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鱷海戰鬥!”上饒心思轉念間便讀懂了劍爲何震動,忙低頭對晚照說道:“晚照小心些,前方恐怕有麻煩。”
晚照點點頭,竟先上饒一步朝着鱷海奔去,她曾經聽孃親說過,去往桃源必經之路上有個湖泊,乃是上古遺留下來,裡面生活着厲害的生物,並且不同於鬼道的其他死亡生物,鱷海中居住的鱷魚是實打實的活着的生物,它們嗜血、狂暴,只要進入鱷海的陌生生物都會成爲它們攻擊的對象。
上饒直追晚照,幾息的功夫便來到了鱷海邊上,原本平靜的海上此時捲起了大浪,密密麻麻的鱷魚從海中衝出來,將空中四人死死圍住。
上饒神色變幻不定,目光移到了半空之中被鱷魚圍起來的四人身上,鱷魚太多,只能依稀通過縫隙看清,心中暗道:“什麼人竟引出如此多的鱷魚。”
忽然,上饒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驚訝色,脫口而出,“竟然是鱷奴!”
鱷海中的鱷魚分爲三種,最低級的是鱷魚,也被稱作“鱷人”,第二等是“鱷奴”,與鱷人的區別在於眼睛的顏色,鱷人是黑色,鱷奴是紅色,並且可以發生異變,讓背部產生棘刺,至於第三等便是鱷將,鱷將統領鱷奴,攻擊力很高,並且有着極高的智慧,長相雖與鱷奴差不多,卻有着強大的精神力,憑藉意念幻化無數鱷奴。
周易的攻擊對鱷魚爲產生絲毫影響,反而憑空多了那麼多鱷奴,憑此而斷,眼前的鱷魚乃是鱷將身份,上饒的目光也轉移到了中間最大的那名鱷將身上,背後的棘刺閃爍着逼人的寒光,上饒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凝重,頭微微地下,在沉思。
“大叔,這麼多醜陋的鱷魚攻擊四個人,我們要不要去幫忙?”晚照畢竟是孩子,對於醜陋的東西沒有好感,見周易四人人單力薄,自然忍不住要上千幫忙。
不料,上饒卻忙拉住她的胳膊,沉聲道:“不急,我們先觀察情況,鱷海不會無緣無故出動如此大規模的攻擊,那四人來歷定非尋常。”
點點頭,晚照未開口,立在那裡,看着眼前隨時都要爆發的戰爭。
周易微微笑了笑,除了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好奇,眼前的鱷將稱火舞是盜寶者,看來火舞身份果然不尋常,訕訕笑道:“喂,鱷魚兄弟,我們四人初來此地,爲何說我們是盜寶者?”
火舞也滿臉疑惑,聽周易如此說,便也忙附和着說道:“是啊,我可是第一次來,你們憑什麼二話不說就對我動手,要是不給姑奶奶解釋清楚,我非將你們的皮扒了不可!”
活脫脫的暴龍啊,敖雷在心中感嘆自己命運不濟,好不容易碰見個美女龍,結果還是暴龍。
鱷將眼中紅光閃爍不定,盯着周易看了看,又轉移到火舞身上,隨即對周易冷聲道:“這位兄弟,我們鱷海中鱷人雖然嗜血狂暴,但也不是無緣無故攻擊外來生物,只是這女子身上的氣息,與千萬年前盜取鱷海至寶的條龍相似,先來便是她的後代,只要兄弟不管此事,我們便放你們離開!”
“至寶?”周易心中微動,臉上卻不動聲色,看着語氣還算客氣的鱷將,笑道:“不知是什麼至寶,先不說火舞是不是你們要找的盜寶者後人,即便是又如何,她可是我弟妹,總不能將她拋進火坑吧,你倒不如說說丟了什麼寶物,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們找回來!”
鱷將微怒,卻未輕舉妄動,剛纔周易那掌的威力他清楚的很,並非對他沒產生影響,而是佔了皮厚的光,不然恐怕自己的尾巴便廢了,鱷族本就不是好說話的人,此時卻按下心中怒火,對周易道:“若是能尋回我們又豈會等到現在?”
