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來到了樓下,敲門前我還是駐足了片刻,我不是想着是不是要敲下去,而是這敲下去我要如何不緊張而有思維、有邏輯的將自己想表達的和想知道的全部一氣呵成,不要再有拖拉或是中途歇菜。
開門的不是雙兒而是蘭蘭。
“呈,你今天也不上班啊?”蘭蘭驚奇的叫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天早上沒能起來啊?”
“什麼時候喝多了”我對蘭蘭的笑話做着抵賴。
“昨晚都是爬着上樓的,還裝”蘭蘭調侃着。
我突然腦子裡模糊的記得昨晚好像在上樓時有碰到蘭蘭,只是細節我已記不清了,“蘭蘭,你姐呢?”我想到這次來是找雙兒的。
“噢,你來是找我姐的啊?”蘭蘭故意擡高了語調。
“她在嗎?”我對蘭蘭這樣的話有點心虛。
“她不在,不過你有事可以找我談,我算是她的經理人”蘭蘭得意的朝我說道。
“你?”我對蘭蘭的玩笑有點不屑。
“是啊,難道你有意見嗎?”蘭蘭對陽我的態度有點不爽。
“算了吧,我找你姐要談的是感情,你攙和個啥?”
“那好吧,不過難道你不想知道昨晚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誰嗎,如果你真不願意和我談,那就算了?”蘭蘭說着,作勢要走開。
“你知道那個男人?”我聽到蘭蘭口中的那個男人,瞬間着急道。
“當然,要不然怎麼說我是我姐的經紀人呢?”蘭蘭吹着。
“那好,只要你願意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就願意和你談”我在心裡盤算着,就算不能在蘭蘭身上了解雙兒的真實想法,至少能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也不枉是件壞事。
“呈,看到你昨晚那個熊樣,我昨天就做了個決定”蘭蘭似乎在正經的跟我說道。
“什麼叫熊樣啊?”我對蘭蘭的玩笑裝作生氣道。
“你昨晚在樓道里嚎嚎大哭,你還說你要娶我姐,你知道嗎,這樓裡的人都聽到了,你說這樣還不夠熊樣啊!”雙兒笑着。
“不會吧,我哭了?”我對雙兒的描述似乎沒有了任何印象或是回憶。
“是啊,那不叫哭,那叫嚎嚎大哭,跟鬼打了似得”雙兒笑開了花。
“去,不跟你開玩笑了,說真的,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十分着急。
“不過這個故事很長,你總不能讓我在這一直站着講吧,很累的”雙兒裝作不滿。
“那這樣好了,我帶你去外面,找個咖啡店,邊講邊喝着咖啡,你說怎麼樣?”我聽出了蘭蘭的意思,她是想訛我。
“那好,你等我一下”說完,蘭蘭跑回了房間,我看着這個調皮愛搗鬼的蘭蘭,不禁想笑,假如哪天這傢伙真成了自己小姨子,那不整天要被整死。
上午的咖啡店裡沒有多少人,很安靜,幾乎聽不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只有那輕聲的音樂在店裡的每一個角落迴響着。
“呈,今天來,我把我姐的很多事情都告訴你,只是,你要保密,否則我姐會責怪我的”蘭蘭對我認真的說着。
“那你怕你姐責怪,爲什麼還要告訴我呢?”陽呈疑問道。
“那是因爲我認爲你真的喜歡我姐,而且我也會相信你會對她好的,你說這個理由可以嗎?”
