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巨猿手裡,跟個孩子差不多,巨猿用一隻手臂把她圈住,死死地夾在腋下,聶凡擔心這傢伙喜歡吃活蹦亂跳的‘食物’,萬一安心讓它抓走,那後果太可怕了。他不敢再耽擱,從地上跳起來衝了上去,但巨猿的速度遠超過他。
只見它‘嗖’的一聲躥上樹,這一招聶凡就學不來,接着它幾個踊躍,從一棵樹跳上另一棵樹,在樹幹上如履平地,轉眼就把聶凡落得老遠。
聶凡死命在下面追,最後還是失去了它的蹤影,他手裡緊緊纂着短劍,狠不得將那隻巨猿大卸八塊。聶凡在心底暗暗發誓,就算翻遍整片樹林他也要把安心找回來,他沒有注意到,手中的短劍彷彿在燃燒一般,被藍色的火焰包裹着,只是很短的幾秒鐘,便歸於常態。
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跟蹤它,安心身上噴着雄黃粉,他有一種草藥聞了可以暫時提升人的嗅覺,這樣他就可以追蹤到她。
聶凡一路走,一路聞,這招確實管用,雖然走起來很費勁兒,走一段兒路就得停下來細細聞上一聞,但比他盲目地去找要強多了。走着走着,他發現樹木越來越稀疏,又走了一會兒,他竟然走出了樹林,前面出現了用石板鋪成的地面,一座城市赫然屹立在他眼前。
巨石壘就的城牆厚重古樸,聶凡走上前看了看牆壁,從風化的程度上看,少說也有上千年了,他沒有忘記他來的目的,在周圍又嗅了嗅,順着城牆左側一直走,大約走了三十多米,一轉彎,發現一扇小門,應該是道側門,門板早就倒塌在一邊。他邁進小門,正式踏入了這座古城。
城中很安靜,草藥的作用快消失了,聶凡沒心情顧及其他,專心嗅着安心留下的氣味,穿過大街小巷,他走到城市建築非常密集的一片區域,轉過一間店鋪,眼前出現一面高聳的石牆。
又是王宮!聶凡在心裡嘟囔,他們算是跟古城和王宮扛上了,那隻猴子到王宮裡來做什麼?他想着,悄悄摸進了王宮的偏門,誰知道大猴子有沒有猴子猴孫,他必須小心行事才行。
聶凡跟着氣味來到正殿後面的一個院落,如果他猜得沒錯這裡應該是‘後宮’,他發現有真有幾隻猴子蹲在院門口,好像是在守衛或放哨。他把身體藏在牆角處,這些猴子看上去挺精明的,再說它們的大王簡直就是‘人猿泰山’,他得想個辦法把它們支開。
揹包裡有巧克力,是鄭亦軒買的,他不愛吃甜食,一直啃餅乾沒有碰,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他把巧克力掏出來,扔了一塊過去,那幾只猴子先是機警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試探性地移近了幾步,最後撿起來聞了聞,又嚐了嚐,等它們真的把巧克力吃下肚,聶凡嘴角牽起一抹奸笑。
巧克力讓他撒上了一些有鎮靜作用的藥粉,吃了加料的巧克力,猴子們顯然沒了精神,一個個蔫頭耷腦地坐在地上,不一會兒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聶凡等它們全閉上眼,才走出來,進了院子,他徑直朝正屋走去,門是虛掩着的,他推開門一瞧,安心躺在正對門的牀上。牀上早沒了被
褥,上面鋪着厚厚的乾草,屋子裡很乾淨,像有人天天打掃似的。
聶凡快步走上前,發現她還有呼吸,才放心了些,推了推她,沒反應!他拍拍她的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這才見她皺了下眉,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聶凡擔心地問。
“沒事……這是哪兒?”安心看了看陌生的房間。
“那猴子的老窩,能走嗎?”聶凡問。
“能,快走吧!”安心只是被打暈了,她摸了摸後脖子,這隻可惡的大猴子下手還挺有分寸。
“這是什麼?”聶凡瞄到安心脖子上掛着一塊金牌。
“恩?不知道,昏過去之前還沒有呢!”安心低頭看着胸前的金牌,納悶道。
“純金的,昏過去都能撿到寶!行了,快走吧!”聶凡說。
他們逃出小院,聶凡帶着安心往他進城的側門走,剛走到門口,遠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他們知道是那隻巨猿發飆了。
聶凡把安心推出了小門,自己緊跟其後,他們不能再進入森林,猴子在森林裡可是‘霸主’。既然是城市,正門前面必然會有官道,這座城顯然是廢棄已久,不然哪會讓一羣猴子佔了去。他們倆個順着城牆找到正門的位置,果然有一條相當寬敞的石板路,鋪得嚴絲合縫,可並行三輛馬車。
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那隻巨猿正站在大門口等着他們,眼神兇惡,呼吸粗重,看來是被他們氣得七竅生煙。它身後還跟着一羣猴子,大小不一,但沒一個能比得上它的身形,它們蹲在它身後,一副搖旗吶喊的陣勢。
