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通話,從山坡上就打下一道強光。一輛車子快速地從山頂下衝過來。果然像光頭男說的那樣,他們的人已經在前面攔截了,就算剛纔李潔開車跑過去了,也是自投羅網。
車子的燈光刺的光頭男微微眯起了眼睛,手裡的槍也不自覺的有些往下垂落,突然發現前面有人影晃動,一瞬間,面前的人已經消失了一個,那個趴在地上的林凡竟然不見了蹤影。
長期戰鬥的危機意識使他快速轉身,然後就看到一個少年舉着塊石頭對準自己的腦袋。
“把槍放下。”林凡笑眯眯地說道。
光頭男張大着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見鬼了嗎?這傢伙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嘴張那麼大幹嘛?這是石頭,不是雞蛋。再說,要是雞蛋我也不給你吃啊,我都一天沒吃飯了呢。-----把槍放下。”林凡嘮叨了一通後,再次命令道。
語氣已經有些不善了。剛纔這小子竟然敢用槍指着自己的頭,實在是不可饒恕。
光頭男想哭。這他媽的算是什麼事啊,到嘴的鴨子也*。這王八糕子果然是故意扮豬來陰自己。
金融危機了,老大的車子毀了,任務也要失敗了,賺錢越來越難了,物價越來越高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光頭男越想越憤怒,越來越絕望,舉槍對着林凡的腦袋就扣動扳機。“我他媽的滅了你------”
砰!
槍聲響了,可是卻沒有看到預料中腦汁鮮血血四處飛濺地場面,這一槍打空了。
還沒來得及反思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林凡手裡握着的那塊石頭就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然後,‘哐’一聲,光頭男只覺腦袋一陣巨疼傳來,便暈暈沉沉地軟下去了。
趴在地上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還在想,這狗日的下手真狠。
李潔地小嘴一直就沒有合攏過,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實在太快,眼前的一切實在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難以接受。
難道這就是黑社會,果然,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你殺了他?”
“沒有。”
“那他怎麼躺下了?”
“他餓了。”林凡想,如果再不給自己點兒吃的東西,自己也要躺下了。
皺眉看了看快速向這邊移動的燈光,林凡說道:“快點兒上車。他們的人過來了。”
“哦。”李潔也知道這裡還很危險,不是聊天的地方,乖乖地跑回車子上了。根本沒有意識到林凡和她說話時的語氣和自己的順從。
林凡把光頭男的身體拉到路邊,撿起他落在地上的槍,也快速地跳進副駕駛室。
“他的車擋在哪兒怎麼辦?我們不能調頭-----”李潔發動了車子後,才發現她們根本無路可走。
來時的路被光頭男的保姆車給擋走了,而如果繼續往前跑的話,正好和迎面趕來的人相撞,等於是自投羅網。
“往前開。”林凡眼神銳利地說道,語氣已不似剛纔那個淳樸木訥地少年。
“可是會和壞人撞上啊。”李潔擔憂地說,還是照林凡的話發動了車子。
“交給我解決。”林凡掂了掂手裡的槍,說道。剛纔他用礦泉水瓶砸保姆車的車玻璃,之所以礦泉水瓶末破而車玻璃破了,是因爲把他力道都集中在瓶蓋的那一個‘凸’點上,形成一個堅硬地箭頭,所以把那種特製的擋風玻璃給擊的粉碎。
現在手裡有把槍的話,那就更容易解決問題了。
兩輛車子的距離越來越近,李潔的幻影在上坡,那輛黑色的奧迪在下坡,兩輛車很快就要相撞在一起,而旁邊地禽獸還在不斷地催促李潔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要撞上了-----怎麼辦?”李潔地聲音顫抖着說道,以這樣的速度,很快兩輛車就要激情接觸了。
“沒事。保持這個速度。”林凡拍拍李潔的大腿安慰着說道。------好滑。都秋天了這女人還穿
着牛仔短褲。摸起來很方便。
“四哥,情況好像有點兒不對。對面的車子上沒有光頭,開車的還是那個小妞------”奧迪車的司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減了車速向旁邊地大哥彙報道。
“媽的,這光頭是怎麼辦事的?剛纔不是說已經把人給控制住了嗎?”四哥是個身材幹癟的男人,眼睛陰森寒冷,一邊罵着,一邊撥通了光頭男的手機,可是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人接聽。
“出問題了。大家小心。讓那輛幻影把車停下來。”叫四哥的男子說着,從腰裡拔出手槍,按下車窗後將腦袋伸出去,對着飛速跑來的幻影喊道:“把車停下來,不然我要開槍了。-----把車停下來,聽到沒有?再敢靠近我要開槍了。”
“禽獸,怎麼辦怎麼辦?他們有槍。”李潔地手心滿是汗水,都快握不住方向盤了。
“沒事。我們也有槍。”林凡舉起手裡地槍說道。
“可是你會不會用啊?”
“當然會了。這玩意兒按下去不就行了?我在電視上看過了。”林凡有些不樂意了。這女人竟然敢小看他。
“--------”
“繼續開嗎?”李潔問。她已經看到對面車窗伸出來的腦袋和那枝黑漆漆地槍口了。
“開。”林凡眯着眼睛說道。
“他會開槍-----”
“閉嘴。”
“--------”李潔委屈地閉嘴了,這個禽獸突然間臉色變的很可怕。
“把車停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四哥大聲地喊道,不過這是一個很無賴的傢伙,因爲他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開槍了。
雖然這一槍只是爲了給她們一個警告而打在車頭上。
“怎麼辦?”李潔問。
“加速。”林凡說。
“啊?”
