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的房間是在三樓的西北角方位,而能夠從外面進來的人,除了那個內家高手的老尼姑之外,就算是飛賊不依靠工具,也斷然做不到在三樓這裡來去自如的,更何況還要抱走一個人。
凌飛的身影呼啦的一聲,從三樓的陽臺上面直接跳了下去,按照陽臺上面留下的泥巴的溼潤度來看,這個老尼姑應該還沒有走遠, 凌飛順着一個別墅區出口的方向,落地一個翻滾,然後彈射而去。
進來偷偷擄走歐陽倩的人果然是他們之前遇到的那個老尼姑晦明,只見她還是那一身黃色的僧袍,雙手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歐陽倩,正在別墅區的後山疾奔而走,只見她腳步平穩,速度飛快,好像懷抱中的歐陽倩對她的行動沒有任何的影響似的。
這個老尼姑並不笨,她沒有選擇走有保安把守的正大門,而是從別墅區後山腰的方向離開,從這裡下去是一個差不多有九十度角的防洪堤牆,往下有十多米的高度,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裡根本無路可走,是一條死路,但是對於晦明這位內家高手來說,這點高度根本算不上什麼。
老尼姑抱着歐陽倩,雙腳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防洪堤牆上面,一點一個距離的,好像在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她就安全的落地了,只要走出這裡,她就算是安全的離開這別墅區域了。
“乖徒弟,再睡一會,師傅很快就能帶你離開這個污濁的地了……”晦明看着懷抱中的歐陽倩,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關切的笑容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後一道風聲傳了過來,只見一個身影從防洪的堤牆上面一躍而下,落地無聲, 凌飛那把陰森寒冷的聲音,就如同一把刀子一樣,穿入了晦明的耳朵裡頭:“你想得美,老傢伙,你今天哪裡都去不了!只能去見你的佛祖。”
凌飛從高空中一躍而下的瀟灑動作,讓晦明的瞳孔忍不住的往裡頭一縮,她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是一名高手,連她也看走眼了!
看到凌飛來者不善的,晦明小心翼翼的戒備了起來,她雖然也能做到像凌飛剛纔那樣,從上往下猛的一跳,而且不會受傷,但是絕對沒有他做的這麼的瀟灑從容。
“阿彌陀佛,年輕人,你何必要阻攔貧尼呢?我帶她離開這裡也是爲了她好,讓她留在這個凡塵俗世裡面,只會害了她的。”
“我呸!你這個強詞奪理的老傢伙,我沒想到你身爲一個出家人的,竟然也會做出如此齷蹉的事情來,大半夜的過來偷偷擄走我的朋友不說,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爲了她好,今天我要是不打得你滿地找牙的,我就不姓凌!”
凌飛火冒三丈的,指着她的鼻子大聲的怒罵道。
“你……”
晦明被凌飛一口一個老傢伙的,氣得可不輕,怎麼說,她晦明在江湖裡面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自己願意收歐陽倩爲徒,那是她的福分,多少人想要拜她爲師都走投無門的,現在竟然被凌飛指着鼻子來罵的,怎能不惱羞成怒呢?
“年輕人,貧尼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你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的修爲,想必也是出身於名門宗派之後,看你一身的修爲來之不易,我不想傷害你,你還是讓開吧?”晦明好心的勸說他道。
“哈哈哈……”
凌飛怒極而笑的道:“老尼姑,你是拜錯佛了?還是上錯了坑?口氣這麼大,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怎麼來傷害我?”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的話,今天我就替你們家的大人好好的管教一下你,看招……”
晦明冷哼了一聲,兩隻衣袖就向凌飛橫打了過去,只見兩隻黃色的大袖子在上下不停的翻飛着,遠看就好像兩隻正在偏偏起舞的蝴蝶似的,那絲帛做成的僧衣袖子,原本是柔軟無力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傷人,但是卻在晦明的操控之下,兩隻衣袖竟然發出了一陣陣呼呼的聲音。
眼前一片花花綠綠的景象,要是別人早已經被迷花了眼睛,但是 凌飛卻不爲所動似的,好像那上下翻飛的衣袖並不存在一樣,等到晦明靠近了他的身邊,他才閃電般出手,一手伸了進去,抓住了她的衣袖子,用力往外一扯,晦明突然覺得自己重心不穩,猛的一下,向凌飛的懷抱中撲了過來。
一個放大版的拳頭突然出現在晦明的眼前,噗的一聲,她的鼻樑骨已經被凌飛給揍了一拳,連鼻頭都塌陷了下去,哪怕晦明是個內家高手,剛纔凌飛那一拳,也是讓她頭冒金星的,之前的從容淡定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得不說, 凌飛的招式的確有些蠻橫不講理的,剛纔他那一拳可是實打實的狠辣無情,當中可沒有摻雜什麼水分在裡面,他喜歡一招制敵取勝,不太喜歡那些太花裡花俏的東西,所以他這一拳可有的晦明受的了。
晦明頭冒金星的,身體往後倒飛了回去,就連兩隻僧衣的袖子都被 凌飛給扯裂了兩截,她身體一落地後,晦明馬上一個彈跳,站了起來,看着自己身上那件露出兩條光禿禿的手臂的僧衣,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纔晦明沒有使用內勁, 凌飛也沒有使用,晦明可能是隻想教訓一下凌飛這個年輕人,所以打算手下留情,而凌飛正是因爲這一點,纔沒有一拳就打死了她。
晦明老尼姑何曾受到過這種屈辱,沒想到對付一個年輕的後輩,不僅袖子被對方給扯斷了不說,臉上還狠狠的被凌飛給揍了一拳,這讓她如何自處的,頓時變得惱羞成怒起來。
“小子,你這是找死!”
不過這次晦明老尼姑再也不敢託大了,運起自身的內勁來,大喝了一聲,揮拳便向凌飛攻擊了過去。
一排手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凌飛,拳頭還沒有靠近,凌飛就感覺到老尼姑那呼嘯的拳風,化成一把把利刃向他襲了過來,颳得臉上有些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