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陳冰凌怎麼認識的孟婆,楊風在之後的交談當中聽出了個大概,大概就是小時候有一次陳冰凌和自己的老爹,也就是陳立峰吵架了,自己跑了出來。
那個時候陳立峰剛從燕京回來沒有幾年,但是已經是商界有名的金融巨鱷,暗地裡對他虎視眈眈的人自然有不少。
當然,這個虎視眈眈的人裡面,不法分子也不在少數,當時的陳冰凌一出家門就被盯上了。
原本就要將陳冰凌逮住了,但是是孟婆路過救了她,楊風聽了很震撼,很難想象在那個雪花紛飛,徹底冰寒的冬天,一個年紀那麼大的老婆婆,如何經受住殘暴的綁架土匪的毆打卻死死的將一個小女孩護在懷中,直到陳立峰的保鏢到來。
楊風頓時對眼前這個枯瘦的像是寒冬樹皮的老太太肅然起敬,孟婆,威武!
至於這孟婆當時爲什麼拒絕了陳立峰的高額感謝,楊風覺得應該是好人的良知,和當時孟婆是真心實意的幫助陳冰凌而沒有想到要任何酬勞吧。
真是一個內心善良,身貧心不貧的老太太。
楊風要感概的說一句,這樣的好人,如今的社會上已經不多了,多少人爲了人世間的繁華已經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面目,多少成功人士在事業有成的時候,昧着良心幹一些事情的時候還記得自己年輕時候的理想和理性。
在如今的社會這貧民窟中,還能保持如此的品性,實屬不易,但是這地方的環境說實話就算是一直在市井和老頭子過着平凡生活的楊風都忍不住要皺眉。
“孟婆,您跟我回去吧,這裡的環境越來越差了,我擔心您的身體……”
孟婆笑呵呵的打斷了陳冰凌,搖了搖頭,說道:“冰凌啊,你能來看我這個糟老太婆,我已經是很高興了,也不需要你幫我什麼,落葉歸根啊……人老了,也就是這點兒念着故土的情結了,若是你小丫頭有心,在我歸土之日,過來給我燒些紙錢也就行了。”
“孟婆,我不許你這麼說!”陳冰凌的眼淚一下子涌出,楊風的心裡都是一顫。
老太太的話趁着這個景,確實有些淒涼,陳冰凌對於老太太也實在是有些太依戀,楊風大概也知道是爲了什麼。
從小沒有了娘,這種情感和溫暖,也許陳冰凌從孟婆這裡得到了一些。
“孟婆,這些年我一直勸您跟我一起走出這片貧民窟,您不願意,我也就一直都沒有怪你,但是那時候這裡雖然破舊,但是也算是一遮蔽之地,但是現在這垃圾堆是怎麼回事?”陳冰凌指着外面疑惑的說道。
楊風閃了閃鼻子,點頭附和道:“這裡的味兒跟下水溝裡面的味兒還真的有些不分上下了。”
孟婆本來的笑臉此時哭喪了下來,蒼老的臉頰上顯露出了一絲愁緒。
陳冰凌和楊風一看,便知道這老太太的心裡有心事。
思慮了良久,孟婆無奈嘆息道:“本來不想告訴你們的,但是現在既然你們問了,我便說了,這裡是我們這些貧民的棲息地,住在這裡雖然簡陋但是也算是在這繁華的大都市有了一棲身之處。”
“但是有人想拆了這裡,蓋大樓,將這裡做成繁華的商業區,讓我們搬遷出去。”
“這應該是好事兒吧,建立繁華的商業區,大手筆!給的拆遷費應該不少吧。”楊風摸了摸下巴思襯道。
陳冰凌也點了點頭,說道:“孟婆這是個好事呢。”
孟婆搖了搖頭,說道:“本來是好事,但是他們給的拆遷費,還不夠我們在這城市的另外地方買間廁所,這如何是好……”
陳冰凌臉上有了一些陰霾,孟婆是她很尊敬的一個人,若是有人讓她難受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她看着孟婆說道:“那就不搬,不過這跟外面的垃圾堆有什麼關係。”
“還用說嗎?爲了逼釘子戶搬遷,開發商應該會想盡一切辦法,運用各種手段,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無論是看的光的還是見不得人的,這垃圾堆應該是他們運過來逼着裡的居民搬遷的手段吧。”楊風冷笑道:“還真是不要臉的好手段,這裡的味道,連我都有些受不了了。”
“可惡!他們這樣做還算是人嗎!”陳冰凌跺了跺小腳氣呼呼的說道。
楊風也冷笑不止,聞着這空氣中濃濃的泔水味道,冷道:“這羣逼人家拆遷的渣渣,他們的不要臉還真是刷新了哥的底線!”
每次出門都有機率碰到**和人渣,但是這樣的機率一般都特別的小,但是最近楊風碰到的這種人的機率卻是呈火箭般的速度直線飆升。
按他的感概:人渣**年年有,不過今年特別多!
“孟婆,他們的人每天都來嗎?”
