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你來了?”
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肖雲轉頭看了外國美婦一眼。
埃裡西斯!
這名來自Y國的貴婦,正是肖雲在索馬里邂逅過的埃裡西斯,她用驚喜中略帶一絲幽怨的眼神看着肖雲,道:“肖,真的是你,我是埃裡西斯,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
約定?
肖雲早已經把和埃裡西斯的約定拋在了腦後,經過埃裡西斯提醒,肖雲立馬想起來了,當時在索馬里,愛麗絲母女二人被巡洋護衛隊的海盜挾持,當時埃裡西斯的女兒患病,是肖雲出手相救,埃裡西斯想以身相報,卻被肖雲禮貌地拒絕。
對待對手,肖雲巴不得趁你病要你命,但對待一介弱女子,肖雲還是不屑趁人之危的,不過,由於埃裡西斯麗質天成,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熟婦特有的誘惑,就這麼白白放手肖雲也有些不甘心,因此,當時肖雲便給埃裡西斯留下一句話。
“現在的環境對你很不利,我不會讓你選擇。我會醫治好你的女兒,再送你們母女離開。在你離開之後,如果你還願意,那麼,兩個月後,中國洪市,皇廷大酒店,你開好1122房間等我光臨。”
兩個月的時間,肖雲早忘了這兩月之約,想不到埃裡西斯竟真的來了洪市,而且,這裡正是皇廷大酒店1122房間。
看着埃裡西斯那嬌嫩的肌膚和惹火的身材,肖雲心中大喜,他知道,這少婦主動上門,是要以身相報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歡好的時候,最緊要的是想辦法保全陳斌,既然被陳斌挾持的人是埃裡西斯,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肖,你們認識?”埃裡西斯懂的中文,肖雲奪下了陳斌的手槍,她心中大定,完全恢復了貴婦氣質,走下牀來詢問肖雲。
陳斌也是目瞪口呆,他雖死意已決,但還是有着本能的好奇心,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肖雲竟然會認識這位來自Y國的貴婦。
“埃裡西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來洪市,爲什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噢,我沒有你的電話,不過,不是你說的,讓我兩個月後來洪市,在1122房間等你嗎?肖,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埃裡西斯有着很好的素質和修養,她雖沒有做錯什麼,但還是誠懇地道歉。
“沒有關係。”肖雲擺了擺手,“不過,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我和你也說不清楚,我只告訴你,我們認識的事情,不要再讓別人知道,也不要說我進入房間之後發生了什麼,”說到這,肖雲伸手指了指陳斌,“綁架你的事情,他只是一時糊塗受別人唆使,你應該看得出來,他並不是那麼十惡不赦,更重要的是,我和他關係匪淺。埃裡西斯,在我們這裡,如果你是普通人,那麼他作爲從犯,最多也就是十年有期徒刑,但因爲你身份貴重,事件的性質特別惡劣,他很有可能被處於極刑。”
“肖,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你要告訴辦案人員,他沒有對你動手,甚至沒有惡語威脅,你要明確你的態度,對他一時糊塗的行爲表示諒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通過外交手段,總之,我希望他平安無事,最好是什麼事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
埃裡西斯點了點頭。
“當然了,對於主謀,你一定要強烈要求嚴懲,讓對方吃子彈,你地明白?”
“我明白你的意思。”
肖雲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很好,埃裡西斯,處理這件事情可能需要幾天,這幾天,你就繼續住在皇廷大酒店1122房間,我會來看望你的。”
“好的,肖,我還沒好好感謝你。”
肖雲心中歡喜,還真是世事難料,既然被綁架者是埃裡西斯,那陳斌應該沒有大礙,而胡長沙,只怕是死路一條了!
“老大,”見肖雲和埃裡西斯熟識,陳斌不再避諱,直呼肖雲老大,“我……”
“什麼都不要說,一切都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定,好吧?”肖雲把磁卡還給陳斌,“磁卡你拿着,這是釘死胡長沙的鐵證。”
陳斌猶豫了下,道:“胡長沙行事極爲小心謹慎,讓我來綁架埃裡西斯,都是胡沖和我直接接觸的,想要釘死胡長沙估計不行。”
“沒有關係,你就說是胡衝指使的就好了。”
肖雲滿臉笑意,就算是沒有胡長沙指使陳斌綁架埃裡西斯的直接證據又有什麼關係呢?事情既然是胡衝做的,他胡長沙又能逃的了干係?退一步講,就算胡長沙洗脫了他的嫌疑,那麼從今往後,他必然是部委領導密切關心的對象,那時,官場誰還敢和胡長沙套近乎?
