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鄉村公路一側,一輛麪包車靜靜的停在路邊岔道,在路邊,有一堆泥沙,車上,三個男子靜靜的抽着煙,等待着電話。
突然,放在車頭的手機響了,開車的男子立刻拿起手機。
“喂,我是夜貓,明白。”
“他孃的,終於來了,讓我們好等。”看司機啓動了麪包車,後面坐着的一個平頭男罵罵咧咧了一聲。
“黑狼你想死啊,輝哥就在前面看着呢。”耗子一旁冷聲道。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公路上出現了,“坐穩了。”夜貓冷喝一聲,計算着那車的速度,突然啓動,麪包車飛奔出去,正截在路面上。
轎車上林海峰正和兩個小孩子打屁聊天,眼神卻不時掃向路兩旁,當看到前面有沙堆的時候,林海峰的手突然緊張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輛麪包車從岔道上飛速竄出,林海峰啊的一聲,一個急踩,方向盤急轉,轎車急停下,在路面上滑行數米,碰的一下,撞在那沙堆上。
“啊。”唐悅和一對兒女沒有任何準備,碰撞下暈了過去。
林海峰並沒有暈,頭上更是在他的故意下碰的滿頭是血,不過,他卻裝作暈了過去,手卻按住了開車門的按鈕。
“快。”夜貓他們早有準備,林海峰的轎車剛撞的停下,三人看似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在林海峰的刻意安排下,將暈過去的唐悅母子三人抱了出去。
上了麪包車,夜貓立刻開車,同是對耗子道,“快,叫救護車,奶奶的,演戲演全套。”
耗子立刻拿出一部破舊的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剛掛了電話,那部破舊的手機就被他拆的成了零件,完成了使命般被遺棄。
麪包車呼嘯而去,就算附近有人從遠處看到,也只會以爲他們在救人,如何也不會想到,這麪包車竟然是綁票的。
麪包車離開片刻,一輛路虎從前面數百米處開了出來,緩緩的跟了上去。
而很快,一輛比亞迪停在出事故的沙堆旁,雷天看了一眼已經提前被他催眠的暈迷在車上的林海峰,露出一絲鄙夷,迅速下車,翻出林海峰的手機,將拇指大的錄音傳播器按入林海峰的手機儲存卡下的縫隙中。
沒有多理會林海峰,雷天知道唐里根的下一步計劃中,有林海峰重要的戲份,肯定不會讓他死去的,夢繞絲豎起在半空,雷天老遠都能看到前面的車子,慢慢的跟了上去。
看到那輛路虎,雷天嘴角微翹。
“孫子輝你個孫子,你果然耐不住親自來了。”
雷天要對付孫子輝,自然對他的座駕很熟悉,看到路虎出現,雷天也就放心了。
唐里根和孫子輝在釣大魚,他雷天又何嘗不是。
有夢繞絲在高空一百多米的視野,雷天跟蹤的很輕鬆,南郊外多鄉間車道,四通八達的,隱藏輛車,還是很簡單的。
何況,雷天此時,仍然能夠聽到那麪包車上的聲音透過耳塞傳來,根本不怕會跟丟了。
一個多小時後,麪包車拐入一座採石場,採石場已經停止開採,留下看守的人看到麪包車和路虎,立刻放行,雷天老遠看到有人上了高出放哨,把車子拐入路邊樹蔭下,下了車。
四周並沒有什麼人家,採石場夠偏僻,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來。
“孫子輝這孫子倒是會選地方。”雷天打量了下四周的地形,沒入草叢中。
就在雷天跟蹤到了採石場的時候,在救護車上經過一番急救,林海峰終於悠悠的醒來,掙開眼睛,林海峰露出迷茫的神色。
“啊,這裡是哪裡?”
救護車仍然在行駛,車上的醫生一把按住林海峰,“先生,你醒了,太好了,你感覺如何?”
林海峰頭部撞擊的很狠,如果他們再晚到一些時候,估計會流血而死,而現在竟然醒了,讓醫生如何不欣喜。
“我,啊,頭好痛。”林海峰抱着頭慘叫,選擇性的忘記了跟他一起同來的唐悅母子三人。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張忠坤家的保姆終於發現不對勁,在打唐悅的電話不通的時候,把電話打向了已經在國外的張忠坤。
“什麼,唐悅他們不見了?怎麼回事?”張忠坤剛下飛機,在去賓館的路上接到了電話,頓時意識到不妙。
保姆說不清楚,張忠坤連忙掛了電話,打向林海峰的手機。
在他看來,林海峰陪着唐悅母子三人來送機,肯定知道唐悅他們的去處,此時,縱然有千般懷疑,張忠坤也只能祈禱了。
“你好。”
然而讓張忠坤意外的是,接電話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好,你是誰,海峰呢?”張忠坤急忙問道。
“您是哪位,額,我是醫院的護士小張,您是林先生的家人嗎,他出了車禍,頭部出血,正在做檢查,請問您能儘快趕到醫院嗎?”
