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天空中飄過一朵巨大的陰雲,隨着月亮的隱沒整個天色都隨之陷入一團墨色。cOМ//
巨大古老的城堡裡,安靜的讓人害怕,隱約的可以聽見唏噓的火焰跳動聲,內廳裡空無一人。
牆壁上的魔法燈並沒有開全,忽明忽暗的發給着暈紅色的光亮,大廳裡佇立着一副巨大的雕像,手拿火焰巨劍,神威凜然。
“刺啦~~”筆直燃燒的火苗微微晃動,一道猶如閃電一般的黑影閃過而後消失在墨色之中,一切再次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一間氤氳的暗室裡,充斥着濃郁的魔法元素,幾塊深紅色的火系魔法晶石把整個屋子烘烤的格外溫暖。一個孤傲的身影盤坐在石臺之上,四周紅、青兩色元素環繞飛舞,不時的進入他的體內。
微微蒼髮垂於肩膀,身後的一抹影子,似的他整個人如同死物一般融入這房間之中。
向後看去,那影子,竟是一個盈盈而立的女子雕像,長髮飄飄,栩栩如生。
但從那雕像上的容貌看,竟是靜若天人,即便是仙女之姿也是不計她五分。不,尖尖的耳朵,這不是一個人類。
這是一幅寧靜完美的畫面。
“嗖、嗖、嗖、”快速閃躲前進的聲音,一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貼着地面,繼而又竄上了牆壁,寒光一閃,一把寒光沾沾的匕首劃破暈紅的空間,竟是帶着一抹青光,飛向了石臺之上盤腿而坐的人。
“嘿!”詭異一笑,沒有半點言語,死神鐮刀劃破夜空悄悄的降臨了。
寒光瞬息而至,以迅雷之勢直取盤坐之人脖頸。
“叮!”一身脆響,接着青芒暴漲,那幽藍的匕首連連同它所劃出的光芒隨即泯滅在青芒之中,只見那青芒逐漸擴大,竟是如同擴散的煙霧一般瞬間張破,那黑影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了回去。
“噗嗤~~”一道深青色的光芒劃過,隨即便是血花飛濺一般絢麗的毀滅,黑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在這青芒劃過之後,一分爲二,在沒有了意識。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只見那剩勢不減青芒竟是穿透了光亮的岩石牆壁,足足打穿了三面石,才消散開來。
“刷!”一個人影也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並沒有向裡面看上一眼,一臉冷靜的問道:“老爺?”
屋內之人揮了揮手,一道火焰光速沖刷而過,哪還有死人的影子,他低沉道:“死了個人而已,把牆壁修補一下,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放發生過。”
說完,屋內之人憑空拿出一根法杖,對着身後的石像輕輕一揮,一道墨紅色的結界浮現而出,嚴嚴實實的遮住了那栩栩如生的石像,密不透光。
…………
畫面回到陳風和楊德勝所在的房間,地上倒着全無知覺的楊德勝,牀上冥想着的陳風並沒有開啓任何防禦,此時,一管黑洞洞的槍口搖搖的對準了他的眼睛。
持槍的正事那精瘦男子,他瞄準的正是陳風的一隻眼睛,只管對方有哪怕頂點異動,那他最先有反應的必將是眼睛。
隨着槍口的一點點拉近,莫名的心跳竟是突如其來一般,精瘦男子竟是感到了些許的壓力,面對一個將死之人,這點近乎詭異。
如此近的距離他似乎還不滿足,他必須確保這人被他一槍斃命,否則,他必死無疑。
“盛子……”明顯已經感覺到了有人逼近,陳風並沒有陷入更深一個層次的冥想之中,這樣的環境也是不允許他如此。
他以爲是楊德勝,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隨即睜開了眼睛……
“咔嚓~~”金屬碰撞之聲,接着是‘噗’的一聲悶響,陳風本能的一陣恐懼,死亡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躲閃。
“噗嗤~~”帶起一股血箭,子彈沒入牆體,陳風眼中的整個世界也隨之變成了紅色。
“呼~~”那竄起的血花已經告訴精瘦男子,他打中了,繃着的心臟也隨着舒緩了下來,對方已經倒在了地上,半個面門扎看上去已經是模糊一片,如此之近距離的一槍,必死無疑。
爲了以防萬一,他打算再補上一槍,這是他殺人的原則,電影裡出現的被殺之人詐死反嗜,在他身上就是一個永遠也不會發生的玩笑。
“噠、噠、”腳步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微小的分貝幾乎引不起人的聽覺感應,可是在某個昏暗的銀色世界裡,卻猶如炸開的水面,一道道漣漪擴散開來。
“咔嚓~~”撞針拉起,又是一道巨大的波紋。
刷,就在那槍口噴射出火焰的一剎那,地上的陳風如同夾子一般彈射而其,直直的撞上了精瘦男子,手中一道幽藍色的寒芒劃過,一直帶着手套的手連同這手裡緊緊握着的槍,帶起一股血鏈飛上了天花板。
“噗……”又是一聲槍響,不停旋轉的左輪手槍,子彈通過消音器激射而出,竟是打進了地面斷手之人的腿上,最後諷刺一般的落在了地上。