“謝謝!”我對蘭蘭這樣真心的話感到莫名的欣慰。
開始,蘭蘭並沒有直接告訴我那個男人的問題,也沒有告訴他我雙兒剛入社會時的遭遇,只是真實的告訴了我雙兒因爲是女兒身,所以自幼在家遭受的歧視與虐待,甚至後來的不回家。
我對這樣的事情,沒有太多的言語,因爲在我眼裡對重男輕女的觀念沒有很強的概念,也完全想不出,男孩和女孩在父輩人的眼中怎會有如此的差異,我只是爲雙兒的家庭感到同情,覺得可憐的雙兒需要更多的照顧與憐惜。
“那那個男人呢?”在聽完這段同情的故事後,我將自己最終的疑問提了出來。
“那個男人,是姐姐家裡人爲姐姐找的對象”
“對象?他們……”我不知道要怎麼繼續提問。
“是啊,2年前他們就認識了,家裡人介紹的,只是他們一直分居兩地”
“那他們……”
“其實他們什麼都沒有,主要是衝着錢,姐姐家裡人才非要姐姐和他在一起,其實姐姐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幾乎不聯繫,也不見面”
“那他們現在怎麼在一起,而且還一起去酒店?”我十分不解蘭蘭的話和我昨晚的所見所聞。
“我也不知道,以前一直很少聯繫,最近那個男人總是打電話給姐姐,而且這次說是來跟姐姐把婚期訂下來”
“什麼?婚期訂下來?”我緊張了起來。
“嗯,不過我姐姐她也是沒有辦法,她怕家裡人,所以她沒有辦法拒絕”
“那雙兒真的會嫁給那個男人嗎?”我害怕道。
“我也不知道,就看姐姐自己怎麼看了”蘭蘭也很着急“不過姐姐對那個男人沒有想法,我知道姐姐對你還是有好感的,我認爲你要去試試,想辦法不讓姐姐嫁個她不喜歡的人,她小時候就很苦了,不能以後還是這樣不幸福”蘭蘭似乎在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無奈道。
“你確定你真的喜歡我姐姐,而且願意娶她嗎?”蘭蘭很正經的問着我。
“當然”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假如哪天你知道她並不是那麼的好,或者是說她對你有什麼隱瞞,你會在意嗎?”蘭蘭好像想對我說什麼,又似乎在隱瞞我這什麼。
“我不在乎”這幾個字其實是在我沒有做任何的思考就從嘴裡冒出來的,我沒有琢磨蘭蘭那句話的意思,也沒有猜想那句話背後可能存在的故事,我現在所有能想的就是能夠跟雙兒談戀愛,能夠和雙兒在一起。
其實,當我在若干天后發現了這些故事後,我有後悔過。
“如果你真的不後悔,我倒可以爲你出個主意,不知道你能不能搞定”對蘭蘭的這句話,總讓我覺得這是個圈套,而且是我很樂意掉進去的一個圈套,“那你說”
“據我所知,那個男人能夠這樣明目張膽的來找雙兒談論婚嫁的事,是因爲他有錢,他曾給了姐姐家裡10萬塊錢。我想如果你能夠多出點錢給姐姐家裡,我想他們肯定會改變原先的主意的,因爲他們很貪財”蘭蘭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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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多少?”我突然在乎這個數據,因爲它的大小就決定了我和雙兒的姻緣如何。
“這個我也不知道,最好讓姐姐跟家裡談談,關鍵還是要看姐姐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去找你姐”對蘭蘭的對策我表示贊同,並且要馬上操作,否則雙兒真要是答應了那個男人,那就糟了。
“好”蘭蘭對我的決議和態度看上去特別開心“他一大早就去找那個男人了,現在肯定還在那個酒店,我們趕緊去找她”
“酒店?她怎麼又去酒店了啊?”我擔心那個男人對雙兒做出什麼,很少見面,昨晚就摟着雙兒的腰,我覺得那個男人肯定有什麼不良企圖。
“那你打電話探探你姐的口風,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我着急道。
“瞧你那樣,我姐應該不會的”
“快點打電話”噁心的想法一直在我腦子裡翻來覆去。
“那你怎麼不打”
“我手機丟了,我怎麼打,快點,別廢話”
“好好,我打”蘭蘭不耐煩道。
我看着蘭蘭撥出了電話,不過很快就通了,“姐,你們在哪裡呢?”
“我們在商場”蘭蘭開了擴音,我很清晰的聽到了雙兒的聲音。
“那你等我,我也過來”蘭蘭對着電話說道。
“好啊!那你趕緊”雙兒很高興,從她的高興勁裡,我覺得她肯定是想這就不會和那男人獨處了,不過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很快,我們就到了,地點還是跟雙兒他們第一次逛街的地方,5層的購物大樓。
我們在2樓的女鞋區找到了雙兒他們,雙兒正在試穿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鞋子在雙兒的腳下顯得特別耀眼,只是這個顏色,在我看來卻是十分的彆扭。
“姐,你們在買什麼?”蘭蘭高興的衝着雙兒問道。
“他說要給我把婚嫁的所有東西給添置添置”雙兒看到跟在蘭蘭後面的我,聲音也突然變小了,當然她語氣的變化讓那個男人也看向了我。
剎那間,我只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矗在他們中間,除了尷尬,沒有任何詞語能形容我現在的境地。
“這是我的好朋友”一邊看出端倪的蘭蘭,立刻突轉話語,對着那個男人笑道。當然,那男人回覆給我的也是微微一笑,而此時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雙兒的眼神及表情卻是異常的冷漠。
“姐,我幫你一起挑吧”蘭蘭有大大咧咧的笑道,我知道機靈的蘭蘭肯定是在爲我破解尷尬。
他們倆又似乎回到了上次那樣的場景,瘋狂的試穿着各樣的服飾,不同的是這次跟在她們後面的還有另外一個讓我覺得厭煩的男人。
我不斷打量着這男人的舉止及言語,可是我看不透他對這幾乎沒過面的“未婚妻”的想法,到底有着真喜歡還是隻是爲了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