車禍?張忠坤心中一個咯噔,連忙問道。
“跟海峰在一起的其他人怎麼樣?”
“啊?還有其他人?沒有了啊,我們的救護車趕到現場,就只有林先生一個人在車上。”
聽到護士的話,張忠坤更急了,連忙掛斷電話,撥打其他熟人的電話,得到的答覆,都是沒有見過唐悅母子三人。
“姨父,不要着急,可能姨母帶着培林他們去什麼地方了。”林欣雨聽出了個大概,連忙勸慰道。
張忠坤滿臉焦急,“不,欣雨,你不知道的,我有不好的預感,快,司機,掉頭回飛機場,欣雨,你幫我聯繫凱越公司,就說我有急事要立刻趕回去,請他們見諒。”
見張忠坤焦急的不行,林欣雨沒有再勸,立刻打了電話,再三道歉。
“姨父,我打聽過了,今晚八點有一趟回去的班機,你放心,姨母他們會沒事的。”林欣雨勸道。
“但願吧。”張忠坤閉上了眼睛,腦子中閃過林海峰的面容,心中更是慌亂。
“海峰,但願你沒讓我失望,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半個小時後,張忠坤回到了飛機場,剛坐下等待班機,電話就響了。
“海峰,你怎麼樣,你姨母他們呢?”一看是林海峰打來的,張忠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急急問道。
“姨父,我剛縫了幾針,暫時沒事了,姨母?她不是帶着培林他們回去了嗎?”
聽到林海峰的話,張忠坤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果然,出事了。
“姨父,姨父。”林海峰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張忠坤的手機掉在地上。
醫院中,躺在病牀上的林海峰聽着手機的盲音,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不過終究被興奮掩蓋了。
“姨父,對不起了,以後,長安貿業,就交給我好了。”
林欣雨買票回來,看到失魂落魄的張忠坤,頓時心中一慌。
“姨父,姨母他們,真的失蹤了?”林欣雨聽到了最不好的消息,捂住了嘴巴。
張忠坤失落的點點頭,懊悔的不行。
“雷天,對了,姨父,我問問雷天有沒有辦法。”在慌亂中,林欣雨心中閃過一個影子,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播打了過去。
雷天,對,雷天,張忠坤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雷天趁着天黑,已經摸進了採石場,正要摸向孫子輝他們所在的採石場宿舍,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
掏出手機,雷天一看是林欣雨,微微皺眉,他知道林欣雨今天要跟張忠坤出國,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恐怕張忠坤已經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出事了。
“要不要跟他們說呢?”雷天心中思量片刻,接了電話。
“喂,雷天,你在哪裡,出事了,我姨母和培林他們失蹤了。”
電話中傳來林欣雨焦急的聲音,聲音很小,不會驚動採石場的人。
“師姐,你姨父是不是在你身邊?”雷天小聲的問道。
聽到雷天的聲音很小,林欣雨有些疑惑,“不錯,我們正在等回去的航班,雷天,你能不能幫我去找找我姨母他們。”
“師姐,讓你姨父接電話吧。”雷天說道。
事情進展到現在,也該讓張忠坤知道些事情了,雷天雖然可以一直隱瞞下去,陪唐里根他們做着一場戲,最後才收網,可是唐悅他們,畢竟是張忠坤的家人,而張忠坤是雷天的僱主,雷天不能拿他家人的安全做賭注。
“喂,雷天,我是張忠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張忠坤接過電話,立刻詢問。
到底是白手起家的企業家,經歷的風浪不少,張忠坤聽雷天要跟他說,頓時猜到了些什麼。
“張總,你的夫人和孩子被綁架了,不過你放心,在你妥協之前,他們不會有危險。”
聽到雷天這話,張忠坤心稍稍安了些,不過隨即想到,雷天怎麼知道的。
“張總,我不是白拿你酬勞的,現在我想問你,你是想立刻救出你夫人和孩子,還是等暗算你的幕後的人出來後,一舉解決問題,再救出你的夫人和孩子,前者我可以保證你夫人和孩子的安全,後者的話,我就不敢完全保證了。”
張忠坤沉默了下,“雷天,你有多大把握。”
雷天似乎早料到,“八成吧,只要張總你配合我。”
“那就按你的想法做,雷天,我現在只能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