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來?”張萬權在離開景湖大酒店之後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偷偷地去了洪興的各大場子,再知道洪興的確被砸光了之後,在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才鬼鬼祟祟地溜了過來,不過剛打開門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楊月如正惡狠狠地盯着自己。
其實此時的楊月如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該流的淚水也早已經流光了,至於惡狠狠地盯着張萬權那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因爲此時的她心裡已經有了另外一個打算。
“月如?”望着楊月如那惡狠狠地眼神,此時的張萬權也顯得有些緊張,因爲他知道楊月如也去過婚禮現場,他也怕楊月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對了,我不是讓你參加婚禮的嗎,你怎麼早早地就離開了?”張萬權可不傻,細細地注視着楊月如臉上的表情,當然也想知道楊月如是不是真的早早地就離開了婚禮現場。
“你還好意思說!”楊月如仍舊是一臉惡狠狠地望着張萬權。“張萬權,我問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明知道張二毛會出現在宋思宜的婚禮上,你還讓我去參加婚禮幹什麼?”
“你見到張二毛了?”張萬權冷冷地望着楊月如。“你和他說話了,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你不會真相信他的鬼話吧?”或許這個纔是張萬權最擔心的,擔心楊月如相信了張二毛的話,擔心楊月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當然看見張二毛了,他也的確想找我說話,不過對於這麼一個畜生我根本不想理會他,更加不會聽他的花言巧語,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只是一個女人,一個任人欺騙的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不然我真想衝上去把他碎屍萬段!”楊月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仇恨的火焰,她這話是對着張萬權惡狠狠地咆哮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至於她到底是想把誰給碎屍萬段,或許也只有她心裡才清楚。
“好了,好了,月如,你也別太着急了,總有一天我會幫你除掉張二毛,幫你報仇雪恨的!”張萬權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感覺輕鬆多了,當然還伸手把楊月如給摟進了自己的懷裡,算是安慰着對方吧。
“怎麼,難道張二毛還沒死嗎?”楊月如推開了張萬權,一臉着急地望着對方。其實楊月如似乎也看出了馬濤的陰謀,似乎也知道今天晚上的婚禮是馬濤設下的陷阱,是用來對付張二毛的。當然此刻的她也還真有些着急,有些擔心張二毛的生死。
“唉……”一想到讓張二毛給逃了,一想到馬濤和陳平都死了,一想到洪興徹底完蛋了,現在的張萬權也失望到了極點。“本來是天衣無縫的,本來今天晚上就是張二毛的死期,可最後……”
“最後怎麼了?”楊月如仍舊是一臉的着急。
“最後張二毛卻說動了孫文華,搞得馬濤的人馬和那幾個警察大打出手,最後讓張二毛給逃了。”
“那宋思宜呢?”
“宋思宜那女人也被張二毛給救走了。”說完張萬權也懶得再理會楊月如了,站起身子就朝臥室裡面走去。
望着張萬權消失的背影,楊月如臉上露出了惡狠狠地表情,眼神裡也再次充滿了仇恨的火焰,伸手從沙發的坐墊底下拿起了事先準備好的匕首,藏在了身後,然後也緩緩地走進了臥室。
楊月如走進臥室的時候張萬權已經脫掉了衣服,原本楊月如已經舉起了手裡的匕首,已經準備惡狠狠地捅向張萬權的背部,不過對方卻扔掉衣服之後轉身就走進了浴室,楊月如也不得不收起了匕首,緩緩地走到了牀邊,把匕首藏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
“月如,你洗澡嗎?”良久之後,張萬權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一邊用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緩緩地走到了牀邊,走到了楊月如的身前。
“不用,我已經洗過了。”想到自己計劃楊月如似乎也感覺有些緊張。
“嗯。”張萬權沒有強迫楊月如,而是緩緩地坐到了楊月如的身邊,再次伸出手臂把對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月如,其實你不用太緊張了,要不……要不我們明天就離開蘇城,忘記仇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北京,去廣州,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然後我們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的確,現在的張萬權也害怕了,他也還真想帶着楊月如離開蘇城,去一個張二毛找不到自己的地方,他甚至想讓楊月如幫自己生下兒子,然後踏踏實實地過自己的生活。
而楊月如呢?她可不想離開蘇城,她是一個記仇的女人,她想報仇,她想親手幹掉眼前的張萬權。
“你真捨得丟下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楊月如一臉深情地望着張萬權,爲了自己的計劃,她還得順着張萬權的意願走。
