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趙雨晴一臉好奇的看着林昊,目光清澈,仿若剛出生的嬰兒。看着看着,她突然嘴巴一撇,目中含淚,哀求道:“媽媽,我要找媽媽。”
林昊目瞪口呆,臉色很難看,他能看出來,趙雨晴不是做戲,她是真的出了問題,而且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以現代醫學來講,趙雨晴的腦神經曾經受到破壞,導致智力倒退,記憶丟失,此時如同三歲小孩。
回到醫院,林昊還沒從趙雨晴醒來的喜訊中回過神來,下一刻卻聽到了一個更壞的消息,趙雨晴失憶了。他起初還不怎麼相信,此時看見趙雨晴的表現,眉頭瞬間皺成了疙瘩。
“怎麼會這樣?泰桑明明死了,蠱術也解除了,雨晴姐卻沒有恢復,這他麼算怎麼回事啊!”
林昊心中大吼,他趕緊走到趙雨晴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趙雨晴嚇了一跳,眼淚流的更厲害,邊掙扎邊哭喊:“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壞人,我要媽媽。”
林昊臉都黑了,狠狠的瞪了眼趙雨晴,卻發現她神色恐懼,頓時心中不忍,邊給她把脈邊笑道:“乖,哥哥等會兒給你買棒棒糖吃。”
“我不要,你是壞人。”
“額?”
林昊滿頭黑線,不過看趙雨晴垂涎欲滴的模樣,哪有一點抗拒的意思。在棒棒糖的誘惑下,趙雨晴雖不情願卻沒有繼續掙扎,望聞問切,一番檢查過後,林昊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嗚嗚,你騙人,你是個大壞蛋。”
好不容易檢查完,結果發現林昊沒有買棒棒糖的意思,趙雨晴頓時不願意了,滿臉委屈,讓林昊覺得彷彿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好好,別哭別哭,我這就去買。”
林昊只覺得頭都大了,趙雨晴的智商雖然是三歲,身體卻是青春少女,撒起嬌來,任是林昊意志強悍也受不了。
他三兩步衝出病房,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詢問身旁的醫生道:“會不會搞錯了?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大腦也沒有受傷的跡象,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那主治醫師推了推眼鏡,苦笑道:“我們對病人進行了全面檢查,她的身體的確沒有任何問題,出現這種情況,我們也是束手無策。聽院長說你是個很高明的中醫,你應該知道,現代醫學對大腦的研究還停留在起步階段,瞭解有限,對於失憶這種問題,即使全球腦科權威在這裡,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慢慢恢復。”
趙雨晴的身份不一般,林昊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醫院內部肯定會盡力救治。可惜腦域一直是現代醫學的禁區,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雨晴姐的家人,什麼時候過來?”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相信應該很快。”
林昊聞言點點頭,向那主治醫師道了謝,沉思着出了病房樓。
白狼和樑君對視一眼,緊走幾步跟上他,他們知道林昊和趙雨晴關係不錯,因此特意陪他一起過來,不過趙雨晴的情況有些特殊,他們明智的選擇
了沉默。
此時見林昊心緒不佳,白狼輕咳一聲,安慰道:“兄弟,現在看來,蠱術確實詭異的很,即使解除了蠱術,仍然會留下不少後遺症。不過你放心,隊裡有不少醫學專家,回頭我向頭兒申請一下,派人過來。”
樑君冷道:“真該死。”
林昊彷彿沒有聽見,慢悠悠走進電梯間,低聲道:“大腦沒有創傷?失憶,智商下降?難道是魂魄丟失?魂魄,魂魄,到底有沒有這回事?”直到現在,他仍然不怎麼相信魂魄的存在,畢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但是從趙雨晴的症狀來看,科學手段已經無能爲力。事實上,他早就有所覺悟,丹經的存在,和科學完全是兩碼事,科學並不能解釋一切。
“引魂丹?不管能不能起作用,必須儘快找齊藥材。”
林昊一咬牙,突然轉身將樑君和白狼嚇了一跳。
“林昊,你沒事吧?”
“放心,我已經有了治療方案,但是缺少藥材。”林昊想了想:“那幾種藥材比較珍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白狼拍着胸脯保證道:“有咱們兄弟在,只要是地球上有的東西,一定幫你搞定。”
樑君堅定的點點頭。
林昊隨即把煉製引魂丹的幾味藥材詳細描述一遍,白狼和樑君連連點頭,聽完林昊的描述,兩人開口與林昊告別,準備先返回燕京交任務,接着發動關係尋找藥材。
送走白狼和樑君,林昊在醫院附近的超市內買了一大包零食,其中自然有答應趙雨晴的棒棒糖。回到病房,趙雨晴正坐在病牀上暗自生氣,看見林昊進來,她頓時眼睛放光,蹬的跳下牀,搶過零食吃的眉開眼笑。
看着趙雨晴吃的興高采烈,嘴角都是零食殘渣,林昊心裡堵得難受,擡手幫趙雨晴擦了擦嘴角,溫和道:“好吃嗎?”