毫不誇張地說,胡長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就將成爲真正的孤家寡人,沒有了強大的關係網,胡長沙團伙不足爲懼。
肖雲衝陳斌點了點頭,而後,走到窗口,拉開窗簾,大聲道:“趙書記,陳斌聽了我的教化之後,已經懸崖勒馬,放下武器投降了。”
趙懷山一聽大喜,但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深怕陳斌反覆無常,拿過大喇叭,喊道:“是嗎?那太好了,政府一定會對他寬大處理的,肖雲,你先把人質帶出來。”
擔心陳斌會自尋死路,肖雲不打算先離開,他大聲道:“沒關係的,趙書記,你帶人上來吧,陳斌是真心悔過了。”
機會稍縱即逝,趙懷山沒有猶豫,立馬帶着一對武警戰士匆匆進入酒店。
“不許動!”
“雙手抱頭,蹲下,蹲下……”
三分鐘後,武警戰士就進入了房間,五六把槍指着陳斌的腦袋,陳斌沒有反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很快就被上了手銬。
“尊敬的小姐,你沒事吧?不用擔心,你現在安全了。”趙懷山轉頭看了埃裡西斯一眼,見埃裡西斯安然無恙,長吐了口氣。
“我沒事,謝謝。”埃裡西斯微微點頭。
趙懷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省委書記徐官印,道:“徐書記,外賓已經被成功解救,她沒有受到任何人身傷害……是,我明白……”
結束通話,趙懷山朝肖雲大步迎了過去,老遠就伸出雙手。
兩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趙懷山感慨道:“小肖啊,這次又多虧了你,你真是智勇雙全,現在,全國正在評選感動全國十大人物,我會把你的事蹟如實反映給徐官印書記。”
趙懷山的秘書,拿個本子刷刷地做筆錄,道:“我會把肖雲此次的事蹟記述下來,以內參的形勢發放到全市機關單位,號召大家向肖雲學習。”
埃裡西斯乃Y國貴族,和皇室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埃裡西斯在皇廷大酒店被綁架,事情非常重大,影響特別惡劣。
在陳斌落網的一個小時之後,胡衝被請進公安局接受調查。
“抓我幹嘛?你們最好對我客氣一點,我爸爸是胡長沙。”陳斌不知天高地厚,以爲現在的天還是以前的天。
啪。啪。
負責問話的警察麻溜地打了胡衝兩巴掌:“我問你認不認識陳斌,沒問你爸爸是誰。”
胡衝沒有再叫囂,他切身地感覺到不對勁了,以往,別說是普通警員,就算是局裡的小領導見了胡衝,也是客客氣氣的,但眼下,一個小科員都敢大嘴巴抽他了。
“我不認識陳斌。”辨清楚時勢之後,爲免受皮肉之苦,胡衝開始回答警員的問題,但卻不是實話實說,而是拿定注意要百般抵賴,推諉到底。
“胡衝,你可能還沒有想清楚,”一警員冷笑了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指使陳斌去敲詐勒索外賓的證據,既成的犯罪事實無法改變,但你可以主動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
“我真的不認識陳斌。”
警員冷笑了笑,播放了一段胡沖和陳斌的對話錄音。
聽了錄音對話之後,陳斌面色慘白,不過還是硬着頭皮道:“你們給我聽這個是什麼意思?別以爲我不知道,沒有我本人的承認,錄音是不能作爲直接證據的。”
“你會說的。”
“怎麼?你們想刑訊逼供?”胡衝脖子一橫,“我會控告你們的。”
一位年紀大點的警員嘿嘿一笑,部委三令五申不準刑訊逼供,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些訊問手段談不上刑訊逼供,但卻比刑訊逼供要惡毒的多,這位警員是老刑偵了,訊問手段層出不窮,不少訊問方式堪稱奇思妙想,令人歎爲觀止。
胡衝不過是在胡長沙光環籠罩下成長的二世祖,哪裡有多少骨氣毅力?還有許多訊問手段沒有拿出來,不過是兩天兩夜不讓胡衝睡覺,他就堅持不下去了,爲了美美地睡上一覺,心理防線全線崩潰,有問必答,只想早點完事好睡覺。
僅用了三天,專案組就基本查清楚了胡衝指使陳斌勒索外賓的犯罪事實。
其實在事發的第二天,胡長沙也被請進了公安局,不過他人脈甚多,加之他確實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四十八小時之後又被放了出來。
胡長沙知道,胡衝完了,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走出公安局的大門,胡長沙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他發誓,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也要把肖雲拖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