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隨手將囚服接住,正想放到身後,卻見從中滑落一張紙條,而那個獄警已經離開,秦楓撿起了紙條,仔細了看了看,上面寫了幾句話,然而內容卻讓秦楓有些摸不着頭腦,沒有署名,只是說了秦楓應該怎麼做。
“奇怪!”
秦楓緊皺着眉頭盯着紙條上的字跡,上面寫着讓秦楓在監獄中儘量和那名樑慶生的結拜弟兄處理好關係,而且最讓秦楓想不通的是,他進來監獄也只有趙科龍和小孫知道,但是這個字跡並不是兩人的,況且趙科龍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信息傳達到這裡,更何況還是讓獄警代爲傳達,秦楓突然感覺自己似乎一切行動都在監視中,緊緊將紙條捏成了一團,雖然不知道是誰傳達來的消息,但是本意卻和秦楓想的一樣,通過他得到樑慶生的下落。
紙條被秦楓丟進了一旁的馬桶中沖掉,而此監獄房這邊非常的安靜,秦楓獨自一人待在這個空曠的三層大監獄中,不過既然獄警沒有給什麼消息,秦楓自然也樂得自在。
中午的時候,秦楓還在打着瞌睡,監獄門再次被敲響,秦楓麻利的從牀上下來,等着外邊的獄警打開門,被帶着下了鐵梯,直接來到了監獄的食堂中,此時在食堂內,一大羣犯人正在吃着東西,不時會有幾個人擡起頭看向秦楓這邊,這個獄警並不是先前給秦楓送囚服的那名,指了指打飯的方向,便掉頭走到了門邊,虎視眈眈的盯着食堂內。
秦楓看了四周一眼,無奈的上前拿起飯盒打飯,看着那簡直和豬食沒什麼兩樣的食物,簡直能夠讓人沒有食慾,不過這樣的環境非但沒讓秦楓不滿,反而讓他更爲興奮起來,在訓練營的時候,那環境相比起這裡還要艱苦太多,雖然伙食上相差不多,但是在那邊可是連一餐飯都不能夠安心吃。幾勺子東西下去,秦楓便端着看不出是什麼菜的餐盤開始找座位。
“哥們,讓個位!”
秦楓站在其中一張桌子旁,因爲此時都已經坐滿,只有這張桌子的中間還有點空位,但是那兩人都是叉着腿,原本可以做四個人的位置生生只能坐兩個人。座位上的一個男人擡起頭看了秦楓一眼,一聲不吭的低下頭繼續吃着東西,連半點要讓的意思都沒有,而那些在吃着飯的囚犯們則是齊齊將目光投了過來,每一個進來的犯人,總會受到老囚犯的欺負,而秦楓現在看起來白白淨淨,雖然個子挺高,但是看起來卻沒有什麼殺傷力,自然這些人也要給他一下馬威。
秦楓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獄警,卻發現他只是朝着這邊瞄了一眼,就又轉過頭去,似乎這種事情非常正常一般,秦楓眉頭一皺,身上那潛藏在內心深處,已經掩埋了兩年的煞氣漸漸浮現在眼中,如同他所想的一樣,監獄是一個混亂的地方,弱肉強食,而這還是輕罪的犯人,如果在重犯區,即便是死人也最多讓殺人的挨一頓揍,因爲那邊大都是無期徒刑的罪犯!
餐盤放到了桌上,然而那些囚犯卻神色興奮了起來,因爲秦楓將餐盤直接放在了座位上這人正在吃的餐盤上,沒有一句話語,男人突然站起來,一拳打向了秦楓,然而早已料到的秦楓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看了看這個男人充滿了暴戾的眼神,猛的甩開他的手,右掌朝前用力一推,直接拍在他的臉上,帶着近兩百斤的重量朝後方倒去,餐盤被碰落,而那些囚犯已經各個站了起來,秦楓隨手將他的餐盤丟到地上,坐下身靜靜的開始吃東西,而那個被打倒的男人剛站起身來想要動手,卻突然感覺背後一疼,隨後便失去了知覺,先前那名站着不動的獄警已經拿着一根警棍站在他的身後,擺了擺手,一旁的兩個囚犯連忙站起來將這個男人拉着腿拖了出去。
獄警看了秦楓一眼,然而卻並沒有那些囚犯所想的,對他施以懲戒,反而莫名的笑了笑,轉過身繼續站在原來的位置,到看到衆囚犯皆是看着秦楓,將警棍朝着牆面一拍,吼道:“再不吃飯就都給老子出去跑一萬米!”
囚犯們聽聞吼聲,連忙坐下身繼續吃東西,而在秦楓對面五米左右的一張桌子上,那名青年拿着勺子說道:“鷹哥,這貨是個硬茬,看來有點棘手!”
“吃飯!”
