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狼跟荷蘭辮一見如故,關係處的非常不錯,相約有機會一起做大生意。
不過,混在道上的人,互相之間都很提防,人和人之間沒有絕對的信任,全都是各揣心眼。
玉面狼和荷蘭辮表面上稱兄道弟,實際上互相之間並不交底,玉面狼並不知道前段時間和宏利內部如何血雨腥風,荷蘭辮也不清楚玉面狼跟花背榮之間起了矛盾。
結果,兩個人之間隔着一層窗戶紙,誰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回事兒。
本來荷蘭辮只是一個四九仔,任俠上位之後讓荷蘭辮做了地區大佬,勢力陡然大增,這讓玉面狼更加重視荷蘭辮了,覺得今後可以依託和宏利的勢力。
前兩天,玉面狼跟荷蘭辮提起, 有人擋了自己財路。
荷蘭辮立即拿出江湖義氣,信誓旦旦告訴玉面狼,誰是玉面狼的對頭,誰就是自己的對頭,自己幫着玉面狼死磕到底。
和宏利畢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正是因爲有了和宏利的支持,玉面狼的膽子才這麼大,敢跟花背榮正面硬剛兒。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玉面狼跟和宏利有接觸,知不知道和宏利坐館龍頭是誰?
同樣是前面曾經提到過的,和宏利屬於和字頭,而和字頭又是衍生自歷史上最爲神秘的組織洪門,洪門在歷史上,因爲要對抗清廷的追捕剿殺,行事素來機密謹慎。故而和字頭絕不是普通的民間秘密結社,承襲了洪門嚴守本門秘密的傳統,內部一切都秘而不宣,外界很難了解和字頭的內情。就連警方都認爲,對於社會上各種各樣的社團組織,調查和字頭最爲困難。
先前任俠覺得自己有點太高調了,於是要求對自己真實身份秘而不宣,對外界一概聲稱坐館龍頭是血龍,不解釋血龍到底是誰。
這樣一來,外界只是知道,和宏利經過一番內部廝殺,一個叫血龍的人上位了,卻很少有人知道,血龍正是任俠。
玉面狼是多數人當中的一員,聽說過和宏利先前內部出了事兒,也知道血龍的大名,但沒聽說過任俠。
先前玉面狼去跟花背榮講數,注意到花背榮一直觀察任俠的神色,猜出來任俠是一個重要人物,於是讓人調查,結果查出任俠的真實姓名,也查出來任俠是振宇地產的一個總經理,卻沒查出來任俠是和宏利的坐館龍頭。
這倒也不能怪玉面狼,因爲任俠跟和宏利的關係是另外一條線上的事兒,玉面狼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事實上,玉面狼還是很精明的額,否則講數那天,不可能覺察到任俠的存在。
玉面狼馬上給荷蘭辮打了一個電話,約一起出來燒烤,荷蘭辮答應了,就在荷蘭辮自己的店裡。
玉面狼帶着倆個小弟趕了過去,荷蘭辮自然盛情招待,兩個人坐在一起喝了好幾瓶啤酒,玉面狼這才說了一句:“老弟,你是不知道,我今天讓人欺負了!”
“什麼?”荷蘭辮一瞪眼睛:“誰敢欺負你,就是跟我作對!”
玉面狼 急忙問:“你願意幫我出這口氣?”
“當然了。”荷蘭辮理所當然的道:“咱倆誰跟誰呀。”
玉面狼非常欣慰:“果然是兄弟。”
荷蘭辮提出:“你先說是咋回事兒吧。”
“前些日子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人擋了我的財路……”玉面狼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想,乾脆就打過去,把這條財路重新打通,媽的,沒想到讓人給算計了,傷了手下不少兄弟,光是湯藥費就得掏上一大筆!”
荷蘭辮確實不太瞭解玉面狼那邊的事情:“到底什麼樣的財路?”
“ 後港和茂莊這兩個地方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就在豐東區外面,他們的人經常來我們這玩兒。”
“後港和茂莊的生鮮食品,供應半個廣廈市,不過他們的貨不能直接進廣廈,真正能把貨運進市區的是其他人。”玉面狼一字一頓的說道:“包括我!”
荷蘭辮點了點頭:“繼續說。”
“本來後港和茂莊的勢力很分散,後港的花背榮,也不知道怎麼就小宇宙爆發了,整垮了紅中哥和他的兒子,把茂莊給兼併過來,這一下子就做大了,成立了一個什麼赫克農產品公司。”頓了一下,玉面狼又道:“這個農產品公司,直接把生鮮食品往廣廈市區送,你說一說,這不就是當了兄弟的財路嗎?!”
荷蘭辮聽到這些,不免有些警惕起來,因爲赫克農產品公司,他自己也是有股份的:“可不是嗎,這特麼得幹他丫挺的,不讓咱們哥們掙錢,那能行嗎。”
“今天我派人去攔貨車,沒想到花背榮那邊早有準備,把我的兄弟打傷了不少……”嘆了一口氣,玉面狼試探着問:“兄弟你能幫我出這口氣嗎?”
“當然。”荷蘭辮依然很講義氣:“你就直接說該咋整吧。”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幹掉花背榮。”
“這可不太好辦……”荷蘭辮一個勁搖頭:“花背榮這個人,我是瞭解的,手底下小弟非常多, 尤其是兼併茂莊之後,平常身邊都跟着不少人,很少獨來獨往,就算咱們想要幹掉他,恐怕也不太好找機會。”
“我有一個主意……”玉面狼壓低了聲音,說道:“花背榮身邊有一個人,雖然這個人不公開說話,但我能感覺到,身份地位非常重要。我調查過,這個人是一個地產公司的總經理,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跟花背榮混到一起了。咱們只要把這個人給綁了,就能直接跟花背榮談條件,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今後往 廣廈運貨這條線,還是我管着就行。”
荷蘭辮喝了一口酒:“這人叫啥?”
“叫任俠。”
“是不是振宇地產公司的營銷部總經理?”
“對啊。”玉面狼有點驚訝:“你認識這個人?”
“認識呀。”荷蘭辮理所當然的說道:“說起來,還算挺熟悉,打過一些交道。”
“什麼?”玉面狼頗爲意外:“你……跟任俠是哥們?”
荷蘭辮哈哈大笑起來:“咱們兩個纔是哥們!”
“那你跟任俠是怎麼回事?”
荷蘭辮沒有正面回答:“你想要幹掉任俠,我幫你幹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