神經反射的奇妙,即便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也要去完成,又毀滅了什麼。
陳風眼中依舊是血紅一片,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的幽藍匕首,讓他如同被邪靈附體一般瘋狂的揮舞着匕首,一道道藍芒劃過身下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斷骨裂筋竟是沒有哪怕頂點的停頓。
鋒利的幽藍匕首似乎習慣了這樣的殺戮,在血液沾染下顯得尤其妖異,殺與被殺,在它的世界裡,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瘋狂了足足一分鐘,渾身血污的陳風才停下了這下意識的舉動,頭部劇痛傳來,才讓他瞬間恢復了一絲理智。
沒錯,就是那本能的躲閃動作救了他自己一命,子彈擦着他的太陽穴射了過去,留下一道血色的猙獰傷疤,竟是可以透過那傷口看到傷口裡面的蒼白頭骨。
這一槍可謂驚險到了極點,那骨膜也是被擦去了半片,如果陳風的躲避動作再慢哪怕那麼一點,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劇烈的疼痛簡直讓陳風發狂,血流不止的他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殺身之禍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殷紅滾熱的鮮血順着他的脖頸流淌下來,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已經幾乎成了一個血人,意識也在疼痛之中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
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洗手間,他手上的本該有所反應的空間戒指此時卻是沒有一點光亮,彷彿有什麼東西已經耗去了它的能量,似乎它原本就是一枚只會儲物的空間戒指。
疼痛似乎使得這個大魔導師職業者忘記了一些,陳風迷迷糊糊的打開了水龍頭,便一頭紮了下去,血紅的世界隨着水流的沖刷漸漸淡去,久違的光明漸漸的顯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嘶嘶~~”陳風一口口吸着冷氣,半邊的頭部似乎已經麻木了,絲絲劇痛卻是已經深入腦髓。
隨着冰涼的水流沖刷而過,模糊的意識在水流的刺激下變得漸漸清晰,此刻的陳風竟是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有人要殺他,而且是必殺。
腦袋裡無數個念頭閃過,一些人的面孔一一閃過,地上的男子他根本不曾認識,更別提交惡得罪了,定是有人下的必殺令,這人十有**是個殺手無疑。
何冰露,這是他腦中一個閃過的名諱,也是他一次接觸道殺手這個神秘卻又有些玩笑一般的職業,可是如今看來,哪裡是什麼玩笑,就這這身着服務員衣服的人,竟是差點要了他這個大魔導師的性命。
東風月遠,又是一個名字一閃而過,陳風卻是搖了搖頭,不說別的,只看花老頭,那裡便是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了。
水母……精神者蘭特……
南門!
這是陳風腦中最後一個想起的‘仇家’,爲何他最後纔想到這個原本應有最大嫌疑的南門,就是因爲那要殺他的老者不久前剛剛被他打成重傷,如此短暫的時間,再加上他從張冰那裡聽說的些個古武世家的臭脾氣,派一個使用槍支的殺手來殺他,卻是怎麼也不合乎規矩。
“我草!!”陳風爆了一句粗口,晃了晃依舊有些暈眩的腦袋,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自己沾染了一身血污的衣服,既然已經被殺手找上門,很明顯,這個地方已經不宜久留,他想的這些人,無論以誰家的實力,此時他闞茹強弩之末的狀態都是白給,不說上次那南門老者,就是再來幾個這樣的可怕的殺手,都是不好應對的。
夜色正濃,大廳裡卻依舊燈火輝煌,信恆的大門依舊開着,一個個精神豐碩的人三三兩兩的,有的結伴而來,有的結伴而去。
陳風已經換回了原來的衣服,低着頭,就是連鞋子都沒有向會館前臺討去,快步的穿過大廳出了大門。
依舊昏迷的楊德勝被他藏在了另一樓層的一間空房間裡,這是他的事,他不會讓楊德勝無端捲進來,或許,那幕後之人的目標僅僅在他吧。
但願如此……
…………
“嘟嘟,嘟嘟……”魁梧大漢不耐煩的晃動着手中的對講機,約定的時間已過,同伴那邊卻是鳥無音訊,他們這對組合似乎從未遇見過類似的事情。
也就在這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的出了會館的大門,竟是直奔他的車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