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是玩火自焚。”
看着地動山搖一般迅速洶涌而來的無盡積雪,易清的面上,瞬間就佈滿一層濃濃的苦澀之色,
任你修爲通天,在這等天地之威面前,終究是覺得微不可及,滄海之於蜉蝣一般,
不過雙眸之中,卻是有着道道精芒不斷浮現,
當初即使身中青蛇蠱那等幾近必死的絕境之下,易清亦是未曾坐以待斃,如今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下一刻被這股積雪洪流淹沒,
易清的整個大腦,此刻彷彿成了現代科技中的計算機,以一種上萬上億的頻率瘋狂的運轉起來,
一個個的念頭,在千分之一秒不到的時間內,從腦中飛速泛起,
不一會兒,整個頭腦,都有種發熱發燙的趨勢,就彷彿是那運行速度過快的計算機主板一般,只是此刻已然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容不得易清有絲毫的鬆懈,
“糟了,已經來不及了。”
一種種念頭被提及又被快速摒棄,易清的神色之上,逐漸的也是浮現出一抹急躁之色,而耳邊驟然擴大了無數倍的轟鳴之聲,猛然就將易清從思索中驚醒,
整個富士山的雪崩洪流,瞬間就已經距離易清不到五十丈的距離,一個洪峰拍打過來,都能夠將易清眨眼間捲起吞沒,
“逃得了一時是一時。”
易清當機立斷,停止思索,雙掌猛地在雪地上狠狠一拍,掌心之中法力澎湃而出,旋即易清的整個身形藉着這股反震之力立即高高躍起,
恍若驚鴻一般,立即就在這白色的雪地上拉出一道黑色的虛幻魅影,
時不時的腳尖在雪地上一下輕點,似乎蜻蜓點水,下一刻稍慢下來的身形立即再次加速,飛躥向山下,
恍若世俗的絕世輕功踏雪無痕,不對,應該是比踏雪無痕更加玄奇的身法,因爲世俗武者沒有易清這般強大的氣血跟吐納換氣之術,
只是再絕世的身法,在身後那鋪天蓋地覆蓋過來的天地之威面前,皆是顯得無濟於事,是在做無用功,
“不行,這速度已經是極致了。”
周身之上,此時猛然就降落下一股沉重的威壓,易清腳下絲毫不停的速度,立即就顯得有些停滯,這是因爲身後的雪崩洪流太過於接近,天地威勢覆壓下來的結果,
易清的面龐之上,一片的冷峻,隱隱有着細密的汗珠從毛孔中絲絲滲出,
生死間有大恐怖,
即使易清擁有着焚山斷流的修爲,在死亡臨近之際,道心亦是一陣的猛顫,
而整片腦海之中,突兀的就一片空白,成了真空一片,
嗡嗡
此時易清的狀態,似乎元神出竅了一般,整個身體本能的疾速向前躥去,思維卻是詭異的沉寂下去,
就在這時,原本沉寂在易清泥宮丸之內的那捲神秘道圖,突兀的就一陣輕顫起來,
懸在易清的泥宮丸之內,整卷神秘道圖之上,陡然煥發出無數的玉清色光輝,將整個泥宮丸照耀的一片碧綠,恍若洞天福地一般,
與此同時,在熠熠的清輝當中,整卷道圖突然沉浮舒展開來,顯露出圖捲上的內容,
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道人,做邁步向前之狀,飄然若仙,右手結印,左右籠於背後袖中,身周是無盡的風雨雷霆,
整卷道圖之上,瀰漫着一種玄奧之至的道韻,天地法則,
此時,道圖上道人腳下的情形,莫名的清晰起來,似乎未有動作,又彷彿道人就在這圖卷之中恣意行走,一步之間,化天涯爲咫尺,
“這是神通,縮地成寸,。”
陡然,外面易清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陡然掠出陣陣的精光,在一瞬間重新恢復了光澤,神采奕奕,更有着無盡的驚喜涌現出來,
“這是天不欲絕我。”
心中狂吼一聲,下一刻易清的整個心神都瞬間沉浸在了那神秘道圖呈現出的道人身上,細細觀摩參悟這道人雙腳之間的一絲一毫變化,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而大恐怖之中,有大機遇,
此時的易清,儼然進入了頓悟狀態一般,對於天地大道的領悟,對於神通法則的理解,在這一刻都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自然,那道圖中道人展示的縮地成寸神通,也在快速的被易清參悟掌握,
儘管只是一絲皮毛,卻足夠令得易清脫離這場危機,
不自覺的,易清飛掠的身形就是停了下來,兩隻腳掌,一絲不離的落在地面之上,下一刻,易清面露微笑,似乎漫不經意的,就向前悠悠踏出了一步,