聶凡把安心護在身後,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巨猿這回也不再針對安心,而是怒氣衝衝地瞪着聶凡。聶凡與它對峙很難把它當成是一隻動物,它的視線彷彿是一個憤怒的勇士,正要拼盡全力將它的敵人擊敗。
“你躲遠一些。”聶凡低低對安心囑咐一句。
安心向後退了一段距離,聶凡把揹包給了她,自己握着短劍迎戰巨猿,巨猿像人一樣直立着走向聶凡,手中竟握着一支長矛。這隻巨猿絕不會是天生就這副模樣,很可能是被人訓練成這樣的,可惜訓練它的人已經不在了,它便佔領了這座城,自己當了大王。
聶凡尋思着,它應該稱得上是孫悟空的健美版了!巨猿首先發難,它突然助跑,舉起長矛向聶凡刺去,聶凡快速估算着能否擋下它這一招,瞧它的力量,恐怕是不行,於是他定下心神,待它衝到近前,一個閃身,從側面用短劍划向它的手臂,他不奢求一擊能要它的命,只要能傷到它就可以。
巨猿的動作也很快,它收住刺長矛的動作,側了一下身,閃過聶凡的攻擊,但聶凡手中的短劍太過鋒利,竟割下它手臂上一撮毛。聶凡這才知道它的短劍居然有傳說中的劍氣,而這劍氣也可以傷人,真像是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
巨猿一擊未中,沒有調轉矛頭,而是用長矛的尾部戳向聶凡的腹部,聶凡本能地用劍一劃,竟把木矛身劃斷了一截,他
更加驚異於短劍的鋒利,這簡直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這樣一來,聶凡的底氣足了不少,巨猿卻被徹底惹怒了,一波強似一波的攻擊令聶凡招架不住,眼看局勢扭轉,他已處於弱勢。緊接着巨猿跳到半空,舉矛從上向下劈來,聶凡來不及躲閃,只能向旁邊偏了一下頭,巨猿順勢將長矛橫在他的脖子上,聶凡一手擋在自己的脖子和長矛之間,一手舉短劍刺向巨猿地心臟。
巨猿雙手壓在長矛上,它的身體離聶凡有一段距離,由於手臂長,聶凡的短劍不夠長,夠不到它的心臟。巨猿力大無比,聶凡眼看就要堅持不住,安心想上前幫忙,卻被一羣猴子拖住了。
猴子不是她的對手,但它們卻能耗費她不少時間,聶凡的眼睛佈滿血絲,臉憋得通紅,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巨猿!如果他的劍能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安心只聽巨猿一聲怒吼,身體失去支撐力倒了下去,攔着她的猴子都愣在當場,她趁機衝出重圍跑了上去,聶凡終於可以自由呼吸,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他手中握着一柄長劍,劍身上彷彿燃燒着藍色的火焰,這正是那把短劍,它變長了!
安心將聶凡從地上扶起來,他們都盯着變長的寶劍,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聶凡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寶劍眨眼間又恢復了原來的長短。
一旁的巨猿已經死了,它手下的猴子們遠遠地看着不敢靠近,發出嗚嗚唧唧的哀鳴聲。聶凡看了眼巨猿,發現它脖子上戴了一塊金牌,上面印着一龍威武的巨龍,他又看了看安心的脖子上,她戴的那塊金牌上面印着一隻展翅的鳳凰,原來這兩塊金牌是一對!
聶凡忽然明白巨猿爲什麼只對安心感興趣了,它在給自己抓王后!怪不得它那麼仇視他,這回換他來氣了,更多的卻是後怕,萬一他要是晚來一會兒……
他把金牌從巨猿身脖子上取了下來,金牌是無辜的,只不過該是一對兒的應該是他和安心纔對!安心看了金牌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懷有一絲同情地看了巨猿的屍體一看。
“你看什麼哪?還想上演真人版人猿泰山啊?”聶凡心裡不是滋味,他這麼護着她,表現得夠明顯了,她還沒點反應,一隻想抓她當王后的大猴子死了她倒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它只不過是太孤單了!”安心落寞地說。
“我也挺孤單,你怎麼不可憐可憐我呀?”聶凡酸溜溜地說。
“你跟猴子爭什麼?”安心回嘴道。
“誰讓你喜歡猴子不喜歡人!”聶凡立刻回道。
“我什麼時候喜歡猴子了?”安心氣道。
“你看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很可惜,沒當成王后!”聶凡這次乾脆豁出去了。
“是啊是啊,怎麼着?這隻猴子挺可愛,比你可愛多了!”安心也是往掰了說。
聶凡看她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冷下一張臉,收起短劍,起身走到那羣發呆的猴子跟前撿起自己的揹包,往城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