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人？”
“對，我還是人，但是你已經不是人了。”
“爲什麼？”
“人是活不了那麼久的。”
“那我就是活的很久的那個人。”
“不，活的很久的都不是人。”
“那是什麼？”
“是什麼？是神，是妖，是仙，總之不是人。”
“那你覺得我現在是什麼？”
“是鬼，一個陰晴不定的鬼。”
“爲什麼這麼說？”
兩人一唱一和，一問一答，雖然兩人的形象和聲音還有年齡之後的相差巨大，但是坐在一起說着些的時候卻顯的異常的和諧。
爲什麼這麼說？
其實夢精也只是猜測。
王珂不斷的重生，每次重生之後都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都是一張白紙。
所有的記憶都沒有。
所以這個階段王珂是簡單的，是純白的，所以在這個階段的王珂，會根據身邊的不同的環境演化出不同的性格，和記憶。
但是總有一天王珂會找到自己的記憶，其實這寫記憶就算是王珂的第二人格了。
只不過和一般的精神分裂不同。
其他的精神分裂都是在一個意識覺醒的時候另一個意識就會沉睡。
但是王珂不一樣，王珂在找到記憶之後，每找到一份記憶，都會多一個人格，或者說是多一種意識。
這些意識彼此獨立，在自己腦海裡面爭吵。
不單單是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會爭吵，在睡覺的時候，在作什麼的時候都會這樣。
比如說走在街上的王珂突然被人偷掉了錢包。
這個時候王珂的腦子裡面就會出現天人交戰。
一個聲音說，竟然敢投我的錢包？找死！這個聲音是王珂的一段山賊經歷的一個意識。
還有聲音說，小偷也不容易，說不定是爲了給你自己的孩子吃個飯。這個聲音是王珂被好心人收養的一段意識。
還有聲音，抓起來，送到衙門裡面去，這個聲音純粹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經歷。
還有聲音……
還有聲音……
就像是這樣，每當王珂在處理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有無數的聲音在王珂腦海裡面迴盪。
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不管是吃飯還是喝水。
無時無刻，一直都存在。
王珂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所以就躲進了深山裡面。
只有在深山裡面不和別人接觸，這樣的話產生的記憶就不會太多，就算是產生了記憶，也都是一些重複的，只能形成一個意識。
現在的王珂其實就有一點要復發的作用了，隨着來到這裡王珂的記憶已經又甦醒了一部分。
那些聲音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但是索性這些記憶還不多。
自己還能用這個意識爲主跟夢精說話，不然的話，那自己很有可能沒說一句話就會轉換一個身份。
這種感覺沒有體會過的人難以理會。
王珂把這些都坦白給了夢精，希望夢精幫到自己。
因爲王珂知道夢精是一個真的可以相信的人，是一個真正的修真者。
只修真理，或許求知慾會強烈一點，至於其他的慾望早就沒有了。
或者說是被壓制了。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嗎？”
“對，如果你有辦法的話。”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是這個功法的創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我又怎麼直到？”
“這不是我自創的，之前我得到這本秘籍的時候，最後一頁寫着，千萬不要修煉，不然你會後悔，當時我還不以爲意……”
“所以你現在很後悔？”
“你不瞭解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
王珂緊閉雙眼，眼前飛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王珂！回來吃飯了，二嬸給你做的最喜歡的燒。”一箇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叫正在玩耍的王珂。
“王珂，我喜歡你……”一個眉目青秀的男子對着已經成年的王珂說道。
“王珂！快走！我們對付不了這麼多的畜生！”塞北的草原上，一個光頭壯漢把所有的都吸引到了自己身邊，把唯一的一匹馬也給了王珂。
……
“我答應你，給你做一輩子的燒雞。”
最後一個畫面飄過，王珂睜開雙眼。
“你不知道，那種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去，你卻無能爲力的感覺。”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想象那一定很孤單。”
“所有的人都會死去，你也會死去，只有我不會，孤獨？”
王珂確實是孤獨的，孤獨到無可孤獨。
所以王珂把自己僞裝起來，用堅硬的冷冰的外表來嚇退那些人。
那些對自己好的人。
因爲他們遲早要死，那些悲傷都會轉移到自己的頭上。
沒有人能夠承受。
王珂也不能。
“或許你是時候解脫了。”
“解脫？你要殺了我？”
“殺你？我不會殺你，就算你求我殺你，我也不會，我這一生從未殺生，到你這裡也不會破戒。”
很難想象夢精身爲一派掌門竟然從來沒有殺過人。
“我倒是殺過不少人，那種感覺也不是很好。”
“殺生不對，這不符合大道。”
“我該怎麼解脫？”
王珂實在是受不了了，但是要王珂去死也不現實。
因爲現在王珂根本就是無法自殺。
每次王珂有自殺的念頭的時候，那些聲音就會一起出現在自己的耳邊。
不是在 勸阻自己自殺，而是砸在勸阻自己不要自殺。
每一個意識都有一個獨立的人格，每一個意識都能對人體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影響，軀體的是否死亡跟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或者說是不是一個人格可以決定的。
這些人格公用一個身體，有些想要結束這種生活。
但是一旦結束就是所有的人格都會消散，這樣的話肯定會有很多的人格不會同意。
所以現在王珂根本就是想死都死不了。
尤其是在那些意識全部都甦醒的情況下。
“你還是缺少勇氣。”
“勇氣？我從來都不缺少那種東西！”
王珂固執的不願意認同這種說法，這樣的話好像自己是一個懦夫一樣。
“或許天門之內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果然還是要是去天門嗎？”
王珂喃喃自語。
“天門什麼時候會在哪裡開啓。”
“我不知道……”
“你在說謊！”
“……現在還不是公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