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開車載着丁倩以及趙雲龍先是去了蘭香園,可沒有發現曾毅的蹤跡,隨後又開車去了徐氏集團,黑子告訴他前幾天曾毅回來過一次,可自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曾毅,而那一次丁倩也在曾毅身邊。
隨後三人出了公司,坐在車內研究起來,猜測着曾毅可能會去什麼地方。
“他既不在家也不在公司,那麼他會去哪呢?劉振,你不是和曾毅關係很好嗎?你好好想想。”
丁倩一臉的焦急。
劉振聞言認真回想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說道:“曾毅到公司後就一直住在宿舍,也沒見他怎麼出去,後來成爲徐芷晴的貼身保鏢後就天天和徐芷晴在一起,我還真的不知道他能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這時,趙雲龍說話了。“曾毅會不會因爲接受不了徐芷晴死亡的事情,所以在悲憤之下離開了滄海?”
丁倩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有句話叫睹物傷情,不論是蘭香園還是徐氏集團,那裡都有徐芷晴的影子,曾毅可能害怕看到這些東西后自己傷心,所以選擇逃避。”
丁倩的話說完以後,忽然感覺有點失落,難道曾毅真的會離開滄海嗎?那自己想見他怎麼辦?
“不可能!”劉振立刻推翻了他們的答案。
“爲什麼?”趙雲龍問道。
“我瞭解曾毅,他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就會選擇逃避的人,所以他一定會在滄海,在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獨自治療心中的傷口。”
劉振話說的相當的自信,這種自信來源於對曾毅的瞭解,在他的心中,曾毅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當然,曾毅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因爲曾毅此刻正在滄海的酒吧裡借酒澆愁。
“在滄海?在滄海?”丁倩喃喃自語了兩聲,忽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立刻對着劉振說道:“劉振,你們男人要是感到煩悶或者難受的時候會怎麼辦?”
劉振雖然不明白她這個問題和尋找曾毅有什麼關係,但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了她的問題。
“男人心裡有事的時候基本上就喜歡依靠煙和酒來……”
劉振的話說道這裡卻停了下來,因爲他已經隱約知道了丁倩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你是說,曾毅可能會去酒吧借酒澆愁?”劉振看着曾毅問道。
丁倩則點了點頭,“我雖然不敢保證,但這也不是不可能。”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酒吧尋找。”劉振說完啓動了車子,可突然發現新的問題隨即而至。
“滄海有這麼多的酒吧,我們又怎麼知道他在哪一家?”
“一家一家的找,今天找不到明天接着找,總有一天會找到。”丁倩說話間目光中露出堅毅,找到曾毅已經成爲她此刻最主要的事情。
“曼陀羅”迪吧,距離滄海人民醫院不足一百米。
此刻,迪吧裡響着震耳欲聾的的士高,各種霓虹閃爍着誘人的光芒,空氣中充斥着刺鼻的煙味和劣質的香水味,衣着暴露的小姐不停在人羣中穿插着,尋找着自己的主顧,少男少女擁擠在舞池中隨着音樂瘋狂的扭動着身體。
迪吧的一個角落,曾毅正在不停的給自己灌着啤酒,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早已堆滿了空的啤酒瓶。
曾毅已經醉意朦朧,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在人羣中不停的遊走着。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過,面容顯得非常的憔悴,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下巴又長出了長短不一的鬍鬚。
抓起面前的一瓶啤酒仰頭灌了下去之後,卻發現啤酒已經再次喝完,他伸手在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仍在桌子上,衝着身邊的服務員大聲喊道:“服務員,拿酒來。”
服務員看到鈔票後眼睛裡露出貪婪的目光,再看叫酒的男人已經有了醉意,心中立刻生出了無窮的,他決定要耍個小聰明,於是立刻眉開眼笑的拿起錢跑到了吧檯,不一會就搬來了兩箱啤酒。
“先生,您的酒來了。”服務生說完就準備離開,卻被曾毅給一把抓住了。
“兩箱酒多少錢?”曾毅看着服務生問道,佈滿血絲的眼睛看的服務生打了個寒顫。
服務員聽這這樣一問,立刻慌了神,原來這個男人並沒有醉,自己的小伎倆也被他看穿了。
“對……對不起先生,我忘記給您找零了。”
服務生說完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掏出錢遞向曾毅。曾毅看了他一眼,隨即伸手把錢結果,然後從裡面抽出一張遞給他說道:“朋友,做人要誠實,想掙小費可以找我要懂嗎?”
服務員看着他有點不敢置信,自己想藏他的錢比他發現了,他不僅不罵我還要給我小費?這是什麼意思?是給自己下圈套還是他頭腦有問題?
