醫院看見組織部的部門經理葉凌飛了,他好像得了大病,剛纔又做CT,又拍彩超。也不知道到底得了什麼病。我看至少是一個大病。”
“什麼?”曹陽一驚,手機沒夾住。一下子掉到洗手池了。他顧不得瞧自己的手機壞了沒有,趕忙撈出來,放在耳邊追問道:“你說你看見了葉經理?”
這諾基亞的手機質量就是信得過,掉在水裡還能繼續通話。這曹陽滿心只想着葉凌飛的事情,也顧不得去想自己的手機有沒有問題了。
“嗯,就是組織部的葉經理,就是他啊。我還看見兩名美女陪着他呢,那兩名美女可漂亮了。”
“得了,葉經理身邊地美女多了,你小子要是能混到葉經理那份上,這輩子就算沒白活。”曹陽懶得再和這小子聊下去,他現在恨不得馬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根據權威地資料顯示,凡是在公司喜歡傳播小道消息的員工都是那種想被人注意地員工,這些員工的心態都是希望讓別人以爲他們和上層的領導關係很好,知道公司的內幕消息。而這些傳播的小道消息往往會被認爲是一些公司地機密,只能通過兩人之間的傳播。
但同時,這些小道消息往往因爲其傳播渠道地問題,在傳播過程中造成一些偏差,從而使這些小道消息最後變得撲風捉影,甚至於和原來的第一個人說出來的截然相反。
這些小道消息最後可能演化成瀰漫到整個公司的謠言,從而對整個公司的運作產生很大的影響。
曹陽就扮演了這樣一個小道消息的傳播者,他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刻告訴了同在市場部的王濤。不過,他和王濤卻說是葉凌飛得了重病,現在正在醫院檢查。
王濤聽完之後,時間不大,就傳到和他關係不錯的女文員耳朵裡。但王濤已經不提是曹陽告訴他的,而是說自己看見地。葉經理得了重病,目前正在醫院住院。
但這條小道消息傳播了幾遍之後,終於傳到孫恆遠地耳朵裡。但此刻,他聽到的卻是葉凌飛得了重病,已經生命垂危。
孫恆遠立刻迫不及待地告訴周世雄,那個組織部地部門經理葉凌飛已經死在醫院了,而且有鼻有眼就在上午。
當週世雄興沖沖地告訴錢常南時,此條消息已經變成組織部的部門經理葉凌飛因爲無人認領,被送入太平間。
那錢常南開始還不太相信,他想不透這幾天不見,怎麼葉凌飛就會死了,這事情發生的也太突然了。但周世雄那是拍着胸脯說是自己的下屬親眼看見的,這事情絕對錯不了。
“那葉凌飛是白景崇的女婿,按說這要是得了重病,不應該沒人照顧,更不會說無人認領,這件事情很蹊蹺。”錢常南說道,“世雄,要不你去醫院看看。怎麼說這葉凌飛都是咱們新亞集團的部門經理,要是真死在醫院裡面,咱們新亞集團也應該出面解決,不能就這樣擱在那裡,要是讓記者知道了,那可說不清楚了。”
周世雄那對葉凌飛恨得牙根都癢癢,巴不得葉凌飛早點死。一聽錢常南這樣說。周世雄恨不得現在就能看見葉凌飛的屍體,趕忙點頭。說現在就去醫院。
新亞集團這邊有關葉凌飛的小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而醫院那邊的葉凌飛卻更加鬱悶。通過檢查之後。確診他地輸尿管裡有一塊很小的石頭。醫生給出的診斷建議就是多喝水、多跳跳。
一想到自己身體裡有石頭,而且還不能立刻處理掉,葉凌飛就感覺很鬱悶。從醫院裡面出來,葉凌飛就提議去打球。醫生不是建議要多跳跳嗎,那就天天打球。
周欣茗和白晴婷倆人心裡擔心葉凌飛。聽醫生說要多運動,倆人考慮下也就答應了。周欣茗給警隊那邊打了電話。說今天有事,不去上班了。而白晴婷也打電話給張淮生,讓他管理越洋百貨。
她們三人先回別墅,一大早就沒收拾,現在葉凌飛身體並不是很大的病,白晴婷和周欣茗也放下心來。
倆人換了衣服,簡單收拾一番,這才和葉凌飛一起去打羽毛球。
就在葉凌飛和周欣茗、白晴婷去打羽毛球的路上,周世雄和孫恆遠倆人也趕到醫院。這兩人一進醫院,就打聽是否有葉凌飛這人曾經在醫院住過院。那名女護士查了半天。也沒有能查到有葉凌飛這個人的住院記錄。周世雄又補充一句。說是這個人已經死了,現在應該在醫院的太平間。
