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姣,她雖然不是我們的上級,但局長把此事委託給神秘人,她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那我們應該執行。”竇淮章提醒了一句應姣,也是怕這過於認真新晉女特工得罪神秘人,萬一被局長知道,生氣了受罰可怎麼辦。她這脾氣部隊裡還好說,其他單位還有哪裡能容下!
“應該不應該我都必須聽從上級部門,我的職責和你們不同,我沒有選擇!”她依舊保持自己的堅持。
見竇淮章還想再說什麼,蘇靈瑤則衝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應姣說的很對,她的職責就是必須如此,一點毛病沒有。
見蘇靈瑤並未和應姣計較,竇淮章也放鬆了下來,可2號看押室大門卻在此時被打開,一個雖然年紀有些大,但身姿依舊英挺的人出現在那裡,可不就是竇淮章最擔心被聽到的那個人,我們特應局局長,靈瑤長老她爹蘇青雲同志嘛!
“局……局長,你怎麼來這裡了!”竇淮章大喊了一句,旨在提醒幾個因爲背對而沒看到蘇爸的人,這看押室的門打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聲音!
坐地上的萎靡中的梗脖子的以及很輕鬆的都在這一事件蹦起來站好,尤其四位局裡人,自動站成一排,表現出局裡平時非常良好的作風紀律。和大家被放出來那會兒差別可大了去了。
“好,說得好!雖然這樣行事古板了些,但紀律部隊就要有這樣的意識!”蘇爸毫不吝嗇的誇了應姣一句,然後看了一眼蘇靈瑤,再說:“不過這位神秘人自有她的道理,現在我命令你們所有人都在看押室裡隔離觀察,等待隨後調派的醫療組帶你們去軍區醫院檢查。至於你們需要的物品嘛,我會找人給你們送來,還是就不麻煩神秘人了,她還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做。”
蘇靈瑤看得出蘇爸的威信在這些人眼裡是很高的。尤其是應姣,整個人在蘇爸面前就連氣質都不同了。剛纔那種毛毛躁躁的樣子完全被沉靜代替,那種不安全感也消失無蹤,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蘇靈瑤知道這是因爲她十分信任蘇爸的緣故,纔會出現這樣的對比。
世界上有一種能者,他們自己很有能力卻缺乏大局觀,一個人非但發揮不出才幹反而總是惹麻煩。偏偏能力足吧還挺難管,於是到處惹事生非。可這樣的人一旦心甘情願被有領導力的人收服,他們就會一心一意信任和被管理,然後在對方的正確領導下往往能夠出其不意的發揮出讓人大跌眼鏡的神奇作用。
這個應姣說不定就是這樣的人,脾氣很差卻因爲被蘇爸收服,有了蘇爸的帶領和壓制,她將來真有大放異彩的一天也未可知,不是據說她能力很強嘛。想到這裡,蘇靈瑤不禁多看了這個應姣兩眼。
蘇爸吩咐完他的下屬,在提意見提最多的有些冒冷汗的壽小天和張悟以及竇淮章應姣同時利落回答“是”聲中轉身就要離開,還叫了蘇靈瑤一句,示意她跟上自己,這才走出了2號看押室的大門。
門在兩人身後上鎖,整個兩間看押室那女特工負責守衛的門也沒打開,這塊地方就成了一處暫時封閉的區域。
“你不是在囚室裡看着那獸奴呢,怎麼到這裡來了?”蘇靈瑤剛纔還真不知道蘇爸離開了囚室,居然一路往這裡跑了過來。她的神識因爲參悟金屬球的紋路計算量又消耗太大,感應的範圍簡直已經縮小到了2號看押室內部而已;這還因爲她必須時刻監督隔壁那些獸奴,否則在平時,早就直接把外放的神識收回來不消耗了,所以蘇爸的一舉一動就完全不清楚。
“還不是因爲你沒回應!都幾個小時了?!太陽都快落山了,我呼叫你無數次永遠沒有迴音,詢問外面的人他們又說你是在裡面很正常。很正常能不迴應我?這麼矛盾的情況我能放心嘛!當然要過來看看!”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蘇爸就跟滿腹牢騷似的噼裡啪啦抱怨了一通。
“你既然沒幹什麼要緊事幹嘛不迴應我?”
