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舞神色惶急,腳步匆匆,在林昊面前不遠處走過,卻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林昊皺了皺眉頭,緊走兩步追上她,出聲道:“清舞,等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啊!林昊,你回來了?這實在太好了。”
回身看見林昊,燕清舞臉色驚喜,伸手拉着她,邊走邊道:“我剛剛接到酒廠那邊打來的電話,酒廠被人堵了。”
“堵了,什麼堵了?”林昊愕然。
“哎呀,有人來鬧事,酒廠大門被一羣人堵住了。”
“什麼?”
林昊驚訝的揉了揉眉頭,苦笑道:“你們到底得罪誰了,居然這麼大仇恨,堵門?額,不會是欠薪吧?”
公司欠薪,員工堵門,這種事可大可小,也算常有的事情。不過在林昊看來,公司員工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弱勢的一方,他們既然選擇了這種方式,八成是公司哪裡犯錯了。
燕清舞不滿的在林昊肋間掐了一把,鬱悶道:“哪有。堵門的不是咱們公司的人。趕緊上車,路上再說。”
車子從學校到達酒廠所在地,一小時時間,足夠燕清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總結起來只有五個字:有人眼紅了。
青酒和翡翠的銷售情況實在太火爆了,火爆的超乎想象。三種不同檔次的酒,剛走出勾兌室就被等待多時的客戶搶走,如果沒有關係,連搶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排隊到明年,還不一定排上。
濟北縣是有名的食品之鄉,除了財緣酒業,還有另外幾家開業時間更久遠,銷量也更好的酒廠,可是自從翡翠聲名遠播,其他酒廠的銷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衝擊,銷量大幅下滑。如此一來,有人自然開始眼紅了。
先是前幾天,幾家酒廠代表以酒業協會的名義拜訪了財緣酒業,當時燕清舞正好也在。一番客套之後,那些人很快提出了要求,財緣酒業必須加入酒業協會。酒業協會做主,其他酒廠入股財緣酒業。他們要求的股份倒是不多,百分之三十而已。
但財緣酒業是燕清舞和林昊的產業,她當然不會同意,當場拒絕。至於加入酒業協會的事,也以林昊股東不在爲由,沒有同意。
從逼宮未遂的第二天開始,財緣酒業廠區附近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人,而且還有不少員工在回家的路上與人發生爭執,被毆打受傷,弄得財緣公司人心惶惶。
今天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從老趙的言語中能聽出來,問題恐怕真的不簡單。公司大門都被人堵了,可想而知,對方選擇了不擇手段。
林昊一臉笑容的聽着燕清舞講述,時不時詢問兩句,彷彿完全不關心。但瞭解的人都知道,他此時已經極度憤怒。
財緣酒業是他的第一份產業,發展的順風順水,半年不到利潤就達到了上千萬,這還是酒廠原有產能不足的關係。等第二期工程順利完工,酒廠產能將提高兩倍不止,到時候利潤將更加巨大。
當然,以他
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太看重金錢,但被人欺負到頭上,卻是他無法忍受的。
“清舞,我既然回來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哼哼,我倒要看看,到底什麼人這麼囂張。老虎不發威,他以爲我是hellokitty啊。”
看見燕清舞氣的臉色通紅,林昊溫和的摸摸她的頭髮,又道:“青酒銷量這麼好,生產完全無法滿足銷售,而二期工程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完工,既然這樣,我們另闢蹊徑如何?”
“另闢蹊徑?”燕清舞專注的開車,聞聽此言,側頭看了眼,古怪道:“你不會是想反收購他們吧?”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清舞也。他們既然主動送上門,如果拒絕,實在是對不起自己。我雖然不是濟北縣人,但濟北幾家酒廠的名字還是聽過,大都成立了三四十年,有着成熟的工藝和銷售渠道。以前我覺得既然都是吃這碗飯,實在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不過商場如戰場這話一點沒錯,咱們底子薄,默默無聞卻突然崛起,有人眼紅在所難免。正常競爭無所謂,但他們卻用手段,那就不能怪我了。”
林昊面露苦笑,繼續道:“唉,他們毀了我做一個好人的機會。”
“撲哧。”
燕清舞輕笑出聲,怪異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人?我呸,這世界上就沒壞人了。”
“哈哈,你可不能冤枉我。在我們院長眼裡,我就是那種渴望上進,努力學習的好學生。”
兩人一路笑鬧,沒說幾句話已經到了財緣酒業。透過車窗,林昊看見三輛大型剷車堵在廠區正門,一羣人激烈的爭吵,而在人羣之外的馬路上,看熱鬧的也有幾十人,整片地方,簡直像菜市場一樣。
嘎吱,車子一停下,林昊推門出來,看着遠處的老趙,高聲笑道:“趙廠長,幾天不見,咱們公司可是越來越熱鬧了。”說着,他慢悠悠走到最中間,又道:“趙廠長,怎麼回事?”
