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羅帶着陸青河與朱長竺一路飛遁,直到到了數千裡之外,一片荒無人煙的峽谷,才降落了下來。
剛纔飛遁之時,他一面前行,一面便將身後的一些痕跡,比如法力殘餘波動、雲層被穿透的痕跡,等等,盡數抹除,相信,不是特別精通追蹤,或者有秘寶的人,不可能追過來。
“有話先別說,你們兩個趕緊恢復傷勢與法力!”唐羅見到陸青河與朱長竺又忍不住跟他親近,不由呵呵一笑,掏出兩瓶靈丹,以及十餘枚極品靈石,就扔了過去。
那兩個傢伙極爲聽話,縱有千言萬語想與唐羅訴說,但是,還是忍耐下性子,盤膝坐下,開始運煉法力,療傷。
唐羅則在邊上幫他們護法,揮手間,數套威力強大的防禦陣符、陣旗射出,將身週三百丈範圍籠罩,又加了個迷陣,頓時,霧靄涌動,從高空看,這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雲煙繚繞的峽谷,根本看不到任何異常。哪怕是化神期修士不仔細查探,也不會發覺。
忙完了這些,唐羅自己也挑了一塊乾淨的大青石,盤膝坐在上面,開始運煉法力,他現在,吞日離火訣已經快要步入元嬰中期,估計,不出半個月吧,就能達到,幽冥白骨訣也穩步精進,現在仍舊處於元嬰初期的境界,但是早已穩固,只是,原本報以厚望的九霄丹雲鑑依舊死死卡在金丹後期,接近圓滿的境界,不管他怎麼修煉,都未能衝擊元嬰境,這令他十分不解。
“難道,我得到的那個九霄丹雲鑑中篇,依然是殘缺的?還差點什麼?”有時候,唐羅就會生出這樣的感覺,畢竟,這門法訣來歷不是很正宗,多爲東拼西湊,只是,唐羅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暫時將這一門功法擱置,看以後的機緣了。
他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吞日離火訣上面,爭取,儘快跨入元嬰中期。畢竟,修煉幽冥白骨訣的話,最好還是在幽冥地獄那種環境才事半功倍!
大約半日之後,陸青河和朱長竺就差不多同時睜開了眼睛,興奮地跳了起來,他們身上的傷勢,法力,基本上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唐大哥,總算見到你了!這些年,你跑哪裡去了?可想死小弟我了!”陸青河當即就狠狠給了唐羅一個擁抱,唐羅本來不習慣跟男人擁抱,還是這種深擁,但是,見這小兄弟熱情滿滿,興奮激動到不行,只好配合一下,並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朱長竺也上來跟唐羅擁抱,唐羅不好厚此薄彼,也跟這小子來了個深擁。
“師兄,我們都以爲你遇難了呢!都擔心的你不行!”朱長竺望着唐羅,笑着說道,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兒子終於找到了父親一般的感覺。
陸青河也不遑多讓,他們流露出來的這種真摯的感情,令唐羅心中觸動。自己當年也只不過隨意指點了這兩個小子一段時間,哪裡知道,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高?
唐羅微微一笑,請兩人坐下,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幾瓶價值昂貴,幾百萬人民幣一瓶的葡萄美酒,都是歐洲大莊園裡出產,每人扔了一瓶,自己也拎着一瓶,也不要什麼下酒菜,三人就這麼邊喝邊聊了起來。
唐羅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閉關,奈何被心魔幻境所困,出關時,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外界早已日月變換,宗門故地人去樓空,成爲了廢墟,然後,唐羅講了一些自己進入地球現代大都市的趣事,如今發展到什麼階段,隨後,又提了一下自己如何千辛萬苦,從地球尋覓到靈州大陸的事情。
陸青河與朱長竺都聽得一愣一愣。
“想不到,地球上竟然完全大變樣了,連皇帝都沒有了!”
“地球上現代火器的威力真有那麼大嗎?一顆原子彈毀滅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恐怕化神期修士全力一擊,也遠遠趕不上啊!”
“師兄,這種葡萄酒就是現代都市所產?果然包裝十分奇特呢!嗯,口味也非常古怪,不過,真好喝!”
“開始喝不怎麼習慣,但是越喝,就有種越上癮的感覺!想不到羊毛鬼子也能後來居上,凌駕於我華夏之上!”
“是啊,太令人憤慨了,不過,我相信,我華夏故土遲早會有重新登頂的那一天!”
