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衆目睽下,一個女孩子鑽到自己懷裡淚水漣漣的放聲大哭,不知道其中情況的,還誤認爲自己怎麼着她了呢。薛天衣低頭看了看抱住自己痛哭的那曼婷、又看了看狂風、再看看龍鶯鶯,一臉“我什麼也沒做,我是無辜的”表情。
狂風目光如欲噴火、龍鶯鶯笑容更加暖昧,兩人的表情雖然迥異,但都包含着同樣一個信息我不相信!
切,我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比小蔥伴豆腐還清白!薛天衣翻了個白眼,也不去看兩人了,只覺懷中的那曼婷香肩急顫,哭的愈發傷心,淚水已經把自己胸前的衣衫打溼了一大片,於是擡起手來,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像哄小女孩子似的洪道:“不哭……,乘啊……不哭……,不哭……,女孩子會越哭會難看的……”
龍鶯鶯在一旁看着他口齒笨拙的勸慰開導龍鶯鶯,嘴裡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兩句,想笑又笑不出,於是脆聲道:“喂,我說這位小姐,你哭的倒是暢快淋漓了,可你沒有發現四周有好多人正向這裡看着嗎?他們認爲薛天衣欺負你了呢!”
“啊……”那曼婷哭了一陣後,心中了的仰鬱委屈也發泄的差不多了,聽到龍鶯鶯這話,趕緊從他懷裡脫出來,四下裡看了看,果然發現有很多人向這裡看着,想想自己剛纔衝動之中,居然鬼使神差的抱住他一聲大哭,放在以前,自己可萬萬沒這份膽量的,一時間羞的臉紅過耳,下巴深深埋進了胸間,小聲對薛天衣道:“對不起……對不起……”
“這沒什麼啊!”薛天衣襬了擺手,微笑道:“看得出來,你肯定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那曼婷,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薛天衣在那曼婷心中的位置和重要性,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的異性朋友本就少的可憐,平時能夠聊天談心的,也就只有薛天衣一個了,聽他這麼一問,認爲他生氣了,立即急聲道:“當然……當然了!”
薛天衣正色道:“你既然當我是朋友,有了事情,爲什麼不願意和我說?我可是很樂於助人的……當然了,如果是很隱私的事情,不說也罷……”那曼婷心中一陣黯然,用力的搖頭擺手,道:“沒有……我沒事……真的沒事……”
她不敢再薛天衣的面前繼續待下去,因爲她擔心時間拖的越久,自己就越不想走開,狠了狠心,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薛天衣,哽咽道:“薛天衣,看到你很開心,就算是明天死掉,我也沒有遺憾了。我……我走了!再見!”
她咬了咬牙,轉身一步步走開,走出沒幾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再一次洶涌流下。
薛天衣看着她香肩聳動、背影急顫,下意識裡覺得她身上一定發生了大事,心裡忽然間堵悶的難受,仰天長長舒了口氣。
龍鶯鶯瞥了一眼,皺眉道:“你這位朋友很不對勁啊,她的表情以及她說出的那些話,都好像是生離死別似的……,天衣,你不追上去問個清楚?”
她話音剛落,薛天衣就已經邁開大步向那曼婷走去。
“站住!”狂風返身張臂,將他去路攔住,冷冷道:“我們大小姐要回家了,請你不要騷擾她!”
薛天衣咧嘴一笑,也不理他,身形晃了晃,狂風只覺耳邊風聲掠過,眼前已經沒了薛天衣的身影,他豁然轉身,發現薛天衣已經站到了大小姐面前。
狂風對自己的實力一向自負的很,可是薛天衣展露出的這一手如鬼似魅的身法,他自問是萬萬做不到的,一時間心中驚駭無比,對薛天衣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只是沒有親自和他交手過招,必中終究有些不服。
那曼婷低頭哭着走着,精神有些恍惚,忽然間身體撞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啊”的失聲驚叫出來,正要給被撞的那人道歉,定睛看時,那人居然微笑看着自己,不是薛天衣是誰?
薛天衣的笑容熟悉而溫暖,猶如一道陽光驅散了那曼婷心頭的陰霾,這一刻那曼婷覺得很幸福,她想薛天衣追上自己,證明自己在他心裡並不只是一個過客,從他關切的目光裡,那曼婷發現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
“那曼婷,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看着那曼婷哭的通紅的雙眼以及她想要逃避的眼神,薛天衣知道她一定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決心問個清楚,他再次扳住那曼婷的肩頭,正色肅聲問道。
他要幫那曼婷,不僅因爲那曼婷是自己的朋友,還因爲飛天神女圖中那十二位神女的畫像其中之一,就有那曼婷的影子也就是說,那曼婷很可能也是註定了要與自己發生交集的女人。
“沒事……真的沒事……”那曼婷在薛天衣的目光逼視和追問下,愈加的心慌意亂,臉紅如布,她今天和薛天衣見了一面,心願得償,就算是死去,心中也不留遺憾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她越是說沒事,薛天衣越確定她有事,目光緊緊盯住她的眼睛,悄然施展起天機門的“攝魂術”來。
那曼婷只覺頭腦一陣眩暈,原本靈動的目光變的呆滯起來,薛天衣用輕柔低沉的聲音問道:“說吧,你到底是怎麼了?”
那曼婷的魂魄彷彿被他攝去了似的,思維被他牢牢牽制着,聽他問話,根本興不起任何反抗意識,老老實實張口答道:“我生病了。
“什麼病?”薛天衣暗暗鬆了口氣,心想不就是病嗎?哪怕你患的是不治之症,先不說我那六師姐有着妙手回春的神奇醫術,就算是我也有辦法治得好你,不過我手裡現在沒有低品仙丹了,想要重新煉製,需要小費一番周折,但最多也就是兩、三天內的事情,那時候我六師姐也該趕到燕京了,總之你會沒事的。
“血癌。”那曼婷解釋道:“就是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