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劉主管以爲張凡一個小青年，看到他們三個玉石專家這個陣勢，必然嚇的退卻。
誰知他竟然面無懼色，要直面硬鋼！？
“一眼定乾坤”盧師傅和另外兩個專家交換了個眼色，向前一步，朗聲說道：“年輕人氣盛，我們理解，本來我們都挺忙的，沒時間和你扯皮。”
“不過劉主管既然出面了，我們就給你上上課，把你挑的那三塊毛料拿過來吧！”
張凡就把剛纔挑的毛料，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三位專家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
他們鑑石的手法，在行業中都是很專業的。
第一步是目鑑。
也就是通過眼睛觀察，根據毛料上面的紋理，形狀來初步判定。
第二步就是手鑑。
就是用手在毛料上面撫摸，把玩，根據觸感去感受玉石的溼潤，枯乾，粗糙或緻密，硬度和脆度，來判斷成色。
第三步就是耳鑑。
用專家自己攜帶的小皮錘，輕輕敲打毛料的幾個地方，凸起和凹下的部位，仔細聽發出的聲響。
比如西北的青鸞石，敲擊後，就會發出“空空”的悶聲。
第四步就是鼻鑑。
就是在毛料上磨一些表皮下去，仔細聞上面的氣味。
各種玉石的氣味都有略微不同，這是本身就有的，只是非常微弱，普通人根本分不清。
第五步就厲害了，心鑑！
這個就有點玄學了，說白了，就是憑經驗去瞎蒙。
當然，在前四步的基礎上，進行瞎蒙，也是有根據的瞎蒙，蒙中的概率會很高。
三位鑑石專家也不敢怠慢，張凡雖然看着年輕，但表現的足夠自信。
他們在蘇家公司拿着高工資，當然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經過仔細的鑑定之後，三人一致認定，這三塊毛料是廢石！
“劉主管，我們都鑑定好了，之前的結果沒有問題，全部都是廢石！”
劉主管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張凡。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你要麼老老實實的去搬石頭，要麼就辭職滾蛋！”
張凡冷笑着看了看這三位專家，緩緩說道：“就你們幾個還敢自稱專家？騙吃騙喝的吧？”
“你……”盧師傅在行業內聲名顯赫，今天被一個毛頭小子騎臉羞辱，他受不了了。
“小毛孩子，你懂什麼啊？”
“這個行業不是你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混的，不然會把你的褲衩都輸光！”
“鷹眼無敵”孫師傅也哼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既然你這麼篤定，那不妨我們打個賭如何？”
張凡眉毛一挑：“怎麼賭？”
“這三塊毛料，一會用機器剖開，如果真的是玉石，那我們輸，如果是廢石，那你打包袱走人！”
其他兩個師傅也都附和：“對，趕緊走人！毛頭小子看着就煩！”
張凡大笑一聲：“好啊，不過你們如果輸了，什麼懲罰？”
三人對視一眼，說道：“我們如果輸了，就辭職不幹了！”
張凡撇了撇嘴：“你們幹不幹，和我有啥關係，對我又沒什麼好處！？”
盧師傅一愣，心裡明白了，他這明明是故意找事啊！
他猜測，這個張凡估計是和劉主管不對付。
劉主管是他們三人的上司，他們肯定要互相維護的。
想到這，盧師傅又說道：“那這樣吧，如果我們輸了，就每人給你一萬塊錢，如何？”
其他兩個師傅都表示同意。
在他們看來，他們不可能輸！
劉主管搖頭道：“根本不用賭了，現在三位專家都說了是廢石，還用賭嗎？你趕緊滾蛋吧！”
他對着張凡擺了擺手，懶得在和他廢話！
張凡瞪着他： “還沒賭呢，你就讓我走人，蘇總那裡你怎麼交代？我記得無故開除員工，好像不符合公司規定吧？”
公司有規定：新人除非有重大過失，不然至少要過三個月試用期才能開除。
不然公司不會批准。
想到公司制度，劉主管這才換了語氣：“不是，你誤會了，我呢，其實是不贊成賭博的，但既然你想賭，那就好好賭賭吧！”
張凡冷笑一聲。
劉主管略一沉吟，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打開看看，不過張凡，剛纔的賭約，你可別忘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爺們，別說話不算數！”
這個劉主管老奸巨猾，乾脆就應了他的賭約。
說到底張凡就是個年輕人，而且三個玉石專家都仔細把關過了。
這三塊破石頭，肯定開不出玉石。
這場賭約，張凡註定會輸！
“好，去剖石機那裡！”
打定主意，五個人走到剖石機旁，拿出一個毛料，放在上面，讓工人慢慢切開。
雖然三個專家都很篤定，但心裡多少也有點緊張。
畢竟這東西沒有絕對的。
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三塊絕無可能全部都是玉石！
這就是他們的狡猾之處，剛纔的賭約也是說，三塊都是玉石，纔算張凡贏！
這種概率太小了，對於這個行業來說，比中五百萬彩票的概率還低！
隨着毛料表層的粉末飛揚，裡面的紋理一點點露了出來。
淡綠色，呈現出白色絮狀的花紋。
“藍田玉！”切石的工人脫口而出，驚訝的大張着嘴。
劉主管和三位專家也目瞪口呆，衝過來仔細查看。
可不是嘛！就是藍田玉，而且成色，材質，都是頂級的。
現場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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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眼無敵”孫師傅還是更奸猾一些，他哼了一聲，說道：“蒙中一個，也不是不可能，我們一天要鑑定上百個，很辛苦，偶爾看走眼了正常。”
“下一個！”
她又讓工人切第二個。
張凡也不答話，冷冷的看着他們。
第二個也被切開了。
這一塊更厲害了，內部顏色發出淡紅色，隱隱透着白光，質地細膩。
工人都沒見過這種玉石。
還是樑師傅驚呼了一聲：“天吶！這……這是南紅玉啊！”
劉主管倒吸一口涼氣，她是知道南紅玉的，這一塊的價格估計要幾十萬。
突然間，看着剛剛開出來的南紅玉，她的眼睛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但她故作鎮定，把那塊南紅玉抓在手裡，掂了掂。
“是不是南紅玉，還不好說，切下一個！”
工人又切開了第三個，又是一塊藍田玉。
這下三位專家都沉默了，個個面色難看，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低頭不語。
劉主管傻了，三塊毛料都不是廢石，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