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是謎底揭曉的時刻,這些天,無數人在猜測着,爭論着,時間的流淌中,年終於到了,時間一點點的逼近晚上8點這一關頭,央視一號演播大廳內,何辰他們一夥人坐在一起。
“這是我第一次現場看春晚,以前在電視中看到在現場的人,那個羨慕啊。”何辰看似平靜的心中,有着些許激動,記得上中學那會兒,和小強吹牛說,等咱有錢了,去那裡買個座位,現場看一次春晚,而今天終於實現了這個願望,還沒用錢的。
秦苛說道:“現場也沒什麼意思,小時候讓我爺爺帶着來過兩次,就再沒有來過,覺得還不如在家裡呢,家裡可以躺沙發上看。”
唐語詩也說道:“最近幾年的晚會,越來越沒看頭了,還是以前的有意思,如果不是柳瓊和許許有節目,我纔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你想什麼呢?”何辰看到林苓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擔心的問了一句,這地方,這個可千萬別整出什麼事情來啊。
“這位置不太好,我去前面看看有地兒沒。”林苓突然跳下椅子,向前面走去,何辰他們的位置,是最後一排,而且是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這是何辰特別要求的。
“回來,別胡鬧。”丁萌着急的低聲叫了一聲,林苓頭都沒回,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去。
“別管她了,讓她去吧,這地方她不會搗亂的。”蘇淼笑着勸了一句,丁萌無奈笑了下,到那裡都不安分。 Wшw▪ ttκǎ n▪ ¢ ○
林苓走到最前面,在人們注視的目光下,左右瞅了瞅,走到一張桌子旁,聲音甜甜,笑容可人的問道:“老爺爺,這裡沒人吧。”
“沒人。”老人家愣了下,見過在火車上問座兒的,還沒聽過在春晚現場問座兒的,今天卻讓他見到了一個。
“謝謝!”林苓輕聲道了聲謝,跳上椅子,往後一靠,來了句,“還是這裡坐着舒服。”
老人感覺很有意思的笑了下,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
“我叫林苓,過一會兒就十歲了,老爺爺您貴姓,我好像在電視中看到過您。”林苓笑着問了一句,就坐前面這些人,那個不是位高權重者,經常出現在電視中的人物。
“我姓魯,魯班那個魯。”老人回答了一句,看着林苓的眼睛越看越好奇,這個小姑娘膽子太大了。
“哦!魯爺爺好!”
“你也好!”
燈光突然一暗,打斷了一老一少的談話,2013年的春晚終於拉開了序幕,開場依舊是大型的舞蹈,四男四女八個主持人由舞臺下面緩緩升上來,開始了年年如一的開場白,只是今年的開場白特別短,簡短的賀詞之後,就開始了下面的節目。
“唉!”林苓輕輕嘆了口氣,六個節目了,沒有一個出彩的。
魯老好奇的問道:“小朋友,你嘆什麼氣?”
林苓說道:“我們這一代人可憐了。”
魯老愣了下,更好奇了,這個孩子怎麼說一代人,“這個可憐怎麼說?”
林苓說道:“網絡受限制不能用,電視全是垃圾廣告,好不容易等到過年了,看個晚會吧,還是這種流水線生產出來的節目,還不如公園裡老爺爺老奶奶扭秧歌好看呢,您說是不是很可憐。”
魯老笑道:“呵呵!你這小腦袋,想法還挺多,你們這一代人,是生活在蜜罐裡了,還不知足。”
“蜜罐只適合蜂蜜,不適合人,吃好、喝好,這不能成爲生活的追求,精神的空洞,遠遠要比餓着肚子更可怕,象您們年輕的時候,餓着肚子,也是幹勁兒十足的,那是因爲有追求,向我們現在,是吃的好,喝的好,可沒有了夢想,連夢都沒有了,您說悲哀不?”林苓又問道。
魯老又愣住了,同桌的人,全都好奇的看着林苓,心底都覺得這個小姑娘很有意思,說的有點道理,旁邊一位中年人好奇的問道,“怎麼會連夢都沒有了呢?”