那女護士聽完之後。告訴倆人去太平間那邊查查。
周世雄和孫恆遠倆人到了太平間一查,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地名字。倆人懷疑是無名屍,硬着頭皮看了一些被冰凍起來的無名屍。看得這兩人直噁心,後來實在看不下去,就此作罷。但這兩人強忍着劇烈地噁心出了醫院,剛走到醫院門前的停車場上,就聽到對面那家麪館有人大喊道:“來一碗麪條,要那種麪條很粗那種面。”
倆人一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就吐了起來,吐得稀里嘩啦。
等吐完之後,周世雄才想起他是聽孫恆遠說地,氣惱地說道:“你不是說葉凌飛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沒有看見他的屍體。”
孫恆遠那個委屈,辯解道:“我沒親眼看見,就是聽我的部門的那個女文員說的,她說葉凌飛已經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我想既然都生命垂危了,一定活不了了。”
“我靠!”周世雄才明白這件事情不是孫恆遠親眼看見地,他這個鬱悶,說道:“那你告訴我葉凌飛死了,害得我看了那些噁心的屍體,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你別生氣,我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孫恆遠也蒙了,趕忙打電話給那名告訴他地女文員。那女文員眼見事情到了這份上,只能老老實實地說她是聽王濤說的,說葉凌飛得了重病。結果追來追去,終於追查到源頭曹陽頭上,曹陽一看這是情鬧到這種地步,只得老老實實地把他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追了一圈下來,才搞清楚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氣得孫恆遠在電話裡把曹陽罵個狗血噴頭,大嚷着要給曹陽好看。
不說這孫恆遠和周世雄在那邊怎麼鬱悶,葉凌飛還不知道目前新亞集團裡都傳說他死了的消息。他和周欣茗和白晴婷換上了羽毛球的短衫,剛走進場地裡,他就接到了唐曉婉的電話。
電話裡唐曉婉告訴葉凌飛的事情嚇了葉凌飛一大跳,公司竟然流傳他已經死了。
“這都是誰傳的謠言,孃的,等我明天去公司,我一定把這混蛋找出來。”葉凌飛氣惱得罵道。
唐曉婉確信葉凌飛沒事後,也沒有和葉凌飛多聊幾句,就掛了電話。結果葉凌飛剛掛了唐曉婉的電話,徐瑩地電話也打了過來,一聽,還是和唐曉婉一樣地事情,葉凌飛只得苦笑着解釋自己沒事。
剛掛了徐瑩的電話,陳玉婷地電話也打了過來,這件事情就連在外面的陳玉婷都知道了,可想而知其傳播的速度,葉凌飛只得解釋自己沒事。
結果剛掛了陳玉婷的電話,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葉凌飛再也忍不住,終於把電話關了,心裡狠狠地罵道:“操,我要是找出來這個混蛋,一定不能輕饒了他。”
白晴婷和周欣茗穿着羽毛球的短衫站在葉凌飛身邊,瞧着一臉鬱悶的葉凌飛,十分不解。
“怎麼了?”白晴婷問道。“操,有人說我死了。”葉凌飛坐在椅子上,拿過來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不會吧!”周欣茗和白晴婷都不敢相信地嚷起來,她們倆人看着葉凌飛那鬱悶的樣子,先是以爲葉凌飛和自己開玩笑,等確認葉凌飛沒有和她們開玩笑之後,她們倆人呵呵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