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月心念電轉,思忖着宗主來後山的目的,笑靨如花的道:“稟宗主,弟子來探望師尊了。啊?您說什麼外來武者?”
華廣瀚見百里明月裝傻,又好氣又好笑,扳着臉孔問道:“明月,關於你和那外來武者之事,厲盛已向我稟報過了。你休要隱瞞什麼,從實對我說來。”
百里明月眉頭一皺,心想自己猜的沒錯,厲盛那個渾蛋傢伙,果然因妒生恨,把自己和方白之事稟報給了宗主。
宗主此來後山,有可能是要和師尊雲翼商討此事的解決之法。
想到這裡,百里明月不憂反喜。
眼下方白正和師尊聯手煉製靈丹,有了這份情誼在,師尊便不好意思再反對自己和方白外出歷練。
而按照方白的意思,只要師尊能夠保持中立,那接下來的事情,便對自己兩人很有利了。
“既然宗主已經知道方白的存在,那弟子便再詳細說說與方白之間的事情,好叫宗主多瞭解一些……”
百里明月也不隱瞞什麼,把自己和方白相識於世俗、相伴於小世界、來到三千大世界後天各一方、如今又乍然重逢等等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說到兩人重逢之時,她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甜蜜笑意,道:“我與方白,相識已久,感情篤深,此生唯願與他結爲武道伴侶!”
華廣瀚原以爲百里明月和方白只是初識,擔心她被方白哄騙,卻沒想到兩人竟是早已情投意合,又見她最後一句話說的堅定無比,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宗主,此次方白前往東荒大陸歷練,弟子想與他同行。還請宗主成全。”
百里明月見華廣瀚沉吟不語,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在她想來,師尊並不反對自己和方白離開,若是宗主這邊也同意,那麼此事便成功了大半,其他人再怎麼阻礙也無濟於事。
華廣瀚目光閃爍不定,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突然問道:“聽厲盛說,那方白是一介散修,且修爲只是半步雷劫?”
百里明月聽宗主語氣之間,頗有對方白的貶低之意,吸了吸鼻子,大聲道:“方白雖是散修,但懂得煉丹和陣法;他的修爲雖是半步雷劫,但卻能力戰雷劫一重強者!”
華廣瀚雙眉一揚,略顯吃驚的道:“此人……居然還懂得煉丹佈陣?竟還有越級挑戰能力?”
百里明月以方白爲傲,聞言胸脯一挺,說道:“是啊!方白可厲害了!否則……否則弟子也不會看上他!”
華廣瀚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見見他了……方白人在何處?”
百里明月回過頭,朝竹屋方向一指,道:“他和師尊在一起呢!”
華廣瀚皺眉道:“太上長老不是正在閉關煉丹麼?怎麼……”
百里明月輕嘆道:“師尊煉丹似乎失敗了呢……現在方白正和太上長老聯手,希望他們能煉製成功吧!”
“聯手煉丹?”
華廣瀚失聲驚呼,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之前聽厲盛說,那方白只是半步雷劫,即使懂得煉丹之術,又如何有與自家宗門的太上長老聯手煉丹的資格?
見百里明月點頭,華廣瀚愈發對那方白感到好奇,擡步便要向後山竹屋走去。
百里明月忙道:“太上長老說,他們兩人煉丹之時,需要格外的安靜,任何外人不能打擾……我在這裡,便是爲他們護法的。”
華廣瀚一怔,知道百里明月不敢拿這種事情欺騙自己,便不再繼續前行。
“太上長老可曾說過,這次煉丹何時結束?”
華廣瀚問道。
百里明月想到方白所說的話,便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也就一、兩日時間吧……”
“只要一、兩日?”
華廣瀚滿心的不信,心想煉製靈丹哪有這麼快的,難道是因爲太上長老與那方白聯手之故?
“既然如此,我便在這裡與你在此一起等着。”
他說完,走到一旁的一塊古鬆之下,盤膝坐定,閉目養神。
百里明月輕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宗主,弟子剛纔問您的事情,你還沒回答呢。”
華廣瀚也不睜眼,面色肅穆的說道:“明月,我來這裡前,已與宗中衆高層已商議過,你……不能隨那方白離開玄龜島。”
百里明月雖然早有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聞言之後,還是急得小臉漲紅,問道:“爲什麼啊?”
華廣瀚道:“我與宗中衆高層,一直對你寄予厚望,爲此不遺餘力的對你進行栽培,希望你將來能擔當宗門大任。你若離去,對宗門將是個巨大損失……你明白我說的話麼?”
百里明月低眉垂眼的道:“弟子明白。但弟子離開玄龜宗,並非是要永遠脫離玄龜宗、再不管玄龜宗之事了。弟子可以在這裡發誓:無論我將來如何,始終會記得自己是玄龜門弟子。玄龜門若有什麼危難之事,我也會義不容辭的前來相助。”
華廣瀚輕嘆了口氣,道:“厲盛資質不俗,年齡也不大,且對你一往情深。他難道配不上你麼?”
“厲師兄?呵……”
百里明月冷然一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意,搖頭道:“他與方白,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厲盛是玄龜宗晚輩弟子第一人,華廣瀚對他一向很看好,聽百里明月將他貶得幾乎一文不值,心中有些不滿,說道:“看得出來,你一心想跟隨那方白離開,我若強留你,你定然心生不滿。既然如此,我這裡有個想法,你可願聽聽?”
百里明月道:“宗主請說。”
華廣瀚道:“等那方白出來之後,讓他與厲盛一戰。若他能贏過厲盛,便一切好說。若他不是厲盛對手,你便留下,讓他獨自離開。如何?”
華廣瀚的這個想法,百里明月和方白之前便預料到了,在他們想來,這是解決此問題的最好一種可能,心中不由一喜,道:“宗主此言當真?”
華廣瀚輕哼道:“我堂堂一宗之主,難道還能口出戲言?倒是你,萬一那方白輸了,你可不要心生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