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九死一生、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鐵血戰士,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就這麼簡單。
RPG火箭彈的爆炸聲就如同低音炮的轟鳴,空中劃過的嗖嗖子彈呼嘯更像是那美妙的音符。
在這樣的環境下,金銳竟然抱着槍打起了瞌睡。
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從對方的槍聲中,金銳聽到了最熟悉老AK7.62毫米子彈的聲音,打在廢墟上,發出篍篍篍的裂響,就像是最好的催眠曲。
還有那最熟悉的硝煙彈藥的氣息。
金銳漸漸的進入夢鄉,臉上露出一絲嬰兒般愜意的微笑,從未有過的安詳。
九個月來,自己從未有那一刻如現在睡得這般香甜。
用賊老頭的話來說,這就是賤命!
絕世天兵,就是賤命!
廢墟最高處足有八米,地面高度都在兩米多,佔據有利地勢,傭兵和伍家親衛在短時間內佔據着絕對上風。
馬希洛夫就躲在金銳的身邊,長長打了幾個點射,指揮着手下從第一道防線撤到第二道關卡。
一輪駁火結束,血骷髏組織的人員傷亡慘重,死的幾十個大都是被狙擊手爆頭爆胸。
傭兵無一傷亡,有兩個第一道防線的捱了一發火箭彈流石,受了輕傷。
對方也不知道處於什麼方面的考慮,主動停止了攻擊。
槍聲一停,各個傭兵立刻開始補充彈藥,調換位置,動作乾淨利索,沒有一絲耽擱。
四個伍家親衛則一直守在鑽探機前面,一絲不苟執行鑽探任務,對剛纔一輪的駁火視若無睹。
沐雪跟莉卡則忠實的守衛T98車兩側。
直到此時此刻,兩個人總算理解了金銳強烈要求要換車的真正的原因。
這個黑黢黢、冷酷到近乎絕情的種花家男人,似乎早就料到會遭遇到現在的情況。
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選擇的這個位置。
在廢墟的中間靠左,無論從十二點、三點和六點位,都是視線死角。
剛纔一輪駁火,其他幾輛悍馬車都遭受到火箭彈的攻擊,兩輛悍馬報損。
唯獨只有T98屁事沒有,幾發火箭彈的彈片打在T98身上就像是在撓癢癢。
伍欣雅躲在車裡,絲毫感受不到外面的激烈戰況,面色沉穩,拿着威圖手機打着電話,不是冒出幾句拉丁語和客家話出來。
四個傭兵隊長們聚在一起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本次任務每支隊伍賞金三千萬美刀!
任務就是保護僱主必須拿到廢墟下的東西,並保證僱主安全返回登機。
任務完成之後,無論哪支隊伍,還會獲得另外一千萬美金的額外獎勵。
四支傭兵軍團爲此次任務派出最優秀的精銳,每一位士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除此之外,四支傭兵軍團也存了比試之心!
誰都不能輸!
剛纔那一輪激戰,四支傭兵用事實捍衛了自己的榮耀。
也向僱主證明,自己絕對是值得起這三千萬美金的。
四個隊長在分析過形勢之後,勝算各自五五分成,己方的後勤支援很快就到,順利完成任務機率很高。
令幾個國家聞風喪膽的血骷髏戰鬥力也並非想象中那樣強悍。
四個隊長達成協議,各自分工,按照計劃行事。
這時候,一陣陣雷鳴般的呼嚕聲打斷四個隊長的佈置,面面相覷之後,循着聲音望過去,頓時沒了脾氣。
那個神秘的種花家男人躺在酒店廢墟里一個大部分完好的魚缸裡,蜷縮一團,嘴裡的哈喇子牽線似淌下來。
在這樣激烈的戰場上,居然還能睡得着,竟然還能睡得打呼嚕,怕是也就僅此一人了。
馬希洛夫做出禁聲手勢,打着手語跟其他三個隊長交流。
“我說,老馬,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你們教官?”