“恩恩,哥哥,你真好!”
林昊嘆了口氣,摸着趙雨晴的短髮,沒有一絲褻瀆,有的只是憐愛和決心……哪怕她將來註定會嫁給別人,也要把她徹底治癒。
傍晚五點多,林昊繪聲繪色的講着灰姑娘的故事,趙雨晴雙手托腮,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問幾句。若只聽聲音,或許會以爲這是一位慈祥的父親正在哄小女兒。
病房門推開,走進來三個人,其中一人身穿白大褂,是醫院醫生,在他身後,是一中年女人和一年輕男人。那女人和趙雨晴有幾分相似,正是趙雨晴的母親張新萍。至於那年輕人,則是司機兼保鏢。
走進病房,張新萍頓時一愣,一臉古怪的看着給女兒講故事的林昊,略一思索,目中露出一絲明瞭。
“你是小林?”
林昊雖然去過幾次趙家,卻沒有見過趙雨晴的母親,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趕緊道:“阿姨好。”
“謝謝你,聽說要不是你,雨晴恐怕有生命危險。”
張新萍不愧出身大家,儘管擔憂女兒的病情,卻先和林昊說了幾句,這才轉頭看向女兒。僅僅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登時紅了
,嘴脣哆嗦,一把抓住趙雨晴的手,溫柔道:“小晴。”
“你,你是誰?”
趙雨晴嚇了一跳,用力抽回手,轉身躲到林昊身後,驚恐道:“哥哥,她是誰?”
“小晴,我是你媽媽,我的女兒。”
張新萍眼角含淚,任誰突然發現女兒居然不認識自己,心裡恐怕都不會好受。
趙雨晴一臉疑惑,顯然已經記不起來,她只是緊緊攥着林昊的衣角,怯怯的問道:“媽媽?”
“雨晴姐,她是你媽媽。”
趙雨晴對林昊很是信任,聽了林昊的話,她伸出頭看着張新萍,雖有些畏懼卻還是問道:“你真是我媽?可是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小晴,我的小晴。”張新萍淚眼婆娑,上前幾步抱住趙雨晴,痛苦道:“小晴,小晴。”
即使失憶了,母親的味道仍然存留在靈魂深處,趙雨晴微微掙扎了幾下,很快安靜下來,緊緊抱着張新萍,低聲道:“媽!”
“哎哎。”
看見母女倆相擁在一起淚水長流,林昊轉回頭,眼睛發酸,快步走出病房,腦海裡卻浮現出母親的身影。
很久沒回家了,他突然很想回去。
站在病房門口,林昊朝走出門的醫生說道:“辦出院手續吧,繼續住院已經沒有意義,家裡的氛圍或許能讓她想起點什麼。”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問問院長。”
醫生說完很快離開,林昊和那名年輕保鏢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言語。不長時間,病房內傳來張新萍的聲音:“小林,小剛,你們進來吧。”
返回病房,張新萍牽着趙雨晴的手,張口詢問自家女兒的病情。對林昊的醫術,她聽過無數次,知道林昊醫術高超,甚至遠遠超過某些醫學專家。等林昊說完,張新萍思索片刻,吩咐司機去辦理出院手續。
林昊說的很清楚,趙雨晴只是智商降低,失憶,繼續住院沒有絲毫意義,回家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小林,你看小晴到底能不能好?”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不好回答,即使以林昊持有丹經的逆天實力,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可是張新萍一臉期望,彷彿把所有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林昊眉頭緊皺,正色道:“雨晴姐的情況很特殊,我不敢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我會盡力讓雨晴姐恢復健康。”
“那就好。聽老趙說你醫術精湛,我們家小晴就拜託你了。”
張新萍雖然知道這種事無法強求,但聽見林昊的保證,心下還是鬆了口氣。
保鏢回來的很快,與他一起來的還有趙雨晴的主治醫師,趙家雖然也算位高權重,但影響力還不足以影響到這邊,畢竟太過遙遠。等主治醫師囑咐完注意事項,幾人一起離開醫院,準備乘坐最早的班機返回濟城。
引魂丹到底行不行?林昊心裡有點沒底,但是就像他說的,即使引魂丹效果不好,他還有別的辦法。丹經中下篇丹藥六十多種,就不信沒有一種合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