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忌憚的盯着孫華,一雙眼珠子變得冰冷,驚悚消失殆盡。
此生從來沒有受盡如此欺辱,輸了可殺,卻絕對不認同被敵人放走。
“孫華,我尹長風記住今天,有朝一日,勢必要你加倍奉還!”
撂下一句狠話,尹長風的一瘸一拐的離開。
孫華走到邱敏身邊,柔聲說,“沒事了,我送你回屋。”
邱敏一言不發,在孫華的陪同下進入房間,儘管失明的雙眼,也不敢去‘看’孫華一眼。
此時,她的心依舊複雜,孫華依舊是自己的仇人,即便救了自己,即便原諒自己的過錯,敵人還是敵人。
見邱敏好像失去魂似得,孫華嘆了口氣,“你想聽你哥哥的事情嗎?”
原本他不願講述給邱敏聽得,因爲將這些過往的事情,只能讓邱敏徒增悲傷。邱敏的一生夠悲慘了,他不想再去重重地抹上一筆黑色。
“嗯。”邱敏輕輕喃暱點點頭。
孫華像講故事一樣,把如何跟邱陽相識,如何相互合作,又如何被人追殺,自己爲什麼要親手殺了邱陽。
涉及到邱陽的一切,他都一點一滴的講給邱敏聽。
邱敏聽着聽着,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抱着枕頭用哭聲發泄心中的委屈和痛苦。
“我不期望你能原諒我,因爲我的確殺了你哥哥。我只想好好的照顧你,把你眼睛治好,等你有能力照顧自己後,我就會放手,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講完故事,孫華沉默了良久,終於再次開口。
以前自己隱瞞着一切,把邱敏當做自己親生妹妹照顧,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可惜,似乎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人願。
“我能一個人待會嗎?”
邱敏的眼淚哭幹,臉色蒼白且皺巴巴的,像一片凋零枯黃的葉子。
一言不發,孫華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同時、辛宇涵和秦長東等人已急忙的趕了回來,卻發現尹長風
早已被孫華擊退。
從下午,到晚上,孫華等所有人都沒有去打擾邱敏。
在確認邱敏沒事之後,秦長東帶領其他四人再次前往九頭之蛇,辛宇涵則和孫華呆在書房,討論着這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們跟九頭之蛇談的怎麼樣了?”孫華問。
與九頭之蛇確立關係後,辛宇涵和秦長東便一直跟九頭之蛇有着密切的往來。
“我們還是太弱小。”辛宇涵皺了皺眉秀眉,繼續說,“商議之後,發現,以我們共同的力量,想要在短時間內剷除蝮蛇之翼,幾乎不可能!而且蝮蛇之翼和孫氏一族關係密切,若真的發生矛盾,弊大於利。所以九頭之蛇的意思是在家族峰會時,聯合其他力量,一同對抗蝮蛇之翼和孫氏一族。”
“你們的意思呢?”孫華沉吟片刻問。
“我們說不行。蝮蛇之翼必須在家族峰會前剷除,至於怎麼辦,至今尚未定論。因爲蝮蛇之翼的翼蛇王,在北海市中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九頭之蛇的大蛇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他。需要從長計議。”
辛宇涵簡潔明瞭的把談論的結果說出來。
“你們做的對。”孫華點點頭,說,“天地盟在北海市尚弱小可憐,必須儘快吞併蝮蛇之翼,以壯大自身。”
大蛇王無法戰勝翼蛇王?
可信嗎?
將解決蝮蛇之翼的事情,拖着,不過是大蛇王拖延之詞,因爲他不希望看到天地盟在北海市的成長。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辛宇涵問。
孫華微微一笑,“你們繼續跟九頭之蛇交涉,其他事情交給我即可。”
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上看來,大蛇王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他絕對不允許威脅到自身利益的存在,所以五蛇王變成了癡兒,如今他又想搞自己的天地盟。
真是可笑!
與虎謀皮,強者殺虎取皮!
“你有什麼好辦法?”辛宇涵詫異的問。
孫華自信笑道,“沒有血腥的戰鬥,比血腥之戰更加的令人興奮。權利的爭奪,利益的紛爭,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鹿死誰手。”
辛宇涵望着孫
華,神色一滯。
怎麼突然感覺,說出這種話的孫華,與之前完全不同。
以前猶似一名頑劣自負的少年,而如今卻更像一名身存亂世之中,閱盡權力遊戲的智者。
不、應該是權利遊戲中的王者之風!
辛宇涵出去後,孫華拿出幾根銀針,在自己的手臂上不斷的抽插,沒有氣場的守護,手臂無法抵抗尖銳銀針的突刺,輕易沒入其中。
一根針接着一根針,最後整整八根!
八根銀針的針尾在孫華手臂微動時,輕微的顫動,似是將不在一處的穴道,通過奇妙的方式聯繫到一起。
起初,孫華面露驚喜之色,八根銀針全中後,驚喜之色卻消失無蹤,眉頭皺起,嘆了口氣。
“失敗了!”
剛纔的行鍼之法,是根據七絕骨針演變而來,目的是爲了刺激手臂,以七絕針來增加神經的活性。以自身爲實驗,便能確定,至於邱敏眼疾的方法。
“再來——”
從八根銀針取下,孫華再次排佈施針程序,一遍又一遍的嘗試。
在肺臟圓滿,皮毛感知力超乎尋常,讓他能夠以自身爲實驗對象,去全方面的體驗治療的效果。
——
“呵呵,真是一名稱職的醫生吶,以己身做實驗。”
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聲音很溫和,沒有一點戾氣,好似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將人融化,給人一種沐浴春光之感,懶洋洋的。
“什麼人?”
咻!
孫華揮手間,將身上的銀針除去,立刻起身,望向漆黑的窗外。
“警惕性也不錯,只是可惜——”
一個身穿一身潔白休閒服的男人從窗外躍進房間,不急不忙的坐在粉紅色的沙發長椅上,有趣的盯着孫華看。
“你是誰?”
孫華望着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閒服,白色的運動鞋,黑框眼鏡,右手食指上帶着一枚藍色的戒指,年紀不足四十歲,看起來文質彬彬,身上也沒有殺氣。
但,男人軟綿綿的語氣,令自己感到極其不舒服,總感覺身體正在不由自主的放鬆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