孟婆點點頭,陳冰凌的臉色又陰沉了一分,轉頭看向楊風,狠狠的道:“楊風,這件事你給我想辦法擺平了!”
楊風點了點頭:“雖然你的命令口氣我很不爽,但是這件事哥管定了!”
“你們這些人聽着,若是再不領錢搬走,明天這裡又會多出一堆垃圾,別用你們的嗅覺抵抗,若是識相的話,感覺拿錢搬走!”
此時,外面響起了一個蠻橫的聲音,用着擴音大喇叭,生怕人家聽不到他的噁心聲音,大卻沙啞的聲音,讓人的耳膜陣陣發痛。
“說曹操,曹操到,真是準時。”楊風皺了一下眉頭。
陳冰凌冷着一張小臉,可以說是她那張小臉一直冰冷着,從未解凍過。
“孟婆,就是這些人無理取鬧嗎?”
孟婆臉上有了一絲慌亂,然後點了點頭,不過卻有些擔心的說道:“你們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都是一些惡棍,我可不希望你們爲了我這個糟老太婆而去跟他們發生什麼爭執,傷到就不好了。”
楊風淡淡的笑着,然後說道:“冰凌,你陪着孟婆在這裡坐着,我出去看看,是些什麼人,沒有人可以傷到我,若是想傷我,往往傷到的都是他們自己。”
孟婆還想張口勸阻,但是陳冰凌拉住了她:“孟婆,楊風很厲害的,您不用擔心。”
她看着楊風快步的走出了門。
在貧民窟的入口處,五六個彪膀大漢或坐着,或站着,手上拿着鐵棍,棒球棒,或者木棍之類的器具。
爲首的那個剃着光頭的漢子,咪咪小眼睛不斷的掃視着這貧民窟內對他們警惕的人們,笑容冷漠。
手上的播音大喇叭不斷的響起,語氣嘲諷不斷,貧民窟內的男女老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憤怒,但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人敢出頭,人是有畏懼之心的,光頭手上的木棍鋼管讓他們產生了一種畏懼的心理。
王虎是最近才崛起的一個小混混,平時就是插科打屁,跟着這一帶的大混混玩,弄點兒煙抽,找中學門口的學生敲詐點兒保護費。
但是自己老大接了這單生意,卻讓他風光無限,老大撥給了他幾個人,讓他來讓這些釘子戶拆遷,欺負弱者。
看着這些貧民窟裡面人那種害怕,憤怒,可憐等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的表情,他就感覺自己的內心無比的滿足。
“你們最好搬走,我給的時間不多,若是還不搬走,我和我的哥們兒們也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到時候你們後悔就晚了!”
說完,王虎嘿嘿的笑了起來,他喜歡這種欺負人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的看來,真的是太爽了!
“喂,光頭佬,不要笑得那麼噁心,看到你的笑容我中午吃的飯估計都要吐出來了,不要用你那黃色的大板牙對着我。”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王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剛剛是誰在說話?
“不用看了,就是你,放屁瞅別人的傢伙,除了你一個人剃這麼難看的髮型,還有別人嗎?”
這個時候,王虎已經面色陰沉的鎖定住了自己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別人清秀臉上的一抹笑意此時在他的眼中是那麼的嘲諷。
王虎惡狠狠的揮動了兩下自己手上的棒子,朝着年輕人喊道:“你奶奶個腿,你不知道爺爺是幹什麼的嗎?”
周圍的人都是一陣害怕,王虎的面目的確是很嚇人。
他們雖然對楊風諷刺王虎的話感覺很解氣,但是同時也擔心這些看起來不是好人的傢伙會對這個年輕人做什麼事情。
楊風淡淡的笑着,手插着兜,斜看着王虎兇狠的模樣。
“光頭佬,看你的樣子,除了當流.氓惡棍,你覺得你還能找到其他適合你樣子的工作嗎?”
周圍有着低笑聲音傳來,王虎愣了一下。
他是流.氓,職業是混混,跟惡棍一樣,但是別人說他找不到其他工作這……說的也沒錯,他早年去找過不少公司,但是別人一看他的樣子都拒絕用他,曾經一度讓他很沮喪。
本來想否認,但是對方卻說對了…….
所以王虎冷哼道:“你是在諷刺我?”
隨着冷哼,他周圍幾個兄弟都朝着楊風圍了過去,面色猙獰,個個面色不善,不過這點兒陣勢卻嚇不倒楊風,楊風還是面帶笑意的看着他們。
“這位兄弟,不要傷害這位小兄弟,他就是外人,他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不要跟他一般計較啊!”
此時一位長相憨厚的中年人看到楊風要捱打了,連忙走出來打圓場,楊風怎麼說也是爲他們出了一口氣,他可看不了自己的恩人被打。
王虎眉目一翹,心中的怒火爆發,目光和靠近中年人的一個混混接觸了一下。
“叫你特麼的多管閒事,找死啊!”中年人旁邊的那個小混混直接舉起了自己手上的鋼棍朝着中年人的頭狠狠的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