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送爽,夏天的夜晚總是那麼涼爽。
大街上人來人往,無數的車輛亮着明光呼嘯而過。
如果運氣好的話,穿着清涼裝的妹紙,正好從旁邊經過,勁風吹起裙子,或許有福利可看。
馬路邊的林蔭道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手中拿着酒瓶,不是啤酒,而是在燕京本地非常暢銷的白酒。
他大口大口的喝着,咕咚一聲一大口酒下肚,或許喝太多了,早已忘記了酒的味道。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一瓶酒喝完了,似乎依然愁腸百結,手撐着林蔭道邊的桂花樹,大口大口的吐着。
吐完了,繼續往前走,隨手扔了空酒瓶,朗朗蹌蹌的不知道嘴裡哼唧着什麼。
實在走不動,酒勁上頭,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桂花樹。
時而傻笑,時而仰天而望,似乎在數星星。
路過的人都離他遠遠的,僅僅那難聞的酒氣,就夠人受的,更不用說這樣一個隨時都有危險的醉漢。
楊帆和阿勝從車上下來,走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能聞到濃烈的酒氣。
地上的醉漢正是楊帆要找的人郭有爲,他站在那裡掃了一眼這個早已經被酒精控制的傢伙,向阿勝揮了揮手。
幾分鐘之後,阿勝回來了,拎了一桶清水,一個塑料水瓢。
“潑,直到他醒了爲止。”
阿勝在桶中舀了一瓢水,照着郭有爲的臉上潑了過去。
“誰?”國有味猛地一驚,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睜着眼睛四處看看,口中罵罵咧咧:“誰,哪個混蛋……”
阿勝又是一瓢潑了過去,這一回,郭有爲似乎清醒了很多,終於睜開了眼睛,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兩人。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郭有爲半醉半醒的手指着楊帆和阿勝。
楊帆沒發話,阿勝繼續潑,一瓢,兩瓢,十瓢……
無論郭有爲怎麼掙扎,阿勝毫不猶豫的潑過去,直到桶裡沒水了爲止。
郭有爲渾身是水,雖然醒了,但是醉的久了,渾身無力,口中吼叫了幾聲爬不起來,也沒辦法阻止面前這個混蛋,一直往他身上潑水。
最後索性不動了,死豬一般的靠在樹上,無論阿勝怎麼潑,他就是不動。
水沒了,郭有爲麻木的眼神從面前這個人身上一掃而過:“很好玩嗎?”
“起來。”楊帆沒回應他的話,直接道。
“你誰啊?”
楊帆依然沒有理會這話,重複着口中同樣的話:“起來。”
“你tm誰啊?老子憑什麼聽你的。”郭有爲沒動,口中罵道,一點都不想動了。
楊帆走過去,一把拎起地上的郭有爲,一腳踹向他肚子。
郭有爲一個趔趄向後倒去,翻了個跟頭,口中哎喲了一聲,用手捂着肚子。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怒罵楊帆:“臥槽尼瑪,你憑什麼打老子……”
砰!
楊帆衝過去又是一腳,郭有爲同樣的姿勢再次倒地。
依然是迅速的爬起來:“你tm的,老子和你拼了……”
砰!
又是一腳。
“臥槽你大爺……”
砰!
“老子弄死你……”
砰!
……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持續了十幾次,直到郭有爲徹底爬不起來了,用手指着楊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楊帆沒有下死手,連半成的功力都沒用出來,否則,以郭有爲這傢伙的身板,不死也癱瘓了。
“怎麼不罵了?”楊帆走到他面前,就那麼站着。
“我……”又怕,渾身又無力的郭有爲口中僅僅只有一個字。
“不說話了,家裡破產了,郭氏祠堂被你弄沒了,現在光知道喝酒,是不是挺光榮的?”
郭有爲終於擡起了驚恐的雙眼,被人踩着尾巴一樣的看着楊帆:“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是誰以後你會知道的,我今天先去郭氏祠堂見到了郭老,之後又見到了你爸;或許你不知道中午的時候,東勝集團帶着幾十人圍攻郭氏祠堂,幾乎所有郭家人全都受傷了,不知道聽了這個消息,你作何感想?”
郭有爲除了低頭,還是低頭,一言不發。
他知道他是個罪人,一個徹頭徹尾的罪人,把郭氏祠堂弄沒了。
可是他也不想啊,他只想賭一把,抵押了郭氏祠堂,哪成想投資血本無歸,他被人騙了,是他們從一開始就設好的局,讓他往裡站……
天下沒有後悔藥,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那你來是幹什麼的?看笑話的嗎?你看到了,我確實是個笑話,一個一無是處的垃圾,你滿意了吧?”
楊帆手指郭有爲,加重了語氣:“你確實是個垃圾,可就算你是個垃圾,你死了也沒用,你怎麼去見郭家的列祖列宗?”
郭有爲不言語了,在這件事上,他無話可說。
“又不說話了,本來我是來告訴你,我有辦法拿回郭氏祠堂,看來你沒興趣……”
楊帆的一句話,讓郭有爲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渾身都是力氣,直接站了起來:“你……你真能拿回郭氏祠堂?”
“讓你爸告訴你吧。”說完的楊帆轉身往那邊走去,從另一邊路的盡頭,郭博年走了出來,自始至終,他一直都在,只是沒有出現。
看到老爸,郭有爲沒有去追楊帆,愣愣的再次又低下了頭。
郭博年走向兒子,沒有開口就那麼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動了動嘴脣喃喃的道:“還好嗎?”
……
楊帆回到了家裡,果果睡了,唐子墨從房間裡出來,立即將今天晚上給他準備的飯菜端了出來。
這些都是叫的外賣,她已經吃了,等了這麼久,就在等楊帆。
楊帆有點餓了,坐下吃了點,吃完了,唐子墨收拾碗筷,楊帆去洗了個澡。
躺在牀上,楊帆還在想着白天的事,拿出手機,給慕容博打了個電話:“慕容叔叔,事情我已經基本瞭解過了……”楊帆便將郭博年父子的現狀說給了慕容博。
慕容博唏噓不已:“想當年我們兩個在燕京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哪成想老了,變成了這樣,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