林苓小嘴一張,又說道:“男的想有錢,女的想當明星,大家的眼中,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錢,剛纔的一個小品一個相聲,最大的話題,也是錢,所以我們沒得選擇,只能向錢看齊。”
與林苓坐在一起的五個人,年齡最小的也有50多歲了,被一個小姑娘的一番話,說的沉思了起來,慢慢的,唯一的一位女姓說道:“這是一個大的社會問題,相信一定會得到改善的。”
林苓直接反駁道:“拉倒吧,一臺晚會,越改革越難看,等社會改善了,我的年齡估計都比魯爺爺大了。”
另一位男子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勁兒吧,只不過是時代不同了,反應的主題不同而已。”
“春節晚會,不論那一年,那個時代,有個唯一不變的主題,那就是熱鬧開心,讓全國的觀衆笑着辭舊迎新,對吧?”林苓問道。
“對!”男子無從反駁的點了點頭,感覺這個小姑娘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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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再大,也只是一曲歌舞,燈光再好,不外乎吹拉彈唱,不說電視機前的觀衆,即使現場的這些不是有權就是有錢的人,有幾個懂得欣賞舞臺燈光,舞臺效果的,大家的視點還不是在節目上,一臺全國姓質的晚會,如果聽到人們都在誇,看今年的燈光多好,今年的舞臺多麼氣勢磅礴,那就悲哀了,叔叔您說是不是?”林苓問道。
“是啊!”在座的人,全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繼續說,怎麼停下了。”看林苓不說了,說主題的男子急忙說了一句。
林苓兩手一拍,笑道:“說完了啊,我就一個馬上十歲的小孩子,現在小學三年級在讀,叔叔你總不能指望我拿出一套改革計劃吧。”
魯老笑着道:“聽你剛纔的話,可不像是個小孩子。”
“只能說我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剛纔的話是歪打正着,恰好說到各位的心裡面了,大家就當我胡言亂語,千萬別當真,人家不是都說‘童言無忌,大風颳過去’嗎。”
“我覺得你說的很好。”魯老讚賞的說了一句,林苓很虛心的接受了誇獎,不再說什麼,開始安心看晚會,做着一個稱職的觀衆,鼓掌鼓的很是起勁兒,叫好聲也不斷,看的同桌的幾個人忍俊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看,纔像個小孩子。
“聽說今年有個神秘的節目你們知道是什麼嗎?”魯老低聲向其他幾個人好奇的問了一句,正如林苓說的,這晚會確實沒什麼意思。
“不知道。”主題男子搖了搖頭,其他人相視一笑,連他都不知道,那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林苓笑了下,連老爺子也感興趣,看來這個神秘節目,弄得嚼頭十足啊,越是這樣越好,大家等着吧,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時間不知不覺的就到了23點30分,距離翻過這一年剩下了半個小時,而距離神秘節目的上演,只有五分鐘,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想看看,這個弄得如此神秘的節目,究竟是什麼。
主持人再次出現在舞臺上,臉色激動的說道:“各位現場的觀衆,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相信大家等得都着急了,我們等的也很急,心就像被貓抓一樣,現在,終於到了揭開這層神秘面紗的時刻了,不瞞各位說,我們也是3分鐘前,纔剛剛知道節目名和演奏者,節目具體是什麼樣的,我們也很期待,有請柳絮組合爲我們獻上《蝶戀》。”
燈光突然一暗,一聲清脆的聲音,猶如滴進湖面的水滴,蕩起了一圈圈的微波,讓整個演播廳都爲之一靜,兩個人緩緩的由舞臺中盛了上來,一絲絲彩光環繞中,伸着紫色紗裙,頭戴紫色面色的許許,顯出了一份神秘感,再看柳瓊,一襲白紗裙,長髮自然的催下,給人一種莊嚴而神聖的氣息。
“柳瓊,是柳瓊!”同樣的聲音,出現在了無數臺電視機前,現場的寧靜再次被打破,柳瓊這個名人此時登臺,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了,至於另一個不敢露臉的人是誰,大多數的人在柳瓊登場後就直接忽略了。
“嗡!”昏暗的舞臺,突然一道白光閃現,連續的顫音響起,白光緩緩的,組成一團白色的絲帶,圍繞着柳瓊輕輕的舞動了起來。
“啊……啊……嗯!”輕輕的吟唱聲響起,樂章突然一變,由輕靈變的歡快起來,人們猛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一條條白絲帶,化作一朵朵白色的花,在空中慢慢的飄落飛舞着,花的顏色在變化着,整個舞臺,好似變成了一個花的海洋,各種顏色輕輕一纏,五顏六色的蝴蝶一隻接一隻的飛起,在空中輕輕的舞動着,組成了一支最美的舞蹈,身在華海與蝴蝶羣中的柳瓊,宛如一個花仙子,淡淡的笑容中,吟唱着一曲《蝶戀》,歌聲與樂聲融爲一體,好似在向人們講述着什麼,每個人都能夠聽得懂,看的到,但卻有各有不同。
“咚!咚!……咚!”洪亮的鐘聲把沉醉中的人們敲醒,午夜的鐘聲終於響起,新的一年也來臨了,回過神來的人們,再看舞臺上,已經空空如也,剛纔的一切,人們恍若在做夢。
“驚世的一曲,那如同天籟之音的音符和吟唱,依舊迴盪在我們的耳邊,今夜,相信有太多太多的人無法入眠,讓我們一起回味柳絮帶給我們的震驚,朋友們,明年再見。”隨着主持人齊聲的一聲再見,演播大廳的燈光亮了起來。
魯老一轉頭,發現坐着林苓的那把椅子已經沒人了,疑惑的向其他人問了一句,“那位小姑娘呢?”
