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絕峰告訴龐勁風和月殺丸:“你們兩個在這裡休息,我到處走走!”
兩人點點頭,一同說:“好,注意安全!”
林絕峰往遠處走了走,躲到了一座冷凝塔的後面,見那兩人看不到自己了,就取出了《子不語》,查找起關於殭屍的記載。
花了半天功夫,林絕峰才找到,《子不語》上果然有關於殭屍的內容,不過並不多,因此他過去並沒有注意到。
總的來說,殭屍分爲八種: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遊屍、伏屍和不化骨。也有其他分類法,不過這一種是比較常用的。除去後三者,這種分類實際上也是殭屍的進化過程。
屍體入養屍地,一個月後渾身長出茸茸白毛,此爲“白僵”,行動遲緩,極怕陽光,亦怕火水、雞犬、更怕人,非常容易對付;
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名爲‘黑僵’,但分類上仍屬白僵。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已不懼雞犬,一般見人會迴避,也不敢直接和人相鬥,往往於人睡夢中吸食人血,與白僵合稱爲“黑白僵煞”;
紫僵渾身發紫,銅皮鐵骨,刀槍難傷,已有點心智了,但是殘暴嗜血,攻擊性強;
綠僵因其渾身長滿綠毛而得名,口中長有獠牙,長逾兩存。指甲彎曲如鐮刀狀。獠牙和指甲都不可收縮;
毛僵十分少見,具有一定靈性,毛色由綠轉回黑,但與黑僵不同的是,其膚色也發黑,獠牙和指甲收縮於體內。可汲取月華修煉自身,嗜血性減弱。四肢軟化,與常人無異,只是觸之冰涼。毛僵行動如風、迅若鬼魅,攻擊力極強;
飛僵可謂殭屍王了,它是殭屍再往後修煉,納幽陰月華而變。此時往往是百年、甚至千年的殭屍,行動敏捷,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外傷。顧名思義,飛僵當然是會飛的,且刀槍不入。它還能口吐屍毒,本身也佈滿屍毒,碰着一丁點立時斃命。有獨立的思維和發達的心智。
以上屬於真正的殭屍。遊屍只在夜晚行走,襲擊人畜,沒有智慧;伏屍更差,活動能力有限,只會在原地守株待兔;不化骨則算不上是殭屍,至少也是進化不完全的殭屍。屍體被埋葬後,雖棺朽衣爛,身軀他骨皆化爲土,獨此一處之骨不化,色黑如瑿玉,因爲它是人生前精神貫注之處。古人說:“故負米者死,肩骨後朽;輿夫死,腿骨後朽。”
在這種分類的基礎上,殭屍大體可分爲三等:最低一等是行屍,毫無意識感覺,只靠本能行動,所謂‘行屍走肉’就是這一種;高等的則有心智,可判斷自己之行爲;最高等的可成妖,即爲魃。
“這麼說來,死人也是可以修煉的?!”林絕峰大感興趣,急忙繼續看下去。
根據《子不語》的記載,飛僵可變旱魃,相貌猙獰,青面獠牙。上能屠龍旱天,下能引渡瘟神。《山海經》所記雨神稱應龍,與之對應的旱神便爲女魃,其傳說最早之時,乃爲黃帝戰蚩尤,以應龍和女魃,破了蚩尤一方風伯和雨師的悽風苦雨。後來,應龍留在人間的南方,從此南方多水多雨。魃留居北方,從此北方多幹旱。
旱魃有了數千年乃至萬年的道行便成‘犼’,極其兇猛,以龍腦爲食。據《訴異記》載,一犼獨鬥三蛟二龍,三日夜下來,殺一龍二蛟方斃。相傳千年前地藏王菩薩收服其一爲坐騎,賜名爲‘金毛犼’。但也有說法,犼是龍之一子。
但是殭屍到底是怎麼回事,產生的機理又是什麼,《子不語》裡面也沒有明確的交代。只是通過了解到的這些,林絕峰自己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斷。
某種程度上來說,殭屍就是人死後,基於某些原因,屍體本身重新獲得了生命,演變爲另外一種生物。
回想起與自己交手的這個殭屍,看其外表應該屬於紫僵,但是紫僵應該對陽光還有一定的畏懼感,而這位卻是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的出沒。而且雖然紫僵身體很結實,但並不是說完全不可以傷到。菊一文字則宗是名刀,而十握劍更是神器,竟然都絲毫傷他不得,何況使用者還是自己和柳生隆這樣的高手。這具殭屍的力量,顯然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紫僵。
