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空和尚將林寶花妥善安置好後,也來到了蕭航身旁,和蕭航並肩作戰,共同斷後。
他們身爲現在上清宮一方最強的兩人,斷後的義務自然得交給他們。
蕭航看了一眼前方,葬魂會還有兩三個餘孽,分別是7號和8號。
這兩人正在快速的往這邊追殺,只不過似乎是忌憚蕭航和道空和尚,只是遠遠的觀望追來,卻不敢輕舉妄動。
蕭航看到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和尚,林寶花怎樣了。”
道空和尚緩緩說道:“一開始我帶着寶花宮主,去幫助上清宮弟子撤離的時候,從寶花宮主的身上還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可是最後不知道爲什麼,寶花宮主像是死而復生一樣,身上的氣息漸漸的強烈起來!她還沒死!”
“還沒死?”蕭航眼神中一閃驚喜之色。
沒死,沒死。
他露出了喜色,沒死就好。
如果林寶花死了,他會內疚一輩子吧。
蕭航暗暗緊握拳頭:“必須要快些將林寶花送回上清宮,然後找最好的醫生救治,時間一刻都耽擱不得!”
林寶花沒有死,多半是與其優質的體質有關,而且殺戮機器那一拳頭,打在林寶花身上本就被林寶花那鋒利的針線給破解掉。所以那一拳頭的威力並沒有打實。
不過,即便林寶花體質再優秀,那柳貞的劇毒也是不容小覷啊。
“恩,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幫助上清宮撤離。”道空和尚說。
蕭航點了點頭,林寶花現在生死不明,他必須得代替林寶花保護好上清宮。
上清宮,他無法完完全全的保護好來之時的三百多人,但回去時的一百多人,他必須得保護好。
一念及此,蕭航眼神堅定,只是突然餘光一掃。卻是發現了另外一個方向,竟然已經解開劇毒,拼命追趕而來的,柳貞張子峰三人。
“是柳貞,還有那張子峰好殺戮機器?”道空和尚神色一凝,看到這三人時,表情也變得緊張了許多。
蕭航神色嚴肅。只是片刻間的功夫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和尚,你帶着現在的這些上清宮弟子門人。迅速撤離。我一人堵在燕爪谷幫你們斷後,你們逃的越快越好,最好儘快回到上清宮內。”
“這,這怎麼能行。”道空和尚大驚失色,旋即沉聲說道:“蕭航施主,這萬萬不可。斷後的事情,交給貧僧做最是合適不過,貧僧畢竟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想在這些人手中周旋一二還是可以做得到的。蕭航施主年紀輕輕。留此性命將來前途無量,葬魂會還需要蕭航施主您來抗衡,今日斷後之事,說什麼也不能讓蕭航施主您來。”
蕭航寒聲說道:“和尚,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你留在這裡?哼,單單柳貞一人。你都沒辦法對付。你能支撐多久?我剛纔以一人周旋那柳貞三人,不還是照樣活了下來?甚至擺了這三人一道?”
“那不同,那是他們大意了。”道空和尚緊咬牙關。
“我能做到一次,同樣能做到第二次。”蕭航開口說道:“你留在這裡是送死,我留在這裡卻不同!”
“絕對不行,要不。我和蕭航施主您一起留在這裡?”道空和尚說道。
蕭航面無表情的說:“不可,上清宮撤離,必須得有一個鎮得住檯面的高手坐鎮,你若是走了。這上清宮撤離的路上萬一遇到了什麼麻煩,豈不是辜負了我一片心意?道空和尚,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你快些走吧。此地交給我來處理!”
道空和尚嘆了口氣:“蕭航施主。您雖非我佛門,但此深明大義,卻讓我道空汗顏萬分,您留在此地,與那些賊寇較量時,切記的三思而後行,萬不可以命相搏,您之性命至關緊要。您若一死,上清宮早晚還得覆滅,此事孰輕孰重,您心中一定掂量的清楚!”
待得這話落下,道空和尚心知勸不動蕭航,轉頭離開了。
“蕭航!”
林青鸞在上清宮撤離的隊伍中,是最後末尾的人。
她站在蕭航的不遠處,那嬌柔的面龐望着獨留在燕爪谷出口的蕭航,忍不住大喊了出來。她的俏顏上掛滿了擔心,失落,緊張,以及各種各樣的情緒摻雜着,彷彿一個望着丈夫,守候着丈夫的女人。
蕭航聽到了林青鸞的呼喚,身子微微一動,隨即頭也不回的說道:“和尚,帶林青鸞走!”
“蕭航施主保重。”道空和尚畢竟是活了上百年的人,性格上也絕非什麼優柔寡斷之輩。
他即是做出了決定,便也不會再有所反悔,深深的看了一眼蕭航的背影后,說道:“青鸞姑娘,我們走吧。”
林青鸞急到面紅耳赤的說道:“你這個老禿驢,你和蕭航到底說了什麼,我們不是要撤離嗎?你怎麼留蕭航一人在這裡!”
“青鸞姑娘,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您快快隨貧僧走吧。”道空和尚嘆了口氣。
“我不走,今天我絕不會走的。”林青鸞貝齒輕咬:“你讓蕭航留在這裡幹什麼?你是讓他送死嗎?你個老禿驢,你們這些僧人不是以慈悲爲懷嗎?現在你貪生怕死,卻讓蕭航在這裡,你算什麼慈悲?”
林青鸞雙目晶瑩,透着淚水。
她現在沒了往日的溫柔,急的一口一個禿驢的喊了出來。
道空和尚眼看林青鸞態度如此堅硬,卻是不知道要如何勸林青鸞離開了。
他心中猶豫時,卻聽蕭航突然喝道:“打昏過去!”
這話入耳,道空和尚當即出手,唸了一聲得罪了。手起落下,林青鸞剛想反抗,就被道空和尚一記手刀打在了後頸上,昏倒了過去。
“蕭航施主,貧僧走了。”道空和尚揹着林青鸞,雙手合適,轉眼間就離開了。
而蕭航,則是站在了燕爪谷的出口之處。
冷風呼過,吹的他衣衫輕輕搖擺。
蕭航揹負着手,身上那本是完整的衣服早已經不知道在何時變得殘破不堪,沾滿血跡。
他便以一人之力留在這裡,孤身等待着葬魂會餘孽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