人們一起搖了搖頭,剛纔只顧着注意舞臺了,沒注意到林苓什麼時候離開的,在他們的心中,永遠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沒意思!”出了演播廳,林苓仰頭大喊了一聲,何辰他們相視着笑了笑,確實挺沒意思的,上了等候在外面的車相繼離開了。
正如主持人說的,今夜,將有很多人無眠,一曲《蝶戀》點燃了無數人的激情,網絡中,到處可見談論蝶戀的聲音,之前關於柳瓊的各種言論,瞬間消失不見,反而是一片讚美聲,對於柳絮組合的另一個人,人們很容易就猜到了曾經出現在柳瓊演唱會上的許許,只是對她那件獨特的樂器,有着百般的疑問。
“許,你終於成功了,祝賀你,不行,我要親自趕到中國,親口向你祝賀,親耳聆聽你這驚世的一曲。”遠在英國的一位老人,從網絡中看到許許的演奏,激動的喊着,他真正遠行的目的,是祝賀,還是親耳聆聽,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許許和小瓊唱的真好啊。”何辰他們回到家,一家子人還沒有睡覺,唐老婦人笑着誇獎了一句。
何辰得意的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教他們的。”
唐月茹瞪了何辰一眼,說道:“看把你得瑟的,趕緊給你姥爺姥姥拜年。”
“姥爺姥姥過年後,祝您二老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笑口常開。”何辰認真的鞠躬拜年,唐語詩和姬冰後面跟着一起,唐老爺子和老婦人笑呵呵的發了紅包。
“過來。”唐月茹招了招手,把何辰叫進房間。
“親愛的媽媽,你這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兒?”何辰好奇的問道。
唐月茹問道:“我說你的事兒,打算這麼解決?”
何辰不明白的問道:“什麼事兒?”
唐月茹沒好氣的說道:“少給我裝,聽詩詩說,藍翎兒都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何辰苦笑着說道:“我如果說,我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媽你信嗎?”
唐月茹點了點頭,“信,這碼事兒先不說,你和小苛、婉怡、冰兒的事打算怎麼解決?”
“媽你是過來人,教教我?”何辰笑着問道。
“你媽我沒這經驗,你到底怎麼想的?”唐月茹笑了下,問道。
何辰說道:“我也不知道,想到就煩,不說姬冰,那兩個我也沒法兒取捨,你說我該怎麼辦,好在我們彼此還小,順其自然,讓時間來決定吧。”
“呵!你小子還想來個左擁右抱啊,要不我和你姥爺商量下,給你換個國籍?”唐月茹笑着問道。
“用不着吧,這點兒事情,我如果都搞不定,那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師父。”何辰笑着搖了搖頭,問道:“師父走的時候,有沒告訴你們,我以後會桃花纏身。”
“有,你師父告訴我們,你是帝王轉世,註定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一共八十一個人,你這還差七十八個呢,繼續努力吧。”唐月茹笑着打趣了兒子一句。
清晨的陽光照在牀上,何辰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年中,能睡懶覺的時間,也就這幾天,不是他忙的沒時間,而是習慣了的生活已經快成爲自然了。
剛吃過早飯,林苓和許許這兩個要壓歲錢的就殺到了,挨個拜年收紅包,連姬冰也不例外的給她們準備了紅包,這兩個一到,家中的笑聲也隨之多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唐老爺子回來,看到林苓就親的抱起來轉了幾圈,誇獎道:“丫頭,太爺爺謝謝你了。”
林苓笑着說道:“光謝謝太沒誠意了,您老來點實際的好不好,早上我趕了個大早,竟然還沒把您和何爺爺堵到家裡,紅包拿來。”
“我說你又不差錢,怎麼就喜歡要紅包呢?”唐老爺子笑着從女兒手裡接過紅包給了林苓,何明皓那邊也送上了一個。
“紅包越多,就證明我越招人喜歡啊,錢財乃身外之物,我纔不在乎呢。”林苓說道。
“你個小鬼頭,有件事情通知你一下,有個老頭覺得你可愛,想認你做個玄孫女,你答不答應?”唐老爺子捏了一下林苓可愛的小鼻子,問道。
林苓說道:“這個得看是什麼人了,不是誰想讓我叫太爺爺,我都叫的,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唐老爺子笑着問道:“那老頭姓肖,你覺得有沒有資格?”
“肖太爺爺啊,不是已經是我太爺爺了嗎?”林苓疑惑的問道。
“是正式的那種,不是見了面禮貌姓稱呼的那種。”唐老爺子解釋道:“你如果答應,你肖太爺爺就打算來場認親宴,邀請你父母和一些親朋好友,正式讓你成爲肖家一員。”
林苓問道:“我不用改姓肖吧?”
唐老爺子愣了下,不知道林苓怎麼想到這個問題了,說道:“當然不用了。”
林苓笑道:“哦!那我好像怎麼算都不太吃虧啊,馬馬虎虎、勉勉強強的答應了吧。”
唐老爺子笑道:“千萬別勉強自己,要不就算了,多個太爺爺,過年多好多紅包,拿着累,咱很吃虧的。”
“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是唐太爺爺您聰明,謝謝您的提醒,那咱就答應了吧。”林苓拍了拍腦袋,話說的臉一點都不帶紅的,何辰他們一起笑了起來,這個小不要臉的,明明自己佔了大便宜,好像搞的很吃虧,很受傷似的,事情到了她手裡,那絕對得變個味,對於這個消息,都感到有點意外,不知道肖老爺子怎麼突然要和這個惹禍精認親的。
(未完待續)