略沉吟片刻,鱷將又道:“若是真能夠尋回,那我們便放過這個小姑娘,千萬年的恩怨一筆勾銷。”
周易無奈,攤了攤手,有氣無力的說道:“鱷兄,麻煩你快說是什麼寶物吧,繞來繞去沒句正題。”
“兩顆天啓珠!”鱷將終於說出了丟失寶物的名字。
“啊!”敖雷禁不住驚呼出口,而周易眉頭瞬間也蹙了起來,顯然被鱷將的話驚到了。
“怎麼,你們知道天啓珠,看來果然是你們這羣盜寶者偷走了寶物!”鱷將眼中紅光閃爍便要再次動手。
“慢!”周易眉頭依舊蹙着,看了眼周圍的鱷奴,對眼前的鱷將道:“我們知道天啓珠並非因爲我們拿過,而是我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手中便有兩顆天啓珠,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你們所有尋的。”
鱷將神色激動,忙問道:“在哪裡見過?”
“人道位面,東海海神手中!”周易又豈會忘記當初龍族被封印的那顆水晶球的名字,敖雷更不會忘記,天啓珠將他們封印了千萬年。
“他媽的,都是那顆天啓珠,然我們龍族被封印了千萬年,外面早已物是人非。”敖雷紛紛的怒罵着。
“人道龍族……”鱷將紅色眼睛忽然黯淡了下去,呢喃着咀嚼着這個字,有股淡淡的悲傷,大尾巴一甩,周圍虎視眈眈的鱷奴全部回到了海中。
“哎!”鱷將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着眼前四人。
周易料到此中會另有隱情,卻不動聲色,等着鱷將自己開口,果然,鱷將嘆了口氣,“你們可知道鱷族原本便是生活在人道東海,千萬年前鱷王爲了追尋丟失的天啓珠纔會進入鬼道位面,而等我們進入鬼道位面與那盜寶者大戰之後鬼道之後並未尋回天啓珠,而鬼道位面之門也再難開啓,如此我們便如同囚犯一般被關在了這裡。”
“竟然是這樣!”周易也有些感嘆造化弄人。
不遠處的上饒與晚照一直關注着戰場,沒想到事情竟如此簡單的結局了,同時周易與鱷將之間的對話也被他和晚照聽的一清二楚。
“想不到竟是人道位面來的人!”上饒並無驚訝之色,眼睛反而亮了起來,他從周易身上感受到了劍的氣息,只有彼此都是愛劍之人才會感受到對上身上那股潛在的劍氣。
“晚照,你有沒有發現,那說話之人劍氣逼人?”上饒眼睛盯着周易,並未看向晚照。
“沒有!”晚照聲音有些不穩,又道:“男人我竟聽不到他的心聲!”
這一次,上饒也露出一絲驚訝,頭微微側了側,疑問道:“真的?”
晚照嗔怒的看着一臉笑意的上饒,沒好氣的回答,“大叔難道不相信晚照的實力?晚照這就證明給大叔看!”
說完,未等上饒有任何動作,晚照雙手便在胸前結起了手印,蘭花指相互交錯間形成了一個透明小人,小人宛如水做的,竟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中間胸腔處一團金色的霧氣。
晚照剛要開口,眼前的小人卻劇烈的抽-動起來,隨即便“嘭”的一聲碎掉了。
“啊!”一陣驚呼,晚照面色慘白。
“晚照!”上饒同樣驚呼,忙扶住往後退了一步的晚照,靈力進入她體內查探她的傷勢。
眼中閃過怒意,遠處的男子無形中竟傷了晚照,“晚照等着,大叔幫你報仇!”
“大叔!”晚照一把拉住發怒的上饒,低聲道:“晚照沒事,也不管他的事,是晚照自不量力,竟然想看透他心中想法!”
隨意又補充了一句讓上饒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平靜的話,晚照雙目重新蒙上黑色,緩緩開口道:“連上天都有些懼怕的人,晚照又怎麼能窺覷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