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待在這兒,要聽何韻嫂子的話,聽見沒有?”秦宇厲喝道。
鐵熊連忙點頭:“大哥你放心,我保證老老實實的在這兒呆着,誰來惹事我就揍誰。”
“你還揍人家,就你的實力……”秦宇忽然心思一動,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鐵熊趕忙把手藏到身後,緊張道:“大哥,你要幹什麼?”
“少廢話,我看看你什麼體質,好教你幾招功夫防身。”
鐵熊這才鬆了口氣,趕忙把手伸出來,送到秦宇面前,秦宇搭住他的脈門,感受了一下,忽然吃驚道:“純陽體?怪不得這麼能幹呢,”
“純陽體是什麼?很牛叉嗎?”鐵熊興奮起來,幻想着自己威武蓋世,衆美臣服的場景,口水都流出來了。
秦宇無奈的搖搖頭,他算是沒救了,估計這輩子都離不開女人。可教他點什麼好呢?忽然,他想到了楊天下,他修煉的功夫陽剛霸道,應該很適合鐵熊修煉,有些日子沒見楊天下了,也不知道他修煉到明勁幾重了。
家裡有鐵熊在,秦宇也能放心不少,出門直奔楊家武館。而此時的楊家武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
正午時分,十幾個倭國人,耀武揚威的來到了楊家武館。
這些人中,有秦宇認識的雄太郎和小泉次郎,這兩位曾經是江大對面空手道館的館主和成員,卻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被秦宇給挑了。
館主小泉次郎不但輸了三千多萬和空手道館,還被秦宇打成重傷,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如果不是倭國來了高手,帶來了療傷藥,恐怕他現在還站不起來,至少還得在醫院躺半年。
秦宇贏下來的空手道館,直接送給了楊天真,而楊天真轉手就把空手道館賣給了大哥楊天下,讓他在這裡收徒、授藝,傳揚華夏古武文化。
但就在一小時前,江大對面的楊家武館就被幾個倭國人給踢了,並再次把武館贏了回去,又改成了空手道館。
緊接着,他們又跑來楊家武館總部,要讓楊家武館徹底除名,改成他們大和民族的空手道館。
楊天下輸了,輸得很慘,臂骨和腿骨都被硬生生打斷了,肋骨也被打斷了兩根。可即便是這樣,他硬是連醫院都沒去,從江大回到了楊家。
楊天下的功夫,可以說是楊家除老爺子外最強的,楊天才好逸惡勞,吃喝玩樂還行,功夫稀鬆平常,而楊天下的父親楊剛,就是楊家武館的接班人,但資質有限,實力並不比兒子楊天下高多少。
而楊天真的父親楊碩就更白扯了,和兒子楊天才一樣,是玩兒腦力的,整日裡和那幫商人打交道,身子早被酒色掏空了。
所以,現在就只能是楊剛迎戰了。
對方出場的,是一個叫渡邊一夫的倭國人,只用了三招,就把楊剛打吐血,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還有誰?”雄太郎得意洋洋,大聲道:“如果沒有人出場,就是你們楊家武館輸了,以後,你們楊家武館就得改成空手道館。”
喊了兩聲,也沒有人答話,雄太郎哈哈笑道:“好,從現在起,楊家武館就是……”
“慢,楊家還有我。”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隨即又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楊碩和楊天才都急忙跑進屋內,就見楊天真扶着一個枯瘦的老頭,緩步走出來。
“爸,您的病……”楊碩哽咽起來。他恨自己沒用,捨本逐末的沒有好好學武,到了今天他才明白,如果連武館都保不住,自己聯繫的那些業務有什麼用?上哪兒找保安、保鏢給僱主送去呀?
楊天才眼珠子都紅了,咆哮道:“我特麼跟你們拼了。”
“站住!咳咳……”楊天豪怒吼一聲,卻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楊天真趕忙拍打他的後背,輕聲道:“爺爺,只要咱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武館就給他們吧。”
“胡說!”楊天豪鬚髮皆張,怒道:“這是一個武館的事兒嗎?這是我們華夏的領土,他倭國鬼子竟然敢來明搶,我們要是輸了,以後還怎麼在華夏立足?還不得讓人戳斷脊樑骨啊?”
深吸口氣,楊天豪推開楊天真,沉聲道:“今天,我就是戰死,也要讓這幫倭國鬼子知道知道我華夏功夫的厲害。”
在這一刻,老爺子佝僂的身板竟然挺直了,也不咳嗽氣喘了,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背後,楊天才一把抓住妹子的手,急道:“快,快給秦宇打電話,讓他回來救命啊。”
“來不及的,秦宇人在冰城軍營,怎麼可能趕得回來?”楊天真無奈搖頭,神色黯然下去。
見出來一個乾瘦老頭,雄太郎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楊家這是沒人了?竟然讓這麼一個老傢伙上陣,這要是一不小心死在臺上,算誰的?”
