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把夜壺拿過去放在鼻子前嗅,看的楊南這個無語,一個假的破夜壺,說不定真有人在裡面撒過尿,你們至於這樣嘛。
“真的,真的!”不少人肯定的說道,望着江海流這個羨慕,你看人家不愧是圈子裡的名人,竟然淘到了乾隆爺的夜壺,賺大了。
“哎,果然是越有錢越有錢吶!”還有人連連嘆息着。
望着大家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江海流得意無比,裝逼裝夠了才道:“大家都說是真的,其中幾位朋友還是有幾十年收藏經驗的古玩行家,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個夜壺……”
“怎樣?”幾乎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抻着脖子盯着江海流。
“假的!”一語道破天機,江海流更得意了。
“什麼假的?不可能吧,我明明嗅到了土腥氣,說明這個夜壺時間不短,即使是假的也是古董。”有人信誓旦旦。
“以我幾十年的收藏眼光看,這絕對是件真品,莫不是江少在拿俺們尋開心?”
又一人道,看他們的眼神,多數人竟然都認爲這件夜壺是真的。那攤位老闆臉色更加難看,今天要不是江海流,他絕對會賺一筆,這是他好不容易纔搞到的,還指着這件古董發家呢,現在好了被江海流這一攪和想賺錢難了。
等大家說完了,江海流才道:“我說是假的,它必然是假的,現在我來給大家說一說他爲什麼是假的。”
衆人都瞪大眼睛聽着。
見衆人的表情,江海流更加得意,把夜壺舉起道:“現在大家來看看這個底。”
“底怎麼了?土腥氣很濃啊,尤其是底。”有人道。
“沒錯!”江海流道:“單看底這的確是件古董,但問題也出在這個底上。”
“怎麼講?”
“這叫接底,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接底呢?”江海流道,目光環顧一週望着大家渴望的眼神炫耀夠了,才自問自答道:“什麼是接底呢?其實就是把古老瓷器的底子接到沒有底子的現代瓷器器物上,而現在的古瓷器造假者就是運用這一方法進行造假,並在銷售中忽悠收藏者。
造假者先找來一片真品殘器的底足,再根據足圈大小,配置一個器身,或碗或瓶,底足與器身通過精細打磨,嚴絲合縫,然後使用高強度的粘合劑,將底足與器身牢牢的粘合在一起……當然說起來簡單些,實際的操作過程還要精細複雜的多。”
“那麼,怎樣才能鑑別瓷器接底呢?”江海流又拋出了問題,周圍大眼瞪小眼,尤其那些新手收藏家完全把他的話當作了金玉良言,滿臉的求知若渴。
“江先生,怎麼識別接底,你快說。”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
“嗯!”裝夠了逼,江海流這才拉長嗓音道:“至於接底嘛大家看這,它從這兒到這兒,有一個棱子……”
江海流招了招手,示意一個收藏愛好者,“你摸這裡,仔細摸。”
“哦,對對對,果然有愣子。”那人一副恍然的表情,望着江海流更崇拜了。
江海流點點頭,道:“就是這個棱子,它把這底子跟它的新胎接燒,接燒完以後它又刷釉,畫彩,也就是畫青花,你們看邊上的兩道青花都是後畫的,這樣它一燒的話,好多人基本上看不出來了,所以我才斷定這個乾隆夜壺它是假的,高明之處就在於這個接底,一些老收藏家都會被忽悠。”
“啪啪啪!”周圍掌聲一片,不少人崇拜的不得了,“江先生高明,闡述比專家還精彩。”
“哪裡哪裡!”江海流謙虛着,但是眼神裡的傲氣和得意掩飾不住,低調的裝逼最致命,說的就是這種。
不過楊南卻也是點點頭,這個江海流在古玩鑑定方面確實有些造詣,他也懶得再聽他白話,走到攤位前翻看着那些古玩。
“江先生再多說幾句,讓我們長長經驗。”
“經驗嘛,孰能生巧唄,過手的瓷器多了,自然也就能練就一雙甄別瓷器的火眼金睛……嗯?”
江海流一眼看到了楊南,眼神頓時凝固,這不是寧慕兒找的那個擋箭牌嗎?他怎麼跑這來了?
當日他被楊南打了一頓,一直懷恨在心,可是一直在想着報仇的事,要不也不會在商業上聯合政商兩界圍剿莊環藥業。
但是那是針對薛綵衣母女的,看見楊南他就想報復,打他打不過,見楊南拿起張字畫,眼珠轉了轉頓時來了主意。
“吆,這不是楊先生嗎?真是巧啊,咱們在這碰面了。”江海流陰陽怪氣道。
“巧麼?”楊南笑了笑,懶得理他,隨手將那副字畫拿了過來,他發現的寶貝就是這個。
見楊南對自己無視,江海流更加氣憤,剛纔裝逼裝的正爽,從恭維到無視這種落差讓他更加不爽,鐵了心讓楊南出醜,找回當日被打的面子。
“楊先生,我沒想到你也懂古玩。”江海流沒話找話,先把楊南繞進去,這才又道:“不過呢這裡的古玩我都看過,沒有一件真品,我纔不相信你能發現真品,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手裡這個字畫也是假的。”
說完,他誇張地望着楊南,“楊先生,你不會認爲這個字畫是真的要買吧?哎呀楊先生,你的眼光可真是……嘖嘖嘖!”
楊南眯起了眼睛,他豈能不知道這廝在故意貶低自己,先把你說成懂行的,而後再往死裡貶低,不愧是老總啊,手段玩的溜,明明在貶低你,還能讓你說不出啥來。
楊南搖了搖頭,不屑地掃了眼江海流,“我這個人呢說實在的不太懂行,但是就是我不懂行,也比某些人在這裡裝大瓣蒜,冒充專家,自吹自擂強。”
“你……”江海流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不過他很快就臉上露出笑容,“楊先生,咱們吹牛沒用,這個攤鋪我剛纔已經看過,全是贗品,你若認爲這裡有真品,不如我們打個賭,你只要發現一件真品就算我輸,反之你輸如何?”
“哦?”楊南眼眉一挑也來了興致,南哥最喜歡這個不是麼,賺錢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