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擦了擦身體上雨水與嫣紅參雜的渾濁物，冷漠的看了一眼屋中橫七豎八的屍體後從門前的架子裡抽出一把雨傘走出了房門。
鄭喬坐在被染紅的地板上癡癡的笑着，口水順着他不算飽滿的嘴脣流下，他被那個恐怖的少女嚇破了膽。
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慘叫聲與哀求聲，頃刻間停止。雷包擦着臉上的雨水掩飾不住心中的恐懼。
少女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走進院子，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向站在陽臺上的雷包。
雷包下意識的全身一緊，女孩很漂亮，但是她滿臉的冷漠與她的年齡極其不符。是什麼樣的過去造就了這麼一個冷血的人。
凌駐步片刻，單薄的身影消失在了這令人煩躁的雨中，留雷包獨自一人在雨中鎮驚。
雷包當然不會傻到剛纔的那滲人的慘叫只是一羣無聊的人故意發出的，他急忙下樓想要去看看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他已經大概猜到了。
當他推開那棟不曾有人住過的別墅大門時，腥味伴隨着冷風迎面襲來。
“我想陸先生是個聰明人。”衛斯理笑着看向陸小川。“蒂娜要說的話，我來替她轉達給你。”
陸小川淡淡一笑：“的確如你所說，我是一個聰明人。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但是這要取決於我願不願意。恕我直言，貴方的所作所爲讓我很不爽。”
蒂娜的臉色變了變，她沒想到衛斯理會這麼直接的說出這個問題。在她看來衛斯理還是不要在摻和進來的好，她急忙道：“這件事我會跟陸先生溝通。就不勞煩您了，衛少。”
衛斯理額頭一皺，這是要把他剔除之外？
陸小川笑了笑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我還是更願意和女士溝通。”
“好。”衛斯理忍住怒火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在這麼多的名流面前，他不能做的太過火。不過這次蒂娜的行爲徹底激怒了他。等到事情結束他要讓她爲此付出代價。
看着憤憤離去的衛斯理，陸小川會心一笑對着蒂娜說道：“說吧，怎麼解釋。”
蒂娜知道陸小川讓她解釋什麼，她嘆氣無奈的笑了笑：“對於陸先生前幾天的遭遇我感到非常遺憾，但是那件事並不是我主使的。”
“嗯，大概瞭解了一些。”陸小川從衛斯理的眼中就看出了他對這個女人的狂熱，所以他極其有可能是爲了討好這個女人而對自己伸出魔爪。但是他做的這些事情得到的結果完全相反，蒂娜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那個男人可以爲了自己的安全而不假思索的假貨給蒂娜，可見其就是一個連自己都不如的混蛋。陸小川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也許是自己和這個女人有過一面之緣的原因，陸小川打心底裡有些相信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幼稚了。陸小川心道。
蒂娜嘆了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說道：“陸先生，我的目的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因爲某些原因我必須需要你們的基因構造然後把你們的存在公佈於世。”
“……”這些話讓陸小川想到了前幾天那個自稱國土安全局的某位男人。看來他們清楚的知道蒂娜的目的，所以特地找到他給他打了預防針。
陸小川知道這個消息如果公佈於世會帶來多麼大的混亂，所以他此時此刻的想法和那個男人是一致的，“我拒絕第二條，如果你想把這些公佈於世，無論出於什麼理由我都會拒絕。”
蒂娜咬了咬嘴脣，情緒有些起伏，“我真的需要完成這些事情。否則……否則……”
“因爲你父母？”陸小川轉頭道。
蒂娜怔住了，他怎麼會知道！
她垂下頭，道：“正如你所說。”
陸小川嘆了口氣，“雖然我很幫你，但是……這次我無能無力。”
聽到陸小川的話，蒂娜仰起頭，“只要你可以幫我，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任何……”
近乎哀求的眼神與幾乎哽咽的聲音讓陸小川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觸動，但是他無能爲力。
蒂娜的目的讓陸小川知道她並沒有和那個黑衣人勾結，如果二人在做同樣的事情那進化異能這種事根本不用找外人。黑衣人就可以辦到。
所以蒂娜背後的勢力就如表面上一樣是對這個領域茫然探索的人羣。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陸小川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將這個公佈於世會之後無疑會引起社會的恐慌甚至國際上的混亂，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因爲人類過盛的貪婪與慾望，陸小川不能讓這個公佈於世。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想法會變的這麼高尚。在這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市民，甚至沒有工作。
“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公佈於衆後帶來的後果？”陸小川認真的注視着蒂娜的雙眼問道。
這一問讓蒂娜佈滿痛苦的眼睛看起來顯得更加痛苦。
“想過、”
“爲了你一個人的目的，你要加速毀掉這個世界嗎？”陸小川壓低聲音。
前有黑衣人後有蒂娜背後的勢力，陸小川不想讓事情變的更糟。起碼現在不可以。
每每想到那個黑衣人，陸小川總是會感到無力。如果那次沒有理口零，自己現在恐怕已經埋進泥土裡了。
是時候找一羣志同道合的同類了。
黑衣人可以成功創造出理口零，那他就有能力創造出更多這種人。可怕，極其可怕。想要打敗他只能和他做相同的事，建立起自己的勢力。
陸小川不是一個想要拯救世界的人，但是他想有能力保護自己在乎的東西。
想到這裡他深情的看向林可兒。
林可兒似乎察覺到了陸小川的目光，轉過頭嫣然一笑。
也許二人已經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
陸小川收回目光看向蒂娜，將一個他好奇了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個問題也是陸小川直接在蒂娜面前承認自己擁有能力的原因。否則他完全可以直接不承認。
聽到陸小川的問題，已經完全絕望的蒂娜眼中在次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