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陶兄你有什麼話就說,咱們三個這麼多年的關係,你也不用賣什麼關子了,咱們三個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再者說了,今個我碰到了你們正好也有件事情想讓你們幫忙啊。”朱榮輝從昨晚在趙天齊那裡受了那麼大的氣之後,回到家中更是把趙天齊那傢伙給罵了個底朝天。不過如今事不如人,他雖然在龍城也是一個通天的人物,可是最終的定論還是要靠上面那些大佬的爭鬥。
政治這個東西講求的從來都是平衡,他其實心中也沒有想過要推翻趙天齊讓他一下子跌到谷地,可是能夠給趙天齊弄點大麻煩出來讓上面的那些大佬們搞一些打擊對方的壓力那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好啊,咱們三人當然不會分你我的。既然榮輝老弟說了,那今個就先解決你的事情吧。”陶炳憲笑着說道。他們這些老狐狸的心中其實早就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可是三人之間的友誼本來就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所以,一切都將是以一個“利”字爲先。
“呵呵,那兄弟我就先說了。”朱榮輝笑了笑,也不推辭,手指輕輕地把玩着那手感極佳的茶杯,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趙天齊很可能出任下一任的市委書記一職。”
這句話如石破天驚,讓原本十分平靜的三人所形成的湖面發生了重重的漣漪。不但是陶炳憲,就連一直躲在陰暗中的那個男人拿着茶杯的手也微微一顫,顯然,心中的波動不小。三人雖然已經聽到風聞說趙天齊是下一任龍城市市委書記的熱門人選,可是心中都不是太信,不過如今聽到這位市委副書記的話,便已經肯定了這件事情了。
朱榮輝見到兩人的神色也是一陣苦笑,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兩位能夠和自己稱兄道弟完全是自己現在的權利給他們的生意所帶來的方便和好處,一旦自己失勢,那麼自己的下慘肯定會很慘,這兩人是什麼樣的人,他甚至比兩人自己都心中有數,他甚至會懷疑自己下臺之後這兩個心狠手辣的餓狼可能是第一個找人幹掉自己。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裡再次恢復了沉默。三人都沒有說話,整個會議室內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時不時喝茶的吱吱聲和茶具的碰撞聲。三人的心思各異,不過都想的大致內容卻是差不了多少。
“那麼,榮輝兄你有什麼打算?”開口的是一直躲在陰暗中的男人,他問的很是不經意,但是會議室的另外兩人卻知道,這個男人說話越是不經意,那麼就越是在乎、重視。
“哼哼,我和趙天齊向來是勢不兩立的,他上臺了那我肯定是要被架空的,我在龍城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我怎麼會輕易的放棄認輸呢?”朱榮輝的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冷笑,眼中也是殺意凌然。
“哦?這麼說來朱老弟已經想好了對策了?”陶炳憲一聽,見朱榮輝臉上的自信表情,心中也是一喜,畢竟有這麼一位在龍城市手眼遮天的政界大佬給自己做掩護,他暗地裡所做的那些生意自然十分的便利。這也是這位龍城市市委副書記能夠和兩人坐在一起喝茶,說最機密事情的原因。
“嘿嘿,兩位都知道咱們龍城市有一位剛直不阿的女強人吧?”朱榮輝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陶炳憲一聽,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那位已經四十多了但是卻依舊孑然一身的女人。不過他卻不知道朱榮輝提到那個女人做什麼。難道說這位市委副書記已經病急亂投醫想要抱一個女人的大腿?不過他想想也不對,那女人不過是檢察院的偵查組的組長。這龍城市因爲是特區城市,和一般的城市不一樣這市屬檢察院如果需要查一些政府高官的話並不需要上報省廳的。所以這檢察院在龍城的權利也是讓政府的很多官員十分的膽寒。
陶炳憲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他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雖然也不是趙天齊那邊的人,而且執法公正,但是也不見得會幫自己這邊。
“榮輝老弟,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老哥哥我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啊!”
“哈哈,陶兄你說笑了,你正值老當益壯之年,而且我聽說你前幾天還玩了一出一皇雙鳳的遊戲啊。這精力當真是讓我這個做老弟的汗顏啊!”朱榮輝哈哈大笑着,這話讓陶炳憲也是老臉一紅,擺手笑道,哪裡哪裡!