鷹鉤鼻目光中帶着一絲狂熱,看了看那邊低着頭吃着東西的秦楓,然而他剛看過去,那邊的秦楓已經放下了勺子,端起餐盤走向了一旁,隨手丟下餐盤,轉過頭看向了鷹鉤鼻的方向,隨即目光一寒,因爲這個男人的外貌特徵和黑子所說的一樣,秦楓目光一掃便掉頭走了出去,而期間那名獄警連頭也沒有回,彷彿秦楓根本就不是犯人一般。
當晚,監獄中的囚犯皆是趴在鐵窗旁議論着中午食堂的事情,對於秦楓那樣的舉動,獄警卻沒有懲罰,這些囚犯皆是難以理解,要知道,只要進了監獄,獄警就是這裡的法律,雖說這邊不是重刑犯,但是獄警若是要懲罰一個人,是絕對不需要找任何理由的,只要進了監獄,犯人就沒有尊嚴和權力,一切都是獄警說了算!
秦楓此時正閒坐在牀上,思索着應該怎樣去和鷹鉤鼻打好關係,樑慶生既然是市長的兒子,而這邊的人關係又錯綜複雜,那麼鷹鉤鼻必然也被特殊的關照了一些,所以可以想象的到,他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好在秦楓根本沒有什麼好擔憂的,論武力,他絕不怕任何人,論身份,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囚犯。
一夜間,秦楓一直在思索應該怎麼做,所以直到天亮,他都沒有怎麼睡過,好在這點疲勞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大礙,早餐期間秦楓再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似乎這樣一次下來,那些人都不敢惹秦楓一樣,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來惹自己的都是小米小蝦,那些有點來頭的現在纔開始有興趣!
白天,秦楓依然沒有被命令去勞作,反而自由的在空地上走動,而不遠處,那些囚犯皆是在大汗淋漓的忙活着,只要偷懶就必定會被懲戒,秦楓走到了人羣邊,卻見鷹鉤鼻帶着那個青年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把鐵鍬楮在地上,斜着眼說道:“小子,你叫什麼!”
秦楓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大哥,我叫林晨!”
鷹鉤鼻神色微微一愣,看了一旁的青年一眼,轉過頭說道:“我看你挺能打的,跟着我,怎樣?”
“大哥貴姓?小弟一時失足進了這鬼地方,還真有些害怕!”秦楓臉上帶着獻媚的笑容,讓鷹鉤鼻雖然疑惑,卻心中大爲暢快,笑道:“叫我鷹哥就行,放心,跟着我絕不會吃虧,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小林了!”
秦楓心中冷笑,臉上卻做出了卑微的表情,說道:“那是,鷹哥一定是這裡的老大吧?”
“老大?再這鬼地方做老大?我嫌命長了?”鷹鉤鼻哈哈大笑,而一旁的青年卻是皺着眉看着秦楓,先前秦楓那一舉動非常霸道,狠辣,但是這會兒卻是這麼一副膽小鬼的樣子,不由讓他感覺一種極度不搭調的錯覺!
鷹鉤鼻笑完,對着秦楓說道:“我看你小子挺有能耐,說吧,犯了啥,判了幾年!”
“哎,我是無辜的啊,可是人家給判了,我這一沒身份,二沒地位的,還真就得認命,多倒是不多,就兩年!”秦楓訕笑着說道。
鷹鉤鼻挑了挑眉,對着旁邊的青年說道:“這小子說他是無辜的,哈哈,咱們這裡每一個都是無辜的!”
秦楓笑着點了點頭,卻聽不遠處一名獄警吼道:“那邊的,還不給勞資幹活,活膩味了?”
鷹鉤鼻上前拍了拍秦楓的肩膀,笑道:“好好幹,等出去了,哥決不會虧待你!”
秦楓嗤之以鼻,在這鬼地方還有什麼好好幹之類的?可笑!不過表面上卻還是要點頭哈腰,只是對於鷹鉤鼻身旁的那個青年,秦楓卻需要謹慎一些,他的神色可沒有鷹鉤鼻看着這麼善意,相反還有着濃濃的戒備。
幹活完後已經是將近中午,囚犯們在這期間也可以自行休息,而秦楓自始至終啥都沒有幹,就在那邊上的一根木頭上坐了幾個小時,只是光那陽光就讓他感到非常熾熱,身前拉長了幾道影子,秦楓擡起頭,卻見幾個囚犯正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因爲正對着陽光,秦楓不得不擡起頭阻擋了一下。
“媽的,咱們每天都要幹這麼多活,這小子剛進來就啥也不用幹,哥幾個,給他一點教訓!”秦楓正對面的一個漢子手指着秦楓,看起來應該有着三十來歲,只是此時的表情卻是非常兇惡,而一旁的那些人更是帶着冷冷的表情。
“鷹哥,那幾個平時膽小的要命,今兒個怎麼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那名青年看着鷹哥說道。
鷹鉤鼻摸了摸鼻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小子要裝,勞資就要看看他到底能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