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起於鎮海,所以對鎮海的經營,他們一直沒有放鬆過。
雖然很多的鎮海人已經忘記了姜家是起始於這裡,更忽略了姜家在鎮海的影響力,可是許多東西,是永遠不會擺在明面上的。
姜恆與老爺子談過話後,便連夜到了鎮海,就住在喬瑞的家中。
此刻,兩家的關係,卻因爲兒子的共同死亡,而變得同仇敵愾。
雖然別墅內的證據,指向性很明確,是喬木殺死了姜宇,可是以姜恆的精明,卻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不過,卻正因爲這樣的證據,讓姜恆無法讓通過正常的渠道,將虛度抓起來,嚴加拷問。
如果虛度是一個普通人,這麼做倒是可以,但虛度不是普通人。
他的身後,還有智通,更還有柳嫣。
一個搞不好,就會引出更多的事情,所以姜恆必須得謹慎。
雖然喪子之痛,讓他心裡悲傷難忍,可是他畢竟不是平常人,已經很快的冷靜下來。
更在與父親一番交談之後,讓他意識到事情的棘手,所以他必須要從長計議。
不過喬瑞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看到他一臉陰沉,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別墅內的證據,可是都指向是自己的兒子殺死了姜宇,這讓他有一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失去了兒子,如果再得罪了姜家,那就不只是失去兒子那麼簡單了。
恐怕整個喬家,都要爲之陪葬,所以他不能不小心應付,想辦法撇清兒子殺人的事情。
屋內的氣氛變得極是壓抑,壓抑的讓人窒息。
他不由重重的深呼吸了兩次,目光閃爍,擡頭看向了姜恆,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意。
在這種時候,讓他笑,真的是有點爲難,可是爲了整個家族,他沒有辦法。
“姜大哥,喬木與宇兒關係一直極好,而且宇兒還有兩位高手護身,所以……”
姜恆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喬瑞,你放心,我知道這事不是喬木做的,因爲我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說到最後,他的牙齒已經緊緊的咬了起來。
眼中更是閃爍着一抹仇恨的光芒,輕掃了喬瑞一眼,直讓喬瑞感覺全身一冷。
不過轉瞬,他卻是被姜恆的話給吸引了,眼中也與姜恆一般,戾芒綻射,甚至是比姜恆來的更猛烈。
畢竟,他不但要承受着喪子這痛,更要害怕姜家的遷怒,所以他心裡承受的,實在是比姜恆還要更多,因此,他的恨,也比姜恆來得更加猛烈。
“是誰?”
幾乎是壓抑着心中咆哮的怒火,他低低的吼了出來。
本來,他不敢在姜恆面前用這樣的語氣,可是此刻,一聽到兇手,他實在是有點失控了。
姜恆顯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異常,眉頭微微一皺,接着卻是鬆展開來,眼裡閃過了一抹無法察覺的冷笑。
“是西山寺的一個和尚,名叫虛度。”
“一個和尚?”喬瑞真的有些懵神,他設想過種種兇手是誰,可就是沒有想過和尚。
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與姜宇這兩個人,是什麼德行。
如果說他們結怨,那麼一定是因爲女人。
他不理解。
不過很顯然,姜恆的準備很充分,調查也很詳細。
所以他轉頭看了身後的史海餘一眼,史海餘會意,將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到了喬瑞的手中。
信封裡裝的是,虛度、曾柔,還有喬木的照片。
當然,姜宇還有柳嫣的資料,卻不可能放在這兒。
他就是要給喬瑞製造出一種假相,是他的兒子喬木,連累了自己的兒子,姜宇的被殺很冤枉,這樣製造出的氣氛,才最好。
到時候,由不得他不盡全力。
喬瑞再次看到兒子的照片,那一抹微笑,頓時就讓他熱淚盈眶,不能自制。
“喬木……”
失子的痛,是永遠的痛,如割肉,如剮心,讓他痛入心扉,無法平息。
看到這三張照片,幾乎不用再看資料,他便已經知道,兒子與虛度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化解。
因爲照片上,有喬木一臉柔情盯着曾柔看的,更還有虛度與曾柔在一起,甜情密意的。
知子莫若父,所以他很清楚,當兒子喜歡一個女人,卻又得不到時,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幾天,其實他也沒有閒着,他已經查出,兒子與虛度之間的恩怨,絕不可以化解。
所以,他一定就是兇手!
而且,姜恆不知道的是,便是姜恆與虛度在酒店中那一幕,喬瑞其實也知道。
所以,無論是姜宇,還是喬木,這二人與虛度都是情敵。
二人在一起,一定在密謀什麼,只是對方先下手爲強,殺了他們!
當然,他僅憑推測,不可能推測出來姜宇其實也請了殺手,去殺虛度,只是失敗了,所以虛度纔會覓跡找來,動手殺了他們。
不過喬瑞自然不可能去說這件事是因爲誰,只要姜家不把這份怒火轉移到自己頭上,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至於說對付虛度這麼一個西山寺的和尚,他還真的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壓力。
所以眼中殺氣猶濃,冷冷的一聲怒哼:“不管他是誰,我都要他死!”
姜恆目光緊收,靜靜的在喬瑞的臉上看了片刻,這才緩緩的說道:“喬瑞,他們雖然不足懼,可是畢竟是佛門的人,如果鬧的不好,怕是會引起佛門的牴觸,所以我們要……”
他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與喬瑞二人已經緊緊的湊到了一起。
旁邊,史海餘聽着二人的交談,僥是以他跟隨姜恆日久,並且還是自幼玩到的人,也禁不住全身打了一個冷戰,心裡卻是暗道:這計策真的是太毒了,那個和尚得罪了這些人,真還是生不如死!
不過虛度卻明顯沒有這樣的覺悟,在從柳嫣家裡出來之後,他便已經將姜家要報復他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更在心中一聲冷哼:,想要報復佛爺我,還不是靠着武力解決嗎?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這些世家子,真還是黃鼠狼子生老鼠,一窩不如一窩了!
不過話說,對方真的要動用武者,這還真是個麻煩事。
,這修爲還是太低了啊!
不過這事只能想想,如今之計,卻還是趕緊提升修爲最重要。
一念至此,他卻是突然想起了,西山寺外,賽車的那個窈窕身影,眼睛不由得細細的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