“榮輝兄的意思是要讓向那個女人做棋子?”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終於開口了,他這一說,朱榮輝嘴角一挑,陰陰一笑,道:“吳老弟猜的不錯,我就是要向****那個女人的嫉惡如仇來出一招好棋,嘿嘿,這樣的話趙天齊就算是穩坐市委書記一把手的位置,但是也不敢把我給架空了,否則平衡一打破,別說是我,就算是我上頭的那位也定然不會同意的。”說完這些,朱榮輝不由的再次看了男子一眼,不再說話,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不過,這件事情既然榮輝老弟已經決定了,不知道還需要我們怎麼幫忙呢?”陶炳憲聽到朱榮輝的話也是十分的高興,畢竟兩人已經是十幾年的交情了,如果想要繼續扶持一個人上位的話不說兩人之間的默契,關是能不能夠保證那人是不是真心幫自己等人辦事還是一個問題。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白眼狼實在是太多了,特別是他們這樣身家底子都不乾淨的人更是要小心翼翼步步爲營方可。
朱榮輝聽陶炳憲說的乾脆,也不矯情,道:“其實資料我早就已經弄了一份給那個女人了,可是那個女人也不簡單,心思十分的細膩。當然,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涉及到市委常委的案子影響很大,而且一個不小心便會讓她自己陷入泥潭,所以,我需要煩請陶大哥幫忙做一些事情!”
“好!榮輝老弟,你儘管說!”
……
“哈哈哈!榮輝老弟啊,老兄我不得不佩服你們這些做官的啊,這說起陰謀手段來可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啊,我想如果這事兒真的成了的話,那趙天齊必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啊。”陶炳憲聽完朱榮輝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對朱榮輝的點子十分的看好。不過他的心中是如何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朱榮輝對於自己想出來的計策顯然也是十分的滿意,再者已經得到陶炳憲的幫助,這件事情的成功率也就是不離十的事情了。對於人性,沒有人比這些當官的瞭解,並且能夠成爲一方大員的傢伙更是深喑此道。
“呵呵,好了,小弟我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不知道陶兄和吳老弟有什麼事情需要用的上朱某的,請直言。”
陶炳憲聽朱榮輝說的如此乾脆,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意,可是心中卻在腹誹,他知道,如果剛纔要不是他答應了朱榮輝的請求,朱榮輝也不會如此乾脆的。但是大家都是明白人,他也沒有想過讓朱榮輝和自己講什麼義氣,如果真的要講什麼義氣的話,那陶炳憲反而會不相信他。
在陶炳憲看來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可以靠錢搞定,而錢則是利益所帶來的。他不是從底層爬起來的小混混,他從小開始便有個能屈能伸的好父親,當然還有一個好野爹。在他看來,義氣這個東西就是狗屁,一錢不值,那種小弟爲了錢出賣兄弟大哥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他覺得利益是綁住那些小弟讓他們替自己賣命的最好的保命符。朱榮輝和他之間是利益關係,所以他纔會和這種懂得抓住利益的人合作。
“呵呵,既然榮輝老弟如此說了,那麼做哥哥的我也就不矯情什麼了。”陶炳憲呵呵笑着,低頭輕輕地吹了一口依舊冒着熱氣的茶,抿了一口,這才擡頭笑道:“其實呢,今天要麻煩的不僅僅是榮輝老弟,最主要的還是要靠吳老弟的幫襯才行。”說着,他笑眯眯地看着那位一直在陰暗中的吳老弟。
說實話,他和朱榮輝兩人對這個外來戶心中都有些顧忌,這個人陰狠之處讓人咋舌,而且處事十分的低調。而且兩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太多的,如果說有的話那也有,那就是這個男人對錢的比之一般人還要大很多很多。
記得這個男人剛來龍城市的時候,因爲和龍城一位大戶發生了一些利益上的糾紛,可是這個傢伙居然什麼都不顧,完全是不要命的和那人鬥。俗話說狠的怕楞的,冷的怕不要命的。這個男人好像把生命看的一文不值一般,什麼都不顧,後來聽說他的對頭離開了龍城,但是有些知情的人卻知道,那個對頭全家都在路上被人砍死了。從那之後,一些商人都十分的顧忌這麼一個男人。這也使得這個男人後來在龍城混的如魚得水,有了今天和他們二位坐在一起喝茶的地位。
這是一條陰狠的毒蛇,這是陶炳憲對那個男人的評價。不過他陶炳憲是誰?與虎謀皮他都不怕,更何況是一條毒蛇呢,爲了利益他可以出賣所有的朋友,一條小小的毒蛇又算的了什麼,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他陶炳憲還是能夠做出壯士斷腕的豪邁之舉的。
那位姓吳的男人微微一怔,隨即放下茶杯道:“不知道陶大哥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吳某去做的,吳某如果能夠辦到的話畢竟盡力。”和朱榮輝不一樣,這個男人說話不會把話說的那麼滿滿的,他做事喜歡留下餘地,也算是爲自己留下一個退路。雖然陶炳憲和朱榮輝二人都十分的欣賞這男人的這點好處,但是卻並不看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