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有心了,我兒子這病,就連中西醫看遍都不起奇效,早些年,我還曾親自送他去國外的一家知名腦科醫院做過檢查,就連那裡的博士都束手無策的……唉!枉我自己做了一輩子的大夫,到頭來,卻連自己兒子的病都治不好,真是愧對先人啊!”
不知道李國邦是已經放棄了希望,還是不相信凌飛,覺得沒什麼用處,就婉轉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凌飛卻堅持道:“李老,我能夠理解你悲痛的心情,不過,你還是讓我去看一看吧,哪怕沒什麼效果,最起碼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就當是我謝謝你轉讓這支參王給我的報答,不然的話,我於心不安呀!”
在凌飛的勸說下,李國邦終於妥協了,帶着凌飛上了二樓向南的一個房間,有陽光從外面的碎花玻璃窗戶照射進來,讓人感覺身上暖暖洋洋的,這應該是這裡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個房間,房間的位置坐北向南,不冷不熱的,房間裡面很整潔,幾乎是一塵不染,各種東西和擺設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凌飛驚奇的發現有一副李時珍的照片擺放在房間裡面。
李時珍?李國邦?這兩人都是姓李?莫非他們之間有着什麼關係不成?
李國邦好像看出凌飛的疑慮似的,開口解疑道:“李時珍是我們這一行的祖師爺,我雖然姓李,但是與李大家並無任何的血緣的關係,我將祖師爺的照片放在這裡,就是希望他能夠保佑我的兒子早日醒過來。”
“原來如此。”凌飛這才知道李時珍這幅相片出現在這裡的含義。
房間內間的一張牀上面,有一個年輕人靜靜的在沉睡着,看他那樣子,年齡好像並不是很大的樣子,最多不超過三十歲,而這個李國邦已是百歲老人了,那他怎麼會有個這麼年輕的兒子呢?凌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去過問太多。
李國邦其實算是老來得子,自己的夫人由於是一名高齡產婦,在生下他的兒子的時候,難產而死了,所幸的是,兒子總算是存活了下來,雖然對兒子萬般珍惜的,但……沒想到,兒子還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情,這才讓李老變得心死如灰的,就連自己最鍾愛的藥店,平常也不怎麼打理了,所以這家藥店的生意纔會變得一落千丈,也就是凌飛當時看到的情景。
“給少爺做過手腳按摩了嗎?”李國邦問在牀邊的一名中年婦女道。
“老爺,早上已經做過了。”
這名中年婦女是一名理療師,她被李國邦請來專門照顧自己的兒子,所以每天的一早一晚,都要幫他做兩次手腳按摩,以防止他的肌肉萎縮,血氣不通。
雖然他的兒子已經是個植物人,但是他的身體機能還是在正常在運行的,李老也會時不時的幫他調理一下,萬一以後他兒子有機會醒過來的話,最起碼不會讓他失去正常的功能。
“嗯,辛苦你了,你先出去休息吧,我來陪他一會。”李國邦點點頭道。
凌飛也靠近了牀邊仔細的觀察起來,這個年輕人雖然還有着呼吸,而且也有人每天幫他按摩手腳活動氣血的,但是他的手腳部位還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沒見有多少的肉,人體的大腦就像是一個指揮部一樣,要是連指揮部都沒有了,就算你士兵再多,最終也不過是一隻無頭的蒼蠅罷了。
李國邦輕輕的撫摸着自己兒子的臉,臉上始終有着一種自責的表情在裡面,這是對他自己無法救治自己的孩子的一種內疚的表現,李國邦對凌飛的好意也根本沒報什麼希望,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代醫家,連他的都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年輕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凌飛不是醫生,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植物人的話,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若是如果不是呢?如果他只是遭到別人的傷害呢?
凌飛用手翻了了一下他的眼皮,露出裡面的瞳孔來,乍看之下與正常人的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凌飛好像卻看到不一樣的地方,在他的瞳孔中心有三個紅色的小點,三個小點很小很小,一般的人是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而且也與醫學疾病的方面無關。
凌飛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兩側的太陽穴向內收緊,他馬上看了一下他的手指,發現在他的手指末端呈淡淡的黃色,不像一般人的血紅色,這個年輕人並不是植物人,而是……
“李老,請問一下,你兒子在發病之前,是不是曾經去過一些東南亞的國家?”凌飛心中已經有了判斷道。
李國邦不知道凌飛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道:“沒錯,由於我兒子他學的是西醫,並且是一個什麼msf團體的人,在出事之前,他曾經去過越南做過一段時間的志願者,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msf是無國界醫生法文的縮寫,是由全球志願者組成的一個非牟利團體,也是全球最大的獨立醫療救援組織,每年都會有2000多位志願人員,在約60多個國家當中服務,他們進入的地方都是一些衛生和醫療條件比較落後的村落,到底是誰要對一位無國界醫生下這種毒手呢?
“ 凌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李國邦看到凌飛的表情,激動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
凌飛沉吟了一會兒,他不知道李國邦是否能夠接受一些科學以外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說纔好,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這些非科學的解釋的。
李國邦看到凌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加的心急了起來,甚至有哀求的語氣求凌飛道:“ 凌先生,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如果你看出什麼來了,求你告訴我好嗎?”
凌飛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經不住李國邦的苦苦哀求道:“李老,其實你的兒子並非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他也不是所謂醫學上的植物人,他現在還活着,他只是中了……南洋的降頭術。”
南洋降頭術?
李國邦一屁股坐了下來,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他看看自己的兒子,然後再看看凌飛,臉色一下子變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