“林總,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氣勢洶洶的過來興師問罪,非要咱們給個說法。”
老趙還要再說,旁邊一人卻開口打斷他,高聲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廠的員工打了我兄弟,他現在還在醫院,你們如果不給我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
“哦?誰打了你兄弟?”
看見趙廠長想開口解釋,林昊擺擺手,上下打量說話那人一眼,“我們廠的員工把你弟弟打進了醫院?證據呢?”
那男人長着一雙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善茬,聽見林昊要證據,他不慌不忙的叫了個名字。人羣裡走出來一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女人長相普通,打扮也很普通,動作卻很兇狠。
走出人羣,她神色憤怒的走向林昊,邊跳邊叫道:“就是你們廠的人,我親眼看見的。”叫了幾句,她突然伸出手,對着林昊的臉抓了過去,居然毫不客氣的選擇了動手。
林昊自然不會讓她如願,趕緊退後兩步,冷哼道:“我一般不對女人出手,但是你別逼我。還有,有事說事,拿出證據。
”
“啊!還有沒有天理,你們的員工打了我丈夫逃跑了,還不能讓我說了。”
發現林昊不還手,女人越發囂張,張牙舞爪衝過來,就要繼續動手。
可惜她的手還沒碰到林昊,斜刺裡突然被人抓住,燕清舞臉色憤怒,啪的一巴掌打在女人臉上,怒罵道:“本姑娘的男朋友你也敢打?我告訴你,除了本姑娘,誰都不能欺負他。”
以燕清舞的速度和力量,一巴掌下去,那女人半邊臉轉眼間腫脹起來,眼淚鼻涕全都洶涌而下。
四月末的濟城已經有些炎熱,燕清舞上身白色T恤,下身牛仔褲,甜美的長相,凹凸有致的身材,而且還是一副標準學生打扮。她這麼突然發飆,當場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一時間,全場寂靜,衆人面色古怪的看着燕清舞,無論是過來看熱鬧的行人還是鬧事的人,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尤其財緣酒業的員工,全都一臉敬畏的看着她,彷彿重新認識了自家這位大老闆一樣。
林昊暗暗讚歎了一聲,悄悄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除了被表白那次,他還從未見過這麼彪悍燕清舞,當真讓人讚歎。
從呆滯中驚醒過來,那女子放佛瘋了一樣,又哭又鬧,又罵又笑,開始攻擊燕清舞。可惜她哪裡是燕清舞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扔到一邊。看見女子被打,帶頭搗亂之人神色陰晴不定,而他身後十多人卻羣情激奮,邊罵邊圍住了燕清舞。
“各位。”林昊心念一動,人羣自動分開,他走進包圍圈,站在燕清舞身邊,冷聲道:“鬧夠了?我不想和你們繼續廢話,拿出證據,所有一切我們都會負責。如果沒有證據,十分鐘內將剷車開走,人滾蛋,否則,你們就別走了。幾十人的飯,我們還管的起。”
“大家都聽聽,他居然公開威脅我。”三角眼大聲吼道:“我們過來討公道,他們仗着人多勢衆,還要扣留我們。有錢人了不起嗎?我們雖然窮,但是窮的有骨氣,我們絕對不會妥協。”
林昊好笑的聽着,等男人說完,他看了看手機,淡然道:“還有七分鐘,拿出證據,否則滾蛋。”
“我們絕不屈服。大家聽着,我們就坐在這裡,我就不信他真敢動我們。”三角眼大手一揮,帶頭坐在了地上。
林昊掃了眼四周,十多輛大型貨車停在門口,來自全國各地的客戶饒有趣味的關注着這裡,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即使酒品沒問題,對財緣酒業的企業形象也是嚴重打擊。想到此,他臉上露出一絲輕笑,道:“還有五分鐘,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休想。不公開道歉,賠償損失,我們死都不走。”
林昊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手機放進口袋,大聲叫道:“誰會開剷車?上去把剷車開到路邊。”話音剛落,立刻有財緣酒業的員工上前開車。
發現事情有變,三角眼目露兇光,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拳揮向林昊。
“動手啊。”
林昊低低說了一句,擡腳踹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