想到這些,林絕峰開始查找,是否有什麼方法可以操縱殭屍。
但是林絕峰不知道是否真有這麼一種法門,如果有,更不知道在《子不語》上屬於哪一種分類,因此花了好長時間,纔在“邪術”分類裡找到了相關資料。
這種法門叫做煉屍術,說白了就是修煉屍體,其實也可以算作是修真的一種,只不過對象是死人而不是活人。既可以是屍體自身修煉,就像上述殭屍的進化過程一樣,也可以是由人來修煉屍體。後者倒更加像是煉法寶,因爲無論屍體達到怎樣的境界,都要服從主人的指揮,其中較爲有名的是茅山派煉屍宗。
《子不語》中對此有詳盡的記載,其過程大致如下:
首先要選定屍體,要求命格屬陰,並且是在破日或陰時死的;
然後將選好的屍體停放,一般夏天停五到七天,冬天可放長些,以確定屍體的好壞,如停放後無腐臭,則是合格,可用。
再然後是浴屍,也就是爲準備好的屍體買水清洗;
接下來要選擇養屍地,選一四陰之地,一般在風水學上格局是破敗之局、死傷之勢的刑傷煞重的陰氣旺盛之地,在八門裡屬死地。選好後,燒動土符、唸咒,挖一三尺深的坑,然後將屍體放入,取一公雞,殺之,將血灑在屍體上,然後在屍體的心口放一陰八卦,以助吸取陰氣。取土掩埋,掩蓋的土面,不能超出地面;
第五步是煉屍。完成上述工序後,以後每天分早、午、晚三次,在埋屍處燒煉屍符及唸咒。由於正午是陽氣最重的時分,因此,每天正午煉屍時,必須殺一公雞,將血灑在土面,並用新鮮的芭蕉葉將埋屍的地方掩蓋,以防陽氣對屍體的傷害。灑血時絕對不能用狗血,因爲在茅山道術裡,狗血是破邪的。經這工作煉製後,滿七七之期或九九之日,即可完成整個煉屍過程;
最後一步是通靈。煉屍期滿後,將屍體起出,煉屍人,放自己的血,將通靈符化於血中,唸咒將血通過竹筒灌與屍體,黎明時分取東方初陽之氣三口,通過竹筒吹入屍口,以激起其體內聚集的陰氣,達到通靈受控的作用。過陽氣,一定要黎明時分的,因爲這時的陽氣不是很強烈,不會破壞積蓄的陰氣。
到這裡就算是完成了整個煉製殭屍的過程,但練此法的人,可能可以捉鬼驅邪,但不一定能制服殭屍,因此在煉製的過程中,一般煉屍者會按特定的時分——一般是死時——和方位——一般是西南——取來桐木或柳木,刻**型,將之與屍同靈,萬一以後,殭屍如不受控制,就可以毀木人,以破屍氣。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就相當困難了。不說選擇合格的屍體就已經很費周折,僅僅其中所用到的符咒,就是一門很大的學問了。
而這般煉成了的屍,也只是普通的殭屍,想要讓它擁有更強大的力量,還得不斷地繼續修煉,其難度比煉屍本身還要大。
不過儘管如此,林絕峰仍然十分興奮,躍躍欲試,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機會,一定煉幾具殭屍玩玩。煉好了可以當武器用,煉不好就算當個寵物也是很另類的。
這個過程涉及到一個十分重要的概念——養屍地,此處的記載語焉不詳,林絕峰不得不到其他部分尋找更加詳盡的說明。
所謂養屍地,是位於地下陰氣最重的脈絡上,如同採礦場的礦脈一樣,地下陰氣聚成一團。在喪葬風水中被視爲最恐怖、危險和忌諱的墓地,死人葬於“養屍地”後,屍體可以吸收天地山川精華,使得部分身體機恢復生機,肌肉不會腐爛,毛髮、牙齒、指甲等部分依然繼續生長。僅三月之後,就會遍體生毛,成爲“白僵”。
林絕峰是後來才知道,不僅是《子不語》,即便在諸多風水著作中,有關“養屍地”的記載比比皆是,因爲它涉及到中國人最重視的喪葬。
中國人相當注重死,花在選擇墓地上面的功夫,毫不亞於給活人選擇住所,因此把相關的東西研究得十分透徹。
諸如青烏子的《葬經》、郭璞的《葬書》、管輅的《地理指蒙》、楊筠鬆的《三龍經》等,均認爲“養屍地”在喪葬風水中是最爲恐怖、危險和忌諱的墓地。遺體誤葬在“養屍地”後,人體肌肉及內臟器官等不僅不會腐爛,而且毛髮、牙齒、指甲等還會繼續生長。屍體因奪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華,部分身體機能恢復生機,有的如死魄轉活便會幻變成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