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猛一句話,大洪帶了十幾個人,長途驅車直接去了彩橋鄉六組。
全程三百多裡,而且這個地方是屬於蘇北的一個城鄉結合的地方,公路上滿是坑坑窪窪,車子開過灰塵四起。在一路上問了很多人,才找到了二狗子舅舅的住處。
這是一幢破舊的平房,牆上的水泥已經掉落了不少,門前長着幾顆銀杏樹,金黃色的樹葉落了一地。
在一條五米寬的馬路南邊是大多都是這樣的平房和一些瓦屋,好一點人家是二層小洋樓,而在路的北邊則已經建起了六層的小區樓羣,一條馬路隔開了兩個天地。
這種地方車輛和過往的人流不少,但是一下子過來兩輛大衆和一輛本田另外一輛金盃而且都停在了蔡斌家的門口,村裡面的人都感覺新奇。
按說,這蔡斌沒什麼朋友和親戚啊,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幫人來看他。
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起來,有的指着車子,顯擺起來:“這是嶺南的車牌,離這遠着呢,肯定是王老六找外地人來的,這一次蔡斌要倒大黴了,十有是王老六要弄死蔡斌!”
“王老六的人已經把蔡斌打成重傷了,還趕盡殺絕啊,一點人性都沒有!”
“不行,咱們得報警去!”
“關你屁事,報警,人家知道是王老六的人根本不會過來,回頭查到是你報警的,哼,你就等着瞧好吧!”
本說要報警的那個村民也瞬間蔫了,哎,王老六可是這彩橋鄉的一霸,周圍七八個的村子誰敢和他逗啊。只能看着蔡斌倒黴了,這個世道就是這麼亂啊。
李小猛下車,到平房門口,農村人家的大門白天一般是不關的。但是李小猛還是敲了敲門,高聲喊道:“蔡斌在家嗎?我是二狗子的朋友。”
裡面躺在牀上的一箇中年漢子聽到外面人的喊話,立刻吃力的撐起身體,爬下了牀。
“二狗子,你知道二狗子在哪?”中年人臉上沒有什麼血色,一米八的大個子頭髮凌亂,本也是一個壯漢可是因爲重傷在身看上去病怏怏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是我!”李小猛見到蔡斌,認出了他。那年蔡斌去臥龍村接走二狗子的時候自己和他有一面之緣,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也沒說上話,但是記住了他這張臉。
蔡斌愣了一下,然後也想起了李小猛,自從自己把二狗子接過來那小子沒少提李小猛。自己被打傷之後,二狗子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張字條說是去找小猛哥,然後就不見了。自己下牀都困難,想去找二狗子但是力不從心,這幾天可急壞他了。
“你是李小猛?二狗子呢?”蔡斌很焦急的問道。
李小猛連忙扶着蔡斌坐下,說道:“蔡叔,放心吧,二狗子在嶺南好吃好喝有人照應着,我過來看看你!”
蔡斌得知二狗子的下落,心裡一塊石頭落下,握着李小猛的手感激不盡,然後顫顫巍巍的要給李小猛倒水,可是拿起水瓶才發現這幾天下牀都難得他根本沒有燒水,尷尬的衝李小猛笑了笑。
“噗~”
蔡斌竟然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李小猛連忙上前。
掀開蔡斌的衣服一看,蔡斌胸前滿是淤青,這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內出血了,一直拖着可會要人命的。
“大洪的,送他去醫院!”李小猛對大洪喊了一聲。
大洪上來就要扶着蔡斌出去,但是蔡斌卻死活不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家裡沒多少錢了,是留着個二狗子開學教學費的,我挺挺就過去了!”
“胡說!”李小猛大吼了一聲,“你當你是李小龍啊,挺什麼挺,大洪帶他走!”
蔡斌還想說什麼,但是實在是沒有氣力了。被大洪一架,就到外面上了前面的那輛本田車,急急忙忙的開去醫院了。
李小猛把蔡斌家的門關上,出來之後,外面的村民還沒散。
其中有人嘀咕起來,暗暗罵李小猛:“這幫缺德的年輕人,都是爹媽養的怎麼就這麼狠毒呢,真的把大洪給帶走了,你們要是害了大洪不怕遭天譴嗎?”
村民們雖然怕事,但是本分人都多少有點良知,看李小猛的眼神都很不屑隱隱帶着憤怒。
李小猛走到一個大爺面前,掏出煙遞了一支過去:“大爺,跟你打聽個事情,你知道王老六家在什麼地方嗎?”
那個大爺本來轉身要走,根本不接李小猛的煙,但是一聽是問王老六家在哪,立刻又回過了頭。原來這幫年輕人不是王老六找來的,那麼,他們真的是大洪的什麼遠房親戚或者是朋友?
大爺接過了煙,李小猛幫他點了起來。
“你們找王老六是不是給大斌子報仇?”大爺沉聲問道。
李小猛勾着嘴角笑了笑:“不瞞您說,是!”
大爺是一杆老煙槍,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愣是一絲煙氣都沒跑出去一個大回籠全部吸進了肺裡面,他看了看李小猛這一幫兄弟,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你們人太少!”
“哦?這個王老六這麼厲害?”
圍着的人得知李小猛他們是來給大斌主持公道的,一個個情緒都高漲起來,看來那個什麼王老六真的不是什麼好鳥,大家都不怎麼待見他。
有的人說王老六手下養着一幫農民工,跟着吃飯的有好幾百,打架都是不要命的。還有的說王老六有一家二手車維修廠,在那裡長期混飯吃的混混有上百人,那也都是狠角色,王老六手裡都是有人命的。
這麼多人衆說紛紜,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王老六一方面是一個包工頭,另外一方面還有二手車買賣和維修的實體店面,手裡有不少票子,在這一帶是個土霸主,真要打能弄出不少人來。
最後李小猛還是問那個看上去比較靠譜的大爺,大爺告訴李小猛,王老六的汽車修理廠離這裡大概三十里的樣子,沿着面前的這條馬路一直向東就能看見,路上就他一家。
李小猛站在銀杏樹下,抽了一支菸,看看自己帶來的着二十個兄弟,想了想還是拿出了手機。
王老六看來是有點實力,和城裡的那些有地盤的黑道人不一樣,但是也是走在灰色地帶的主子。今天過來的都是大洪的衷心兄弟,人家跟着自己吃飯,不能讓他們吃虧。自己纔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爲了二狗子爲了他舅舅,這一次必須把這個城鄉結合地方的老油條給治理消停了,不然以後還是又老實人吃虧,不能到時候蔡斌傷治好了回來還有後患。
要麼不打,要打就一次打服,打軟。
“金寶哥嗎?我小猛!”李小猛撥通了金寶的電話,說道,“我要辦人,給我找兩百人過來有沒有問題。”
電話那頭的金寶一聽李小猛要辦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李小猛一下子要兩百人,那可是大陣仗了,金寶有點熱血沸騰,連忙問道:“是辦黑豹還是砸曹磊,我馬上帶人過去!”
李小猛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一次是外地的一個土鱉,鄉下的土財主,打傷了我親戚!”
“媽了個逼的,敢傷你小猛哥的親戚,找死找到家了,我立刻帶人過去!”
“好,順着204國道,到一個叫彩橋鄉的地方下車,我讓人去接你!”說完掛掉了電話,李小猛安排一個人開車去路頭等金寶的人,其他人全部上車,一路向東。
今天,不把彩橋鄉這個逆龍的皮扒了,老子就不回嶺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