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地震顫,塵土激揚。
毛真一掌拍出的渾厚真元,還沒擊打在方白身上,便被其他五名同等階強者發出的真元所攔截。
六名宇級高階強者幾乎同時發出的真元攻擊,從不同方向撞擊到一起,激起的衝擊波如同狂瀾般向四周擴散,方圓十數丈範圍內的草木沙石,皆被清掃一空,以方白爲中心,出現好大一片平坦空地。
真元相撞時爆發出的震天雷鳴之音,令四周數以百計的武者感到微微眩暈,雙耳也暫時性的失聰。
真元衝擊波的破壞力極其驚人,距離最近的數十名武者,在衝擊波的強烈衝擊下,如風中落葉般,向後倒飛而出,人在空中,已噴出血霧,顯然受傷不輕。
更嚴重的幾個,五臟六腑被震的破裂,在空中倒飛時便已昏迷過去。
即便是圍在方白身邊、袖手旁觀的那幾名宇級強者,也在這股真元衝擊波的威力下,不得不飛退到十數丈外,以避其鋒。
有吳通天等五名宇級強者出手維護方白,天極宗長老毛真的攻勢被輕易化解,方白安然無恙。
事實上,從毛真出手攻擊方白,到吳通天等五名宇級強者出手化解,這個過程中,方白站在那裡一動未動,臉上的表情神色也未曾出現絲毫變化。
他的這份定力,令遠處觀望的欽佩不已,自嘆弗如。
便是站在方白身邊、只有宙級初階修爲的夏沉魚,也只是俏臉微微有些發白,神色還算鎮定。
不過遠處觀望的一些細心武者卻發現,在毛真向方白髮起攻擊的那一刻,夏沉魚立即靠近方白,緊緊握住了方白的左手,直到毛真的攻擊被化解,她才放開方白的手掌。
那些細心的武者由此得知,這兩個年輕武者之間的關係定然非常親密,纔會在遭遇險情時下意識的作出這樣親暱的動作。
“這方白,是我天極宗死敵!你們袒護他,便是與天極宗結仇!”
毛真想要一掌擊殺方白的企圖未能得逞,臉色難看已極,目光掃過吳通天等五名袒護方白的宇級強者,恨聲說道。
此時,百餘名金烏山莊弟子已由不遠處的山丘衝到毛真身後,一個個面露憤慨之色,渾身瀰漫暴戾氣息,只待毛真一聲令下,便一涌而上,圍攻吳通天等五名宇級強者。
吳通天等五人,都是各自聯盟的盟主,他們見天極宗弟子想要以多欺少,毫不示弱,一聲呼嘯發出後,立即便有近千武者涌聚到了他們身後。
如此一來,天極宗與五大武者聯盟發生對峙,雙方上千名武者手握靈器,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天極宗又怎樣?方白的閒事,我管定了!你們天極宗要動他,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吳通天冷眼看着毛真和他身後的天極宗衆弟子,一臉不屑的道。
“就是!別人怕你天極宗,我們卻不怕!”
“比人多?誰怕誰啊!”
“嘿嘿,老子是散修,待此間事了,便遠走高飛,你天極宗有本事便滿世界雲追殺我吧!”
“這方白,我‘同心盟’保定了!”
“你們要方白,那我們‘仁義盟’便要他身邊的那個女娃兒!”
“先別急着分人,說不定他們兩人都願意加入我們‘仁義盟“呢?”
……
吳通天等五人先是同仇敵愾,共同針對天極宗,之後又爲方白和夏沉魚的歸屬爭執起來。
對面的毛真有種被無視的感覺,氣的雙目噴火,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毛真本以爲搬出天極宗的名頭,能嚇退吳通天等人,卻沒想到對方根本無懼,居然鐵了心要維護方白。
不過毛真也明白,天極宗雖是一品大宗,弟子遍佈真武界各地,但想要追殺吳通天這些擁有宇級高階修爲的散修強者,絕不容易。
而且讓毛真忌憚的是,一旦天極宗對吳通天等人發出追殺令,逼到他們沒有退路時,他們瘋狂起來,很有可能四處襲擊天極宗弟子,從而帶給天極宗弟子難以承受的傷亡。
散修武者雖然沒有宗門勢力可以依靠,但若強大到一定程度時,同樣會令人生畏,因此即便是再強大的宗門,也不願意往死裡得罪一名強大的散修武者,以免給宗門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吳通天等人也正是篤定了這一點,纔敢和天極宗公然叫板。
方白看着以毛真爲首的天極宗弟子與吳通天等武者聯盟鬥法,雙手抱臂,面帶微笑,一副悠然之態,彷彿此事與自已無關一般。
毛真等天極宗弟子,在方白眼裡與螻蟻無異,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而吳通天等人維護方白,其意圖是什麼,方白也心知肚明。
不過鑑於吳通天等人對自已並未有壞心歹意,方白決定自已在暗施手段對付他們這些武者聯盟之時,放吳通天等人一馬。
至於天極宗弟子,便沒那麼好運了。
尤其是毛真這個天極宗長老,已經上了方白的死亡名單。
方白已經殺掉了天極宗幾名弟子,包括一名執事高層,雙方是不死不休的死敵,方白不介意再把毛真幹掉,給天極宗以更大的震懾。
方白要讓天極宗明白:一品宗門又如何?強者如雲又怎樣?惹我方白,要你好看!
如果方白願意,便是以一人之力滅掉整個天極宗,也不是沒有可能。
“咱們走吧!”
見毛真不敢繼續攻擊自已,而吳通天等人又爭執不停,方白覺得有些無趣,側頭和夏沉魚說了一聲,兩人邁步繼續前行。
“方白,你們要去哪裡?咱們的事情還沒談好呢……”
吳通天見方白和夏沉魚要走,顧不得再和其他人爭執,慌忙詢問方白。
他剛纔還和毛真等人橫眉怒目,現在卻是一臉笑意,前後判若兩人。
其他幾名宇級強者見狀,也再次圍了過來,繼續遊說方白和夏沉魚,竟把毛真那幫天極宗弟子晾在了一邊,不再搭理。
毛真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扭過頭去,以凝線傳音之法和身後幾名天極宗弟子說了幾句什麼。
那幾名天極宗弟子會意,疾步離開現場,很快便消失在遠處的暮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