其實她在幹要緊事來着……蘇靈瑤不由隔着口罩撓了撓臉,“我沒收到你的聯絡。”
“什麼?沒收到聯絡?!怎麼可能,我明明呼叫了你很多回!喂喂。”蘇爸聽到蘇靈瑤這樣的回答可奇怪着了,他沒有懷疑蘇靈瑤的話,而是第一時間摁下隱在耳邊的聯絡器,朝着隱形麥克風打了兩聲招呼。
蘇靈瑤也下意識摁住自己耳朵裡的那個,真的沒有聲音,便將其從耳朵裡挖了出來,放在手裡左右的看。
“還是沒聲音。”
蘇爸拿過來自己看,他在部隊服役多年,會的東西很多。進了特應局後又沒怎麼離開過這種玩意兒,所以一扒拉就知道這聯絡器居然壞了。
捏住一個非常非常微小的凸起,聯絡器居然一瞬間便散了開來,從一個肉色的適應人類耳道長條狀樣子直接給散成了一堆零碎。
“你對聯絡器做過什麼了?它怎麼就毀成這樣了?!裡面的器件簡直連個完整的都看不到,只剩下這殼子包着了!你不是一直戴在耳朵裡的嘛,爲什麼會這樣?!這玩意兒可貴!”蘇爸看到聯絡器的悽慘屍體,再想起當初從國內尖端研究所裡把這玩意兒淘換過來的巨資,心裡就跟流血似的,看蘇靈瑤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這這……這聯絡器爲什麼會成這樣她也沒注意過呀!難怪沒聲音了,原來是碎了。看這些東西的樣子,好像就是被神識給震碎的。她計算金屬球紋路那會兒,神識那可是高度集中,這種情況下就連猙都不想靠近自己,偏偏聯絡器距離她腦袋這麼近,不碎纔怪。
“我不知道!”她果斷推卸責任,一來神識不好解釋,二來瞅蘇爸的樣子覺得還是撇清關係有利,於是直接給出經典回答。
不知道?!你不知道纔有鬼了!蘇爸在心裡腹誹,嘴巴都快撇到地上去!不過聯絡器再貴那也是死物,主要女兒沒事就好。於是把壞了的聯絡器往兜裡一裝,打算待會兒離開的時候扔給張悟壽小天,看他們能不能修好,畢竟真金白銀買回來能省就得省,他特應局可沒特殊部門那麼受重視。
然後他就問了蘇靈瑤這麼久在這四個人這裡搞什麼,蘇靈瑤就把金屬球紋路的事情給詳細說了一遍,也沒說太誇張,就說自己以前在老徐那裡見過兇獸腦子裡的金屬球,所以運氣好聯想到,如此而已。
蘇爸在聽完之後,那眼睛眯得,都快沒眼睛了!心說這臭丫頭,背後瞞着她老子的東西哎那真叫多!一身這麼厲害的實力也就不說了,老子年輕那會兒也看過武俠小說,就當她也掉洞裡去吃了啥乾坤果人蔘果還骨骼驚奇得到死去千八百年神仙的隔空傳承好了。可是說特殊部門研究所的小徐子給她看過兇獸身體裡的東西,那就說明她的能力遠遠不止武學實力嘛!
小徐子這個人他雖然沒有秦爸因爲通過秦冽多接觸而來的熟悉,可華夏最天才的人物他還是知道的。徐達川,學歷簡歷的就不去說了,三十多歲還沒到四十,這些東西的檔案能放滿整個抽屜。他的成就和爲人,不說眼高於頂吧,普通人也是不愛搭理的。這麼一個人能給你看他自己目前最感興趣的研究領域,只怕就算你是秦冽他老婆、他徐達川的親嫂子都不見得可能。除非就是在他感興趣的事情上擁有話語權,甚至比他的研究更加出色,他纔會搭理,那小子就是這麼個人這麼個脾氣來着。
再說了,能通過曾經“見過”的金屬球推測獸奴腦子裡的東西,你是怎麼隔着人家腦細胞和頭骨研究的?!難不成你還有X射線眼哪~!