馬希洛夫比比手語:“我們教官有個習慣,晚上從不處理公務,就算是天塌了他也只在第二天清醒的時候才做事。”
“可就在昨晚,從來不回電的教官在十秒鐘就秒回了我,而且用的還是沒加密的手機。”
三個隊長讀完馬希洛夫的手語,禁不住有些驚駭。
誰都知道雪狼基地的老大血暴熊晚上就只會喝酒玩女人,其他事一概不管。
有一次大毛子家那位矮個子老大夜晚開着戰機要降落雪狼基地視察。
雪狼基地的士兵們麻着膽子去敲血暴熊的門,當即就被打得吐血飛出來。
“管他天王地老子,天一黑老子就不幹事。”
“叫老大飛回去,明天再來!”
“他敢落地,直接轟下來!”
這不。
矮個子老大愣是沒敢降落,轉而飛到了最近的軍事基地。
從此,血暴熊的威名大震,名傳整個傭兵界。
這可不是吹牛逼,而是矮個子大帝親口講出來的事實。
現在聽到馬希洛夫說出這樣不可意思的話,三個隊長全都傻愣着。
冥神僱傭軍隊長土賊打出手語:“哥們,你早上喝了多少酒?再跟咱們講安徒生是吧?”
美國黑水突擊隊這可是來頭最大的。
這支突擊隊裡集中了整個鷹醬家經驗最豐富、最狂放的隊員。
其中就包括遊騎兵、101王牌空降師、三角洲和海豹子。
突擊隊隊長則是遊騎兵最牛逼的外星別動隊退役下來的勞爾隊長。
近五十歲的勞爾來自軍人世家,從伊拉克打到南聯盟,再從阿富汗達到利比亞,專門執行各種最牛逼的任務和行動,從未失手。
勞爾打出手語說道:“不是安徒生,而是魔幻!老子就不信血暴熊會被這個種花家小子嚇成那樣。”
雙子星傭兵團來頭也不小,歷史也相當悠久。
最初是法屬外籍軍團一對雙胞胎兄弟創建,而後發展壯大,專門接高盧雄雞家的髒活累活。
隊長是其中一個創始人的遠房侄子,跟着打出手語說道:“我最近在看種花家翻譯的網絡玄幻小說,我覺得你說的是玄幻纔對!”
“血暴熊那可是牛逼得都能日天的威震天,矮個子大帝的面子都得買賬,他會在十秒鐘內就回你的電話?還是用未加密的手機?!”
“你特麼酒還沒醒是不?”
馬希洛夫豎起粗粗的中指,一張絡腮鬍臉因氣憤漲得通紅,努力壓制自己的憤怒。
嘶聲叫道:“老子要是說了半句假話,就讓老子一輩子喝不到酒,日不到女人。”
這毒誓太過惡毒,三個隊長面色一凜。
“逗你玩的傻馬!對了,血暴熊說了什麼?”
馬希洛夫扭頭看了看呼嚕扯得震天價響的金銳,回頭以極其恐怖的表情低低說道。
“我剛給教官報了他的名字,就聽見教官那邊酒瓶摔碎的聲音。”
“過了好久,教官問了我他的身高相貌,過了很久,教官用從來沒有過的女人嗓音告訴我,一定要聽這個人的話,他說什麼就什麼!”
“就算他叫我去死,那我也不許任何反抗!”
“我們暴熊軍團欠他一萬條命!”
三個隊長倒吸了口氣,眼睛裡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震撼和驚悚。
血暴熊的威名在傭兵界可謂自認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一拳打死北極熊,手撕鱷魚,腳踢河馬牛逼上天的傭兵之王。
他…竟然會說出暴熊軍團欠這個種花家男人一萬條命的話來?
簡直太不可思思議了。
馬希洛夫低低說道:“那輛T98是教官的專屬座駕,特意留在這裡執行任務的。聽到是金先生要,直接就說送!”
這話讓三個傭兵隊長真正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