“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真的,月如,只要你能放棄仇恨,我明天就帶你離開!”如果是換在昨天,張萬權當然不會丟下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但是現在……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了,現在馬濤和陳平都已經死了,洪興也沒了,張萬權當然也知道自己留在蘇城也再得不到任何的東西,相反,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嗯。”楊月如輕輕地點了點頭,腦袋輕輕地依偎在了張萬權的懷裡。
雖然摟着的是個大美人,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張萬權並沒有太大的性/欲,只是安慰了一番楊月如之後二人就倒在了牀上準備休息了,這倒是出乎了楊月如的意料,甚至感覺有些失望。
良久之後,楊月如緩緩地坐起了身子,在感覺張萬權已經進入了夢鄉以後才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那把匕首。望着張萬權起伏不定的胸膛,想起張萬權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想起張萬權纔是罪魁禍首,楊月如眼眶裡閃爍着淚花,沒有猶豫,舉行匕首,對準張萬權的胸口就……
“呯,呯,呯……”就在楊月如準備下手的一瞬間,客廳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或許是想到自己身處險境的緣故,張萬權睡的並不沉,一聽見敲門聲就大吃了一驚,翻身就坐了起來,當然楊月如也嚇了一跳,慌忙收起了匕首,再次藏在了自己的枕頭下方。
“這麼晚了會是誰呀?”張萬權沒有注意到楊月如臉上那驚恐的表情,他更多的擔心是門外是誰,誰這麼晚了會找上門來,當然他也更加害怕是張二毛找上門了,來收拾自己了。
張萬權慌忙地穿上了衣服,打開一旁的牀頭櫃,拿起手槍之後才走出了臥室,走進了客廳,走到了大門邊。
“誰呀?”張萬權沒敢輕易地開門,只是對着大門冷冷地問了一句。
“三哥,是我,鍾正文!”門外傳來的的確是鍾正文的聲音,張萬權從貓眼裡確定只有鍾正文一個人之後才緩緩地拉開了房門,不過並沒有讓對方進來,而是把鍾正文給攔在了門口。
“事情怎麼樣了,那三個女人抓住了嗎?”現在的張萬權心裡還帶着一絲保命的希望,那就是抓住楊夢玲和劉翠花等人,以此來要挾張二毛。
“沒……沒有。”聽張萬權這麼一問,鍾正文也是一臉的沮喪。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萬一被張二毛髮現了……”張萬權一臉惡狠狠地望着眼前的鐘正文,失望到了極點,對於鍾正文的出現也感到非常的氣憤。
“三哥,我現在不來找你還能找誰呀?”的確,現在的鐘正文似乎也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份上了。
“你自己逃命吧,別來找我,以後都別來了!”說完張萬權轉身就準備鑽進客廳,不過卻被鍾正文給死死地拽住了胳膊。
“三哥,別,別關門。”現在的鐘正文可不想讓張萬權丟下自己,他還得跟着張萬權,他也知道楊月如在張二毛心目中的位置,他還得留在張萬權身邊,在最關鍵的時候利用楊月如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鍾哥,你走吧,馬濤死了,陳平也死了,洪興也沒了,以後……以後個走各的路吧,我……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張哥,現在想保命其實也不難,只要楊月如還在我們手裡,我量他張二毛也不敢把我們給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被鍾正文這麼一提醒,張萬權也倒似乎想起了些什麼。
“沒錯,到最關鍵的時候就把楊月如那女人抓出來要挾張二毛!”
“這……”想到楊月如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想到楊月如甚至還懷上了自己孩子,現在的張萬權似乎還真有些猶豫了,有些於心不忍的感覺。
“萬權,是誰來了,怎麼也不請人家進來坐坐。”就在張萬權猶豫不定的時候楊月如緩緩地走到了客廳的大門口。
“三嫂,是我,老鍾啊!”一看出現在門口的是楊月如,鍾正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直接從張萬權身邊鑽進了客廳。張萬權雖然感到有些氣憤,不過也沒阻止對方。
“哦,原來是鍾哥啊,您快請坐,我去幫你泡杯茶。”鍾正文,楊月如當然認識對方,當然還記得對方當時也侮辱過自己,當然楊月如可不想放過眼前的這老傢伙。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來看看三哥而已。”鍾正文笑盈盈地附和着,可沒有注意到楊月如再轉身離開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帶着一臉的無奈,張萬權緩緩地坐在了鍾正文的對面,一臉氣呼呼地望着對方,不過剛坐下身子廚房裡面就傳來了楊月如的叫聲。“萬權,茶葉放在哪裡了?”
“什麼茶葉?”張萬權冷冷地應了一聲。
“就是……就是上次我放在廚房裡面的那包茶葉啊,你還愣住幹什麼,進來幫我找找啊!”廚房裡面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鍾正文沒感覺到異常,不過張萬權似乎聽明白了些什麼,於是站起身子緩緩地朝廚房裡面走去。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良久之後楊月如端着茶杯緩緩地走進了客廳,帶着一臉的笑意把手裡的茶杯放到了鍾正文身前的茶几上:“鍾哥,你請喝茶。”
“謝謝嫂子!”帶着一臉的笑意鍾正文緩緩地伸出了手臂,準備端起身前的茶杯,但是就在此時,就在鍾正文剛要端起茶杯的一瞬間,張萬權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手裡的繩子更是死死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