“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要跟你籤生死狀。”楊天豪雖然老邁,氣勢卻不減當年,很有一股壯志激烈的豪氣。
雄太郎的臉色冷了下來,哼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們就成全你,籤吧。”
很快,雙方就簡單擬定了一個生死狀,楊天豪和渡邊一夫分別簽字、摁手印,然後雙雙走到擂臺中央。
這擂臺是楊家武館特製的,長寬都達到了十五米,四周用繩子圍住,地面是鋼板,上面鋪了一層防摔墊。平時,楊家武館的成員就是在這上面對打訓練的,而今天,這裡成了決定楊家生死存亡的場所。
二十多個楊家武館的學員,都站在擂臺下,肅穆的看着楊老爺子緩步走上擂臺,有幾個性格較弱的,已經不忍看下去,偷偷的低下頭抹淚。任誰都能看出來,楊老爺子已經是風燭殘年,又怎麼可能是渡邊一夫的對手?
爲了楊家的顏面,爲了華夏的尊嚴,楊老爺子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這一上去,他就沒打算活着下來。
楊家衆人也都哭了起來,但唯一的女孩子楊天真卻一滴眼淚也沒有,和往日的天真活潑,古靈精怪相比,她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也沒有人顧得上看她了。
渡邊一夫隨後也走上擂臺,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你,太老了,不是,對手。”
“呵呵,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小心了,別陰溝裡翻船。”楊天豪活動了幾下,對渡邊一夫勾勾手指。
渡邊一夫眼神兇厲,一步跨前,隨即一記側踢,直奔楊天豪的小腹,這一腳不但速度飛快,招式還極爲凌厲兇狠,這要是踢中了,楊老爺子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攻擊,楊天豪竟然不閃不避,雙手合攏抱拳,猛然朝着渡邊一夫踢來的腳砸下。
渡邊一夫的腿兇猛凌厲,帶着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而楊天豪老爺子的拳頭也同樣不弱,剛烈不屈,帶着一股泰山壓頂的氣魄。
說時遲那時快,渡邊一夫的腿眨眼間就到了楊天豪老爺子的面前,而老爺子的拳頭也準時的砸了下去。
“砰!”楊天豪老爺子被踹得倒飛出去,撞在護欄的繩子上,又被反彈回來,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而渡邊一夫也不好受,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腳踝骨竟然被老爺子的重擊砸斷,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抱着腳,如同殺豬般的慘嚎起來。
“爸,爸你沒事吧?”楊碩第一個竄上臺,想要扶楊老爺子。
但這個時候,熊太郎跑過來喝道:“你要是扶他,就是你們楊家輸。”
楊碩的手伸出一半,驟然停了下來,看着地上的老父,他幾乎留下血淚。老爺子爲了楊家操勞一生,身染重病,卻還是要爲楊家血拼到底。我真沒用,我四十多歲白活呀。
楊碩撲通一聲跪在臺上,泣不成聲,在他身後,全身多處骨折的楊天下,被打斷肋骨,口吐鮮血的楊剛,楊天才和楊天真,以及那些楊家武館的弟子,全都跟着跪了下去,一時間,悲愴的哭聲,在這空曠的大廳內響了起來。
另一邊,熊太郎卻是面帶獰笑,大聲道:“渡邊君,過去打死那個老傢伙,我們就贏了。”
渡邊一夫眼露兇光,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被打斷了腳踝骨,而對方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這簡直是他畢生的恥辱。
老傢伙,你今天必須死。
渡邊一夫站不起來了,但他硬是爬了過去,在楊天豪老爺子的面前停下,緩緩揚起了拳頭,面孔猙獰,轟然砸下。
“砰!”一聲巨響,擂臺的地面幾乎被打穿,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腦漿迸裂的畫面竟然沒有出現,他這一拳竟然打空了。
怎麼個情況?渡邊一夫趕忙擡頭看去,就見眼前一隻大腳越來越大,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就被這一腳給踹得飛了出去,連護欄的繩子都沒攔住,直接飛下臺,把熊太郎給砸了個跟頭,兩人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滾出好幾米遠。
看到出現在臺上的身影,楊家衆人激動得都要哭了,楊天真更是驚喜得尖叫起來,不顧一切的跑上臺:“姐夫,我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