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洪大寶的美容化妝品專賣店開業,方白和一幫同學前去道賀,夏沉魚和阮紅鵬也先後去轉了一圈,只不過他們兩人在奉上一份厚重的賀禮後,就找個理由先離開了。
給洪大寶道賀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同學,夏沉魚和阮紅鵬也明白,他們這兩個洪大寶等人眼中的“大人物”如果留下來,會讓其他人感到拘束的,所以知趣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方白陪着夏沉魚一起吃了幾頓飯,又指點了她一些修煉上的問題,然後就獨自一人驅車趕往金陵。
之所以這麼急着趕往金陵,是因爲秦妖嬈那邊有了周大白一家人的消息。
雖說金陵有數百萬人口,找人很不容易,但秦家在金陵是第一大家族,不但財力雄厚,而且人脈龐大,整個家族的力量動員起來,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發現了周大白一家人的住處。
秦家人並沒有去打擾周大白一家人的正常生活,而是把他們居住的詳細地址通過秦妖嬈之口告知了方白,然後就悄無聲息的從這件事情當中退出了。
方白到達金陵的時候,是清晨八點左右,他沒有告訴秦妖嬈自己到來的消息,按照秦妖嬈提供的地址,直接驅車來到金陵西北角城鄉結合部的一片區域。
這片區域的建築,大多是些年頭已久的平房瓦房,也有些二三層的小樓,不過看起來都很古舊了。
這一帶的街道不但窄,而且由於年久失修的原因,道路也是坑坑窪窪,轎車很難開進去,方白乾脆把車停在附近的一個停車場,然後下車步行向裡走。
沿着一條滿是水坑和泥污的街道向前走出兩、三裡,一個由三間平房構成的小院出現在路北側,方白看了看小院的門牌號,確定是這裡後,緩緩推開刷着黑漆的雙扇木門,輕步走了進去。
這裡遠離鬧市區,沒有行人和車輛的喧囂,院子裡顯得非常幽靜,一棵枝葉已經掉光的棗樹下,一個穿着破舊夾克衫的中年男子正蹲在那裡刷牙漱口。
那中年男子聽到門響,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一臉微笑的方白後,表情凝固在那裡,一臉的不可思議。
“周叔!”
方白走到那人近前,輕輕叫了一聲。
“方白!””
中年男人回過神來,失聲道:“你……你怎麼……怎麼到這裡來了?這……是大白告訴你地址了?
中年男人,正是周大白的父親周厚德。
方白的記憶中,周厚德和周大白這對父子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身材高大,白白胖胖,跟人打招呼時,也都是笑眯眯的,彷彿彌勒佛似的。
以前的周厚德很愛乾淨,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總是熨燙的闆闆正正,每天出門,臉上的鬍鬚也會刮的乾乾淨淨。
而是眼前的周厚德,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皮膚也黑的很多,神色之間,帶着濃濃的陰鬱,顯然這段時間過的很不順心。
他身上所穿的那件夾克衫,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看上去又髒又舊,彷彿從垃圾堆裡來的一樣。
“大白沒告訴我,是我自己找到這裡的。”
方白打量着周厚德,嘆道:“周叔,你們怎麼落魄到了這種地步?”
“唉……”
周厚德也是一聲嘆息,苦笑着道:“借了高利貸做生意,結果家底賠光了都不夠還債的,只好跑路了……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方白,屋裡坐!我這就給大白打電話,讓他回來陪你說話!”
“大白沒在家?”
“他在附近一家小診所裡幫忙,掙點零用錢自己花。”
“阿姨呢?”
“你吳阿姨啊,她在不遠的一個小酒店裡給人洗洗盤子、打掃打掃衛生,一個月也能掙一、兩千塊錢。你要是再晚來十幾分鍾,可能就找不到人了,我也準備出去找活幹呢!”
“阿姨身體還好吧?”
方白又問。
以前周大白的母親吳玉芬身體不太好,一直呆在家裡養病,後來方白給她開了些藥吃,纔算治癒,不過吳玉芬的體質實在太差,就算病好了也不能幹重活累活,否則就有復發的可能。
上次方白回中州時,本想給吳玉芬再診治一下,力爭讓她的身體恢復到和正常人一樣,卻沒想到他們一家人爲了躲債,搬到了金陵來。
方白曾經告誡過吳玉茶,讓她好好調養身體,可她現在卻到酒店裡去幹雜活掙錢,可見他們一家人的生活窘迫到了什麼地步。
“周叔,打電話讓大白和吳阿姨回來吧!還有,讓他們把手頭上的工作辭掉,別幹了!”
方白正色說道。
方白和周大白是鐵哥們,兩家的關係也一直很好,方白以前沒本事,幫不到周大白傢什麼忙,現在卻可以輕易做到。
方白準備讓周大白一家人和自己回中州,替他們還了債,然後幫他們在自家的中醫館附近弄套房子,雙方繼續做鄰居,沒事的時候,兩家的父母可以像以前那樣,坐到一起聊天說話。
“不行啊!”
周厚德搖頭道:“大白和你吳阿姨的工作,都是好不容易纔找到的,他們都辭職了,我們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風去!你等着,我給大白打電話,讓他請半天假,你們兩個好兄弟好好聊一聊!中午讓你吳阿姨買點菜回來,咱們坐一起吃頓飯!”
“我來打吧!大白現在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周厚德把兒子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方白,見方白用的居然是水果手機,隨口問道:“方白,你們家的中醫館最近生意不錯吧?”
周厚德帶着家人出來躲債的時候,“方氏中醫館”的生意剛有起色,他見方白穿的不錯,用的也是比較貴的手機,想來他們家的生意比以前更好。
老鄰居的日子越過越好,周厚德替他們高興的同時,想想自己一家人卻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不由又有些心酸。
“還行吧!”
方白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然後撥通周大白的電話,只說了一句“大白,我是方白,我在你們家裡,正和周叔說話。”然後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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