蘇爸那簡直是全身上下散發着看穿某人“陰謀”的氣息,使得某人還真有那麼點兒心虛來着,索性一下一下的把腦袋轉開,假裝什麼都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反正眼下事多,蘇爸還暫時抽不出時間搞她。
果然,蘇爸在這緊要時刻再一次放棄了審她,而是問她既然已經掌握控制這種金屬球的方法,能不能把1號看押室以及囚室裡的人恢復一下,瞅他們的這個樣子還是擔心的。
他的心情蘇靈瑤理解,自己還不是時刻不放棄監視隔壁,就怕他們會突然再一次變化,變成囚室裡獸奴的樣子,不是擔心打不過他們,而是怕救不回來。
和蘇爸商討了一下,由於1號看押室人數比較多,蘇靈瑤又需要集中注意力治療一個人,那麼其他人就需要另外找人看守,免得出意外。
他很快就召集人馬開了過來,連同門口的女特工,一起協助蘇靈瑤。
一回生二回熟,知道了各種奧秘的蘇靈瑤恢復速度明顯比壽小天那次快多了。蘇爸見她並不是在這些人腦袋上扒拉,反而就跟個古中醫似的把脈把了好一會兒那人居然就恢復了,震驚勁兒就別提了!
同時,其他一起幫忙的特工們也對神秘人的能力認識更上了一層樓,這神秘人哪是什麼高手,分明就是個神醫呀!用的還是古中醫!滅靈劑不也是用藥材做出來的嘛!難不成她是什麼山裡隱居的高人?這次眼看華夏有難,這才跑出來幫忙?!仁義啊!真仁義!這樣的高人可真不多,就衝這一手能把獸奴都給治好的醫術,將來他們的性命也能多一層保障不是!
於是,自此之後,華夏內部對於蘇靈瑤這個神秘人的傳言就更多了!重點還在兩個方面,一是她的醫術和藥劑無疑,二居然是她的性別!人嘛,還是喜歡八卦的,她的長頭髮以及粗啞男性化嗓音有幸見過她的人很迷,大多數人還是贊同她是個矮個子和普通人身份不同的老年男性,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猜女性,並且沒有證據,所以這種聲音幾乎是被覆蓋的。
這些人清醒之後對自己拿槍指過自家局長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們的記憶完全斷片,只停留在反叛的前一刻勤勤懇懇工作時,連經過特殊訓練的幾名特工也一樣。如此一來,對他們的調查和研究就得慢慢來了。
這次的收穫並不是這些人的恢復,而是他們進一步證明了蘇靈瑤對金屬球的判斷以及那個正常紋路的功能。
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是蘇靈瑤多年來煉丹養成的習慣,趁着這會兒記憶最新鮮,她管蘇爸要了紙和筆,把那種紋路給描了下來。因爲有那麼多的歲月可以磨鍊她的字和畫,再加上這個自己本來就是學畫畫的,所以描這種圖根本毫無壓力。本來紋路稍微出現偏差就不會起作用,可她畫的可說精準到和計算機也沒有差別了!
如果老徐在這裡的話,得知這種情況,只消直接拿她的畫掃描進超級計算機,不用經過任何處理,將四個方向加上下六面六張圖相互拼接形成完整的球型圖案,就可直接來進行比對操作,那可省了他們研究部門的大力氣!
搞定這些人,還有囚室中的完全體獸奴小袁最後等待着她的救治。此刻獸奴小袁根本就已沒有理智,和波塞兇獸一個樣子,只對鮮血有慾望,除了殺人喝血還是殺人喝血。在蘇靈瑤的強力鎮壓和檢查下,很遺憾,即便她強行恢復了金屬球紋路,小袁也依舊還是那個樣子,完全沒有任何恢復的徵兆。
所有人都很遺憾!小袁就在上個月纔剛剛有了一個兒子,家庭幸福婚姻美滿,又還有兩個老人要贍養,誰知結果居然會這樣!
“真的救不回來了?”蘇爸看着他不禁有些哽咽。
蘇靈瑤輕輕搖頭,“目前來說我也無能爲力。我猜測當人通過蛻皮完全變化成獸奴之後,他們的DNA也已經改變,這樣一來只改變金屬球的紋路肯定就失去作用,我們同時還需要恢復他人類的DNA才行。可是我們又怎麼才能恢復他的DNA呢!這是如今我們根本沒有掌握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