“那個,唐大哥啊,剛纔聽你話裡行間的意思,好像紅顏知己不少哦?”陸青河嘿嘿笑着問道,因爲,唐羅介紹時,雖然沒有特意提及衆美女,但是,有些事情難免跟美女們有關,不可避過,唐羅本來是含含糊糊一筆帶過的,哪知,倒讓這兩個傢伙聽出了端倪。
唐羅哈哈一笑,道:“那是,那是,對了,你們兩個小子,找到道侶沒有?”
陸青河臉一紅,訕訕道:“唉,別提了,進了靈州大陸,朝不保夕,哪裡有那個心情啊!還是唐大哥你在地球上過得快活!”
朱長竺也道:“師門之仇未報,我們如何敢奢望道侶這種事情!而且,你也知道,我們兩個很少與女修打交道,那個,這種事情並不擅長。以後還要多跟唐大哥你學習學習!”
倒讓唐羅頗爲慚愧,當師門遭遇災難時,自己卻在地球上風`流`快活,當然,事實上,那個時候,丹鼎派早已分崩離析了,而唐羅自己也不知情不是?這也不能怪他。
說起師門的慘事,氣氛就變得沉重起來,唐羅詢問當年的事情,陸青河面色難過,傾訴一般,向唐羅這個“長兄”講了一大堆,唐羅總算大致明瞭。
原來,丹鼎派進入靈州大陸之後,開始的兩三百年還是發展十分不錯的,招收了許多弟子,也找到了靈氣盎然的山頭落腳,發展欣欣向榮,但是,奈何,靈州大陸爭鬥十分殘酷,丹鼎派因爲一處礦藏,與天魔宗發生了衝突,那處礦藏,本是丹鼎派弟子發現,隨後也是丹鼎派率先開採,所處的位置也是更接近於丹鼎派的山門,奈何,利益誘人眼!
天魔宗五堂之一的葵水堂眼紅了,派出分舵,偷襲丹鼎派,天魔宗弟子衆多,勢力龐大,又精通戰陣衝殺之法,而丹鼎派又都是剛直,寧折不彎之輩,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整個門派被天魔宗攻破,死傷無數。
“當年的一幕,十分悽慘,小弟至今歷歷在目,午夜夢迴之際,常常被噩夢驚醒!”朱長竺神情悲憤,咬牙切齒,說道,“當年,宗門被天魔宗圍攻,許多師門長輩爲了掩護衆弟子們逃跑,主動斷後,結果,都戰死了……”
“我師傅他老人家呢?”唐羅迫不及待,沉聲問道。他先前一直沒敢問,但是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荀師叔……,荀師叔他……,呃……,多半也戰死了,師兄你節哀順變!”陸青河開始有些不敢說,不敢告訴唐羅,但面對你唐羅灼灼的目光,最終,還是吐露了實情。
朱長竺也安慰唐羅,道:“師兄,荀師叔也許逃了出去,當時太混亂,大家都殺紅了眼,我們也不清楚。”只是,朱長竺這人沒出息,說着說着,自己就淚流滿面了,明顯,是糊弄唐羅,可惜,他演技不夠,自己倒把自己說哭了。
“砰!”
唐羅一掌擊出,將身邊的一塊巨巖擊成了齏粉,同時,嘴角溢血,唐羅初始還忍住,但是片刻之後,再也忍不住,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師兄!”
“唐大哥!”
陸青河與朱長竺大驚,圍過來攙扶唐羅,朱長竺連連責怪陸青河:“讓你別亂說,別亂說!”
陸青河囁嚅,道:“我,我,……”想要爭辯什麼,但是,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唐羅目光堅毅,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一抹嘴角鮮血,掏出一瓶靈丹,就如吃豆子一般倒進了嘴裡,然後,閉目運功療傷,大約盞茶功夫後,唐羅就睜開了眼睛。
見到陸青河與朱長竺關切的眼神,唐羅微微一笑,道:“沒事,我扛得住,越是困難,我們越是要樂觀!將來,我們一定會爲師門報仇的!你們接着說!”
朱長竺嘆了一口氣,才接着道:“大戰打了三天三夜,後來,山門被攻破,天魔宗的人殺了進來,我們丹鼎派自然死傷慘重。我、青河,以及另外數十名弟子,在師門衆多長輩的掩護下,終於殺出了重圍,周通師兄和洛瑤師姐負責帶領我們逃亡,奈何,天魔宗追兵甚衆,他們又會戰陣之法,我們自然不敵,周通師兄和洛瑤師姐也都身受重傷,後來,爲了引開敵人,他們以身做餌,與我們失散,至今不知所蹤,估計是凶多吉少吧。”
陸青河道:“最後,我們被追殺得實在沒有辦法,就分散了逃亡,直到最近,我才和長竺聯繫上了,又想方設法尋訪同門,終於,在上個月,聚集起了三十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