看上去普通至極的一小步,等到易清的身形下一刻出現,竟是詭異的出現在三丈之外,
似乎,就在剛纔易清邁步的那一瞬間,這三丈的距離,被一種玄奇的力量,縮短在了一步之間一般,
上古無上身法神通,縮地成寸,
“雖然僅僅是三丈的距離,卻足夠我逃離這場雪崩了。”
看到自己一步之間突然就出現在三丈之外,易清的雙目之中,猛地就暴掠出一種濃濃的驚喜光芒,
下一刻,面龐之上,旋即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沐春風,
“你們說老大怎麼還不回來啊。”
此刻距離崩塌的劍峰數百丈遠的距離之外,蕭逸等人一臉駭然的望向遠處那富士山上覆蓋下來的滾滾雪浪,
一個個臉上的神情,已經震撼的有些麻木的意味,
突然蕭逸卻是滿帶擔憂的出聲道,
“剛纔師傅好像是從金鷹上掉下去了。”
林衍的雙目之中也是滿滿的一種憂色,此刻見到已經覆蓋到整個富士山山腰處的鋪天蓋地雪崩,語氣中已是有着分明的緊張之色,
“哎呀,老大不是會嗷”
趙炎立即一聲驚呼,只是話還沒說完,驀然就變成了慘叫,
“你再漫天胡扯,我就把你屁股踹成花一樣的玩意。”
冷刀的聲音,悠悠在趙炎的耳邊響起,比以往更加顯得冷漠陰寒,
“呵呵呵呵”
趙炎心知自己說錯了話,瞥見包括冷刀在內的其餘三人都是一臉憤怒的盯着自己,立即捂着被冷刀踹了一腳的屁股在一旁乾笑着不再說話,
“老大來了。”
突兀的,冷刀猛地出聲說道,目光望向遠處那逐漸清晰起來的一道瘦削身影,一慣冷漠的聲音,憑空就提高了幾個分貝,
聞言蕭逸幾人也是渾身一震,臉上下意識的浮現出一抹驚喜,立即就順着冷刀的目光望去,
果然就見目光盡頭,一道身形正隨意的踏步而來,
正是易清,
“這是什麼神通,。”
趙炎三人只是欣喜於易清的安全回來,林衍在欣喜之餘,當目光落在易清的腳下之時,心中卻猛然的就是一震,
入目所見自家師傅明明是普通至極的一步踏出,下一刻身形出現,竟然詭異的就出現在了三四丈以外的地方,
這般情景,竟彷彿直接將這三四丈的距離,縮到了一步之間一般,
“師傅,你這。”
不過片刻之間,在衆人百丈開外的易清已是令人震驚的出現在了林衍四人眼中,這時候趙炎三人也是發現了易清身法的玄奇,臉上瞬間一片的驚駭震動,
“不要耽擱,直接訂機票回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看着林衍眼眶中那濃濃的羨慕之色,易清也是一陣的好笑,林衍作爲自己關門弟子一般的身份,這些神通,等到林衍修爲到了自會一一傳授下去,
不過旋即面色卻是猛然凝重起來,望着身後轟然倒塌一般的日本聖嶽富士山,雖然心中一陣的暢快,口中卻是直接吩咐衆人道,
“嘖嘖,老大,這是最新出來的有關日本方面的新聞,你看看。”
此刻易清五人,正滿臉輕鬆的坐在一架直接飛往華夏京城的客機之上,這時趙炎忽然就一臉戲謔的將手中的一張報紙遞到易清眼前,
“日本靖國神社遭天外雷擊,毀於一旦、日本富士山雪崩,聖嶽消失。”
整張報紙兩大版面之上,赫然用粗黑的字體寫着醒目的標題,還配着幾張隨後記者拍到的這兩處地方殘破景象的照片,
“又不管我們華夏人的事,有什麼好看的,大不了回去募捐點錢給受災的日本政府。”
冷刀幾人,手中皆是拿着同樣的報紙,不僅是他們,此刻客機內的所有乘客,幾乎全部看着最新的新聞,讀到有關日本的消息時,一陣陣驚呼,立即就在機艙中的各處位置響起,
驚呼過後,陡然就響起陣陣的歡呼之聲,
整個機艙之內,大多是華夏人,縱使有幾個日本乘客對着歡呼中的華夏人怒目而視,立即就引來周圍無數的華夏人“凶神惡煞”的目光,揚眉吐氣,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突兀的,機艙中突然就有人用純正的漢語大聲念出了一句詩詞,
其他人聽到後下意識的都是一怔,不過立即反應過來,加入到這人的誦唸當中,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滾滾的聲浪,在機艙中驀然響起,一股股的豪氣相互激盪,匯聚在一起,直衝九霄
“倒是應景。”
感受着袖裡乾坤中青州鼎驀然的不斷輕顫,而耳邊聽着氣氛已是顯得瘋狂的所有華夏同胞,易清的脣角,也是不覺的綻出一抹柔和至極的笑意,
旋即嘴角微動,下一刻也是大聲的應喝起來: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