服務生不能判斷曾毅的真正用意,卻又不捨得眼前的那一張老人頭,於是就那麼站在曾毅的面前,眼睛卻一再放在那張老人頭上。
看他不敢接自己的錢,曾毅笑了笑說道:“怎麼?不要嗎?不要那我就收起來了。”
“不……我要。”
最終,鈔票的誘惑戰勝了內心的恐懼,服務生顫抖着手接過了那一張老人頭,但是卻不敢塞進兜中,依然捏着鈔票站在曾毅面前。
“走吧!對了,給我拿個打火機來。”曾毅出言讓他走的同時摸起了桌子上的香菸,卻發現打火機不見了,於是讓他幫自己拿個打火機來。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說罷快速的衝向吧檯,瞬間就拿了一大把的打火機放在曾毅面前。
“謝謝!我只需要一個就夠了。”曾毅說罷拿起一個打火機點着了香菸,並且深深的吸了一口。
服務生抓了抓腦袋,然後走到不遠處好奇的看着曾毅,他覺得這個人真怪,說他沒喝醉吧他的表現太過反常,說他喝醉了吧卻又很清醒。想來想去,服務生就沒能找到答案,於是在心底把曾毅認定成了神經病。
說到神經病,曾毅還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病,連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剛纔爲什麼要那樣做?難道就是爲了要給這個服務生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曾毅笑着搖搖頭,拿起一瓶啤酒擰開了蓋子,然後狂灌了幾大口。
這時,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走到曾毅的身邊,對着曾毅嬌聲說道:“靚仔,需要找個人陪陪嗎?”
曾毅聞言看了看她,見是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立即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必就是在這間酒吧尋找生意的三陪小姐。
“謝謝,我不需要!”
雖然對方只是個小姐,曾毅也感到很厭惡,但還是很禮貌的拒絕了,因爲他覺得每個人的人格和尊嚴是相等的,就算是小姐也不例外,而且出來做小姐的也不一定就全部是壞人,有的可能也是被現實所逼。
曾毅的禮貌在小姐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小姐還認爲自己有機會,最起碼對方對自己沒有表現出反感,於是緩緩的坐到了曾毅的身邊,輕聲說道:“我看你好像有很重的心思,不知道可不可以和我說一說呢?也許我還能開解開解你。”
見他坐到自己的身邊,曾毅立刻把椅子挪了挪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開解,請你離開!”
小姐又向曾毅靠了靠,並且抓住了曾毅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探去,曾毅一驚之下立刻抽手回縮,卻不料想小姐趁勢向自己撲了過來,曾毅立刻起身閃躲,小姐沒有撲進曾毅的懷裡,卻一下跌倒在地,嘴脣磕到堅硬的大理石上,立刻濺起幾多血花。
“小姐,你沒事吧?”曾毅說罷趕緊用手去扶,但手伸到半空卻停了下來。她摔倒在地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我又幹嘛要去扶他?
小姐等了半天見他沒有來扶自己,便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當看到滿手的鮮血後立刻衝着曾毅就罵了起來。
“你他媽的現在說該怎麼辦?老孃的嘴被你弄出血了。”
曾毅聽完眉頭皺了皺,如果面前站立的不是個女人,他肯定會一拳頭飛過去,朱博仁就是因爲罵了一聲曾毅他媽的,被曾毅擰斷了手指打成了豬頭。
“你自己摔的與我何干?”曾毅冷冷的說道。
“你不縮手我又怎麼會摔到?”小姐明顯是個江湖老手,能把沒理說成有理。
“你不抓我的手,我又幹嘛縮手?”曾毅繼續冷冷說道。
小姐無言以對,但眼珠一轉後有了新的方法,耍起潑婦來。
“反正我不管,你把我的嘴給弄破了,就要賠錢。”
爭執很快驚動了周圍的人,紛紛走來過來,把曾毅和三陪小姐圍在中間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要找我陪他,還想摸我的胸部,我不答應,結果他就把我摔到了地上。”小姐雙手叉着腰,氣呼呼的對着圍觀的人說道,只是事情在她的嘴裡完全變了樣。
聽完她的話後,圍觀的人立刻議論紛紛,有幾個愣頭青甚至直接把衣袖捲了起來,說如果曾毅不陪這個小姐的醫療費,他們就要揍曾毅。
面對這個情況,曾毅無奈的搖搖頭,知道和他們說也說不清楚,再說自己也不願和一個三陪小姐糾纏,於是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扔到女人臉上後,繼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喝起啤酒來。
他的忍讓和大度在圍觀的人看來變成了默認和懦弱,於是很多人開始出言恥笑起來。
“找小姐也要帶去酒店嘛,這麼猴急就在迪吧動手,人家小姐當然不幹了,還沒小姐知道要臉。”
“就是,不過看他那個衰樣,估計也沒錢帶小姐去酒店開房。”
“我看也是,沒錢就別找小姐,裝什麼大款啊?”
“我最討厭這種沒事喜歡裝13的人,如果沒錢和我說一聲,叫我五聲爺爺,我送兩個小姐給你玩一玩。”……
一時間,各種污言穢語,謾罵恥笑紛紛傳進曾毅的耳朵。
曾毅緊緊攥着雙拳,眼睛裡都快噴出怒火,他真想上去將那些滿口污言穢語的人全部打倒,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要剋制,因爲這些人經不起自己打。
而在這時,劉振和丁倩他們也已經找尋到這家迪吧,當看見曾毅獨自坐在哪裡面對衆人的謾罵後,丁倩和趙雲龍立刻就想走過去,可被劉振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