“加速。”林凡重複了一次。
李潔稍微猶豫,然後把油門狠狠地踩了下去。好吧,死就死了,反正還有這個禽獸陪着自己一起,也不用太害怕。
只是便宜這混蛋了啊,自己可是個原生態的黃花大閨女,絕對沒有經過科學加工。
砰!
又一發子彈射過來,不過這次可不是警告,而是打在了車沿,子彈擦着林凡的臉飛過去。牲口的槍法確實不怎麼的,又一槍打偏了。
距離不足一百米,林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五十米,林凡舉起了手裡的槍。
三十米,林凡拉開了保險。
二十米-------十米-------兩輛車子瞬間就要相撞,李潔嚇地閉上了眼睛。
砰!
林凡扣動了扳機,迎面而來的奧迪車突然間傾斜,車頭改變方向向旁邊飛躍而去。
李潔覺得自己很委屈,世間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沒來得及體驗------就這麼死了,陪伴自己身邊的是一隻惹人討厭的禽獸。
而且,就算撞車後死不了,那也肯定會缺只胳膊少條腿什麼的,有可能還會毀容。
一想到毀容這種可能性,李潔的心就糾緊了。本來就是警花的她。要是臉再毀容了,那以後就不能擡起頭做人了。
-----是擡頭做鬼。
“啊------我的臉------我的臉沒有破吧?”李潔着急地撫摸着自己的臉,緊張地問道。
“自己不會照鏡子。”旁邊的林凡很沒禮貌地說道。
“哦----”李潔睜開眼睛,對着幻影后視鏡照了照,小臉依然水嫩光滑吹彈可破,別說破爛的傷口,甚至連一丁點兒瑕疵都沒有。
“啊-----我的臉沒事我的臉?”李潔手舞足蹈,得意忘形之下,抱着旁邊的林凡狠狠地親了一口。
雖然這個過程很短暫,也就是李潔的嘴和自己的臉瞬間的接觸一下,而且因爲自己長時間沒洗臉的緣故,那臉上堆積的灰塵還把那觸電般的感覺隔離了一部份,但林凡的腦袋
還是有些懵懵的。
“你發什麼呆啊?”李潔笑嬉嬉地問道。
“你親我。”林凡說。
“誰親-----啊------”李潔尖叫起來。
她想起來了,剛纔自己確實抱着身邊的什麼東西親了一下,原來是這隻禽獸的腦袋。天啊,怎麼辦?怎麼辦?“呸----呸-----呸------”
李潔覺得自己的嘴裡有些苦澀,還有一股濃重的油膩味,吐了半天,那種味道仍然揮之不去。
“你賠我-----你賠我-----”李潔越想越委屈,不停地捶打着林凡的胳膊。
她覺得這件事的罪愧禍首是林凡,要不是他坐在自己旁邊,自己能親到他嗎?想想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就覺得胃裡冒酸水。
林凡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在看守所呆了一夜,出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那還有時間洗澡啊,還是林凡在看守所的時機很短,不過還真是有些異味了。
“如果你再不開車的話,那些人又要過來了。”林凡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剛纔用過的手槍上抹了幾把,丟在了路邊------“喂,你的腳怎麼踩在我腳上?”李潔沒好氣地說道。
、正準備發動車子的時候,卻發現他那雙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的黑鞋踩在自己的白色小蠻靴上,忍不住就想對他野蠻了。
“我不踩上去,這車能剎的住嗎?”林凡很藐視地撇了她一眼,說道。
關鍵時刻這女人竟然放棄了對車的控制閉上了眼睛,要不是他一腳踩在她腳上,車子非撞上那輛奧迪的車尾不可。
原來他是爲了踩剎車?李潔原諒了他的行爲,但不能原諒他的態度。“踩剎車就踩剎車,你猜我的腳幹嘛?”
————林凡實在是無語了,現在的李潔完全不可理喻。
所以林凡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並沒有和李潔糾纏,林凡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傻丫頭,竟然還是本市警察局的警察長。
現在林凡終於知道本市的黑道爲什麼這麼猖狂了,可是以前李潔不是這樣啊,難道是被嚇傻了,林凡偷偷的瞟了李潔一眼。
可是,李潔卻嘟着小嘴,憤憤的眼神看着前方的路,那嚴肅的面孔早就一去不回了。
“對了,我們要不要報警?”忽然李潔靈魂歸竅,終於恢復了一絲警察的理智,轉身看了眯着眼睛的林凡一眼問道。
而她還是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身份,那光頭明知道他是警察都敢動手,那就說明他身後一定有人罩着,他纔會敢如此行事。
“你不就是警察麼?”林凡砸了咂嘴,搖搖頭說道。
“對啊!可是我沒有帶槍啊,可惜了,不然那傢伙還能——”一想到光頭的罵自己的情景,李潔就氣不打一處來。
——林凡忽然覺得,這纔是李潔的真面目,傻傻的有點可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再面對那張鐵面無私的嘴臉,也不知道他在警察局天天板磚一張臉累不累。
一路上,李潔碎罵聲一直不絕於耳,想必光頭男的祖宗十八代,今晚是不能瞑目了。
李潔的手機被光頭男給摔破了,所以其它人也沒辦法聯繫上她。李浩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後來還聽說柳芽路上有交通事故發生,李浩再也不敢耽擱了,立即打電話給本市警察局,向他說明了李潔的情況。
李浩自小失去父母,他和李潔自小被爺爺帶大,對自己這個妹妹珍若生命。再加李潔和林凡在一起。他立即預感到事情不對,聯想到前段時間林凡的槍擊事件,李浩額頭的汗珠就嗖嗖地往下掉。
不過,正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卻接到了林凡的電話,這時他才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你們沒事吧?”李浩在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後,擔心的問道。
“安全到家,沒事。”林凡淡淡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又是趙家。”李浩皺了皺眉頭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