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葉佑安回答,他的視線在屋內一掃而過,看見趙家工廠的監控畫面,臉色微變。
葉佑安微笑道:“陳先生,幾次邀請你都邀請不到,今天難得一見啊,怎麼,你對這趙家的機械廠很熟悉的樣子?”
陳廣額頭上微微滲汗:“沒有,第一次見。”
“是嗎?”葉佑安笑道,“陳先生你很失職啊,這機械廠裡面運進來了至少十把手槍,你怎麼連上報都沒有上報呢?”
衆人臉色都爲之一變。
而此時畫面中,本來已經放假的機械廠,門口空蕩蕩荒涼無比,此時卻駛過來一輛小三輪車停在那裡,一名學生樣的青年和一位絕色少女下了小三輪車,向那高牆大院的工廠裡走去。
望着看似平淡無奇的畫面,衆人心頭劇震,十把手槍,那是什麼概念?
當今之世,能掏出十把手槍的,除了警方軍方執行任務外,在漢南省只有那幾個數得出名字,手眼通天的大家族。
只有他們才能通過各種渠道得到手槍,拿出高額懸賞,讓人肯爲他們動手,並且在被抓後不供出他們來。
衆人都驚顫的望向陳廣。
葉佑安微笑道:“我知道你受了方家的拉攏,對他們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你眼中,在省城的方家,要比在江州市的葉家更爲顯赫,寧肯得罪我葉家,也不肯得罪方家,是嗎?”
陳廣陰沉着臉,說道:“你怎麼知道?”
葉佑安道:“我猜的。”
陳廣臉色異常精彩。
葉佑安拍拍陳廣的肩膀,說道:“不過沒關係,你不需要站隊,我只請求你一件事,在半個小時內不要出警,半個小時後再去收拾殘局。”
聽到這個要求,陳廣不由微微一愣。
他原本以爲葉家人找自己前來,是責怪自己站隊到方家,想整治自己。沒想到葉家人提出的條件,就是方家少爺讓自己同意的條件。
半個小時不能出警,半個小時之後收拾殘局。
辦老了案子的陳廣自然聽得出這句話中的殺氣。
雙方都對自己抱有極大的信心,自信自己能將對方殺掉,所以根本不必求助陳廣做什麼事,只要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可。
可方家佈置了長達半月之久,打通關係,佈置場地,僱傭槍手……誰也不知道那工廠低矮寬廣的平房中,隱藏了多少方家的殺手鐗。
而屏幕上的那青年手無寸鐵,僅僅只是帶了一名少女,少女明顯是個拖累。
陳廣望向監視大屏幕,緊緊盯着屏幕上那瘦弱青年,問出了一個衆人都想問的問題。
“這人想要幹什麼?”
葉佑安道:“秦牧出手,自然是要殺了那趙家工廠背後的方家人。”
衆人大吃一驚。
一名富商顫聲道:“葉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你剛剛不是說方家帶進去了十把手槍,方家家大業大,挑選的槍手必定是一等一的,就算這秦牧是特種兵葉,也只能靠工廠的地形搞反偷襲才能的手,可他還帶了一個纖弱少女,只能正面突破,那可是十把手槍啊!”
衆人都是這麼想。
這畫面上的青年,真的是想帶着一名少女,進這至少有十把手槍,還不知道有多少機關,危機四伏的工廠殺掉方家人?
這不是找死嗎?
朱彪朱廠長剛纔見識過秦牧砸斃黃毛的震撼場面,知道秦牧力氣驚人,真有可能是去趙家工廠斬草除根去了,一顆心不禁砰砰直跳,自己剛剛可是在小飯館吃飯,對吳美蓮就是一普通服務員的態度。
葉佑安微笑面向衆人,盡顯從容淡定,道:“無妨,各位知道雲關周家嗎?”
“江州市雲關區的周家?我知道,一夜之間快速崛起,從小混混一躍成雲關區第一,家主周偉龍非常厲害。”
“不就是被你們葉家滅掉了的周家嗎?”
葉佑安道:“這方家派來的人,大家以爲比周偉龍如何?”
一富商斟酌道:“方家固然家大業大,但派到江州市辦這件差事的應該不會很厲害,周家看起來只是江州市的地頭蛇,但周偉龍這個人是個梟雄,據說關係網可以通到省裡,即便是方家嫡系,恐怕也只能和周偉龍打個平手。”
“如果是在周偉龍雲關區的地盤上,方家少爺也拿周偉龍沒轍,除非方家方老爺子的幾個兒子親自出馬,纔有扳倒周偉龍的可能。”另一老闆說道。
衆人聽這些分析都很信服。
“葉先生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葉佑安淡淡道:“沒什麼,周家哪怕有真人在,也被秦牧逼得自殺!”
此言一出,衆皆譁然!
周偉龍竟然是被一名看上去瘦弱的青年逼得自殺,周偉龍這個人衆人都知道,是個梟雄,寧肯吃虧也不肯服軟,而且宴請百家,正是周偉龍勢力最頂峰的時刻,竟有人能在周偉龍勢力達到頂峰時,單槍匹馬闖入婚宴,逼得周偉龍自殺。
這是何等的人物啊!
有的人隱隱聽說過這個傳聞,雲關區和江州市畢竟挨着,消息互通,此時驗證了這個傳聞,臉上都是驚駭無比。
葉佑安表面自信微笑,內心也砰砰跳個不停。
邀請衆人前來這個主意是葉媚緊急通知他這麼做的,秦牧帶着趙然闖進兇險重重的工廠打這一戰,就是爲了向天下人表明,誰敢動他的家人,不管你有何等依仗,我都非殺你不可,以此威懾所有膽敢打秦牧家人主意的人。
而邀請衆人前來,則可以將這個消息儘快的擴散出去。
但是,葉佑安也不敢肯定,秦牧能不能從工廠活着回來。
畢竟婚宴上儘管有百家賓客,卻沒有防備真正武者的到來,而這方家人可是在知道了秦牧至少武者水平的戰力,必定有應對手段,秦牧還是有危險。
至於秦牧的宗師之能,葉佑安也只是聽說而已,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水平,只知道秦牧能打得贏自家的高翔高少校。
這時衆人